文案:

在同誌的圈子裏

商安臣嚎誑謖賦各自擁有讓人羨慕的完美愛情

然而有一天

顏賦遭遇了多年來與之同甘共苦的愛人的背叛

為報複去找一夜情的他

卻碰上了同樣與愛人破裂的商安臣

1

顏賦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三百六十二個未接來電。

很快手機又響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到旁邊,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將龍頭扭得更大,水聲嘩然。

然後,接起。

「喂。」淡淡的語氣,好像一切從未發生過。

「……」那頭卻突然沉默了,好一會,傅君毅的聲音才傳過來「賦。」

顏賦覺得愛人仿佛一夜蒼老了許多,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憔悴,和之前雄厚低沉的磁性笑語判若兩人。

「賦……」傅君毅躊躇著,不知道到底是否應該道歉。

他明白顏賦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他擁有的一切是是完美的,包括這份愛情。

在昨晚之前,確實可以稱為一份完美的愛情。

「什麼都不用說了。」顏賦的聲音一如以往,淡淡的,聽不出感情,但傅君毅分明感覺到,那份柔情已經殆盡。

「賦。」

「我原諒你。」

原諒,多麼簡單的兩個字,說出來的刹那,顏賦覺得自己顫抖了,可惜傅君毅看不到。

他同樣看不到,自己昨夜淩晨欣喜的打開家門,卻鱉見門口一雙陌生的鞋,是怎樣的顫抖。他使勁的掐自己,才

拚命的平靜下來。

原本,這不過是三個月的出差,如果他不是提前一個星期回來,他們依然一如以往,如膠似漆的生活在一起。

昨晚的畫麵,如刻入腦海,讓他疼痛又清晰無比。

客房沒有人,主臥的門緊閉著。

如果是其他人,會如何呢。

反正顏賦並沒有去敲門,他從書房拿走了最愛的幾本書,又拿走了自己常穿的兩雙鞋。

便離開了。

然後,在公園坐著,關掉手機。

直到現在。

他知道傅君毅那麼謹慎的人,會發現自己最寶貝的東西不在了,會知道他昨夜回來過。

他隻是在用這種方式默默的告訴對方——我知道了。

不想太難堪。

畢竟他們那麼深刻的愛著對方,雖然認識才十天就閃電般的交往讓所有人都預言他們的戀情不會超過三個月。而

實際上,他們在一起整整三年。前兩年,雙方的父母都強烈的反對,甚至以斷絕關係來威脅,他們頂著壓力堅持

了下來,並且堅持每周都去對方家裏幫忙,終於在時間和耐心下,父母妥協了。

原以為,他們終於走到了愛情的終點。

結果,真的是終點……盡頭的終點。

不想想了,顏賦閉上眼,身子酸疼,大概因為坐了一整個晚上沒有動過的緣故。

「賦……」傅君毅追悔莫及,他隻是一夜的孤寂,才會做出出軌的行為,可是這樣的解釋顏賦是不會接受的。

但同時他也驚訝。

原諒,顏賦居然說原諒自己。

他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人,真的會原諒嗎?

「但是……」顏賦麵無表情「為了扯平。」

傅君毅的心突然抽緊了。

「我也要外遇一次。」顏賦笑了,很淒涼的笑聲「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原諒,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你愛我,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多麼的心痛。

這樣的痛徹心扉,一定要讓你也體驗。

他將手機放到水龍頭旁邊,給對方聽嘩嘩的水聲。

「賦,你在哪裏?」傅君毅顯然著急了。

「賓館啊。」顏賦輕描淡寫的回答「他正在浴室洗澡,我先掛了。」

於是掛了。

「呼。」深吸一口氣。

他終於做了。

關機,然後,繼續呆坐。

夜幕降臨,掏掏口袋,這才發現錢不夠,肚子空空如也,也沒錢住旅店。

隻能又拿出手機來。

沒有傅君毅的來電。

他知道自己的脾氣,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反悔。

可是你真的能容忍我在別人的懷抱裏嗎?

給密友小米打電話,那頭一如既往的喧鬧,果然又在酒吧。

「喂,阿賦,有事?」小米語氣平淡,似乎還不知道傅君毅的事情,看來傅君毅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恩,能不能幫我個忙?」

「幫忙?」小米想也不想就肯定「好啊,對了,你回來了嗎?告訴傅君毅沒?」

「還沒。」顏賦笑了,這個朋友好像永遠沒有煩惱一般。「有什麼新鮮事嗎?」

「有啊有啊,你知道商安臣和於洋嗎?」

這對顏賦是知道的,圈子裏有名的模範夫夫,同樣被傳為模範的還有自己和傅君毅。

「怎麼了?」

「他們前段時期居然分手了。」小米瞪大眼睛,至今不敢相信。

顏賦隻是笑笑,不予置評。

這個年代,果然愛情是最不安穩的東西。

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小米,幫我找個人來。」顏賦想了想「一個單身的好男人,我從來就不認識的。」

「男人很多。」小米也笑「單身的也多,可是好的,就不那麼多了,現在好的早被搶光了。不過你找這麼個人做

什麼?」

「幫我找來就是。」顏賦說了自己的地點,然後關了手機。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一輛轎車駛進公園裏,這個時候的公園裏,本就人煙稀少,顏賦在這些人裏顯得尤為突出



於是車在他麵前停下,一個男人走下來。

「你是……顏賦?」

顏賦點點頭,對方走過去,幫他把隨身的行李搬進車裏。

「去哪?」

「隨便。」顏賦笑笑。

他笑的時候很美,絕對不露超過四顆牙齒,但依然落落大方。顏賦自己也知道,當他笑著說話的時候,別人一般

難以拒絕。

「隨便找家酒店吧。不過我沒帶多少錢,要先借你的。」

「恩。」對方隻是冰冷的回應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

顏賦坐進車裏,對方也進來,發動車子。

這個時候顏賦才看清楚來人。

的確是個好男人,起碼就外貌來說,已經過了優秀線。

可是和傅君毅不同,這個男人不笑,那種美近乎冷豔,如冰山的雪蓮光彩。

「您好,我是顏賦。」想到禮貌,顏賦這才做自我介紹。

對方依然望著前方,甚至不多看他一眼,可是微微點點頭。

然後說出了他的名字。

簡單明了,隻有三個字,不帶任何感情的,沒有多餘的字眼。

「商安臣。」

2

商安臣按了幾下喇叭,見前方的車絲毫不動,也就停下來,慢悠悠的搖下了車窗。

夜晚的風清涼沁人,能讓人冷靜下來,想清楚很多事情,也能看一看平日裏來不及看的風景。

顏賦望著這個有些冰冷的男人,卻不覺得淡漠。但他的骨子裏的確透出一股難以接近的氣息來。

「你很特別。」顏賦說。

商安臣這才扭頭,瞅了瞅顏賦,然後很快又扭過頭去。

「其他的司機,遇到堵車不是罵街就是猛按喇叭,你倒悠閑。」

「那些舉動,做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觀。」商安臣這麼說,透過倒視鏡看了看顏賦。

其實他並不是絲毫沒有注意這個人,或者說,他本來是這麼想的,可是這個人卻打破了他的想法。這個麵容姣好

,笑顏可人的美人,讓他終於忍不住側目。

而吸引他的,卻不是這些。

這個人,不一樣。

和別人都不一樣。

但是刹那間他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一樣。

或許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天生就是視線的焦點吧。

兩個人坐在車裏,一陣沉默,卻不尷尬。

或許是二人都習慣這種安靜的模式了吧。

商安臣想起以前,於洋總是在車裏對他說笑,嘰裏呱啦的好像永遠有說不出的話,他會點頭應和幾句,但更多的

時候,是一言不發。

隻是微笑。

那就夠了。

相對而笑的時候,總是那麼幸福,誰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對自己的愛意。

商安臣不自覺的想著,目光眺望到很遠的地方,不過卻正對著顏賦。

「司機不是應該專心的嗎?」顏賦笑了,眼睛眯起來成了一條線,笑聲很小,卻很動人。

商安臣突然覺得有些不適,許久他才明白,因為於洋笑的時候總是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得意的拍拍他的肩

膀。

這麼安靜的笑,他突然就不習慣了。

雖然,他原本是個極安靜的人。

「這麼不喜歡我?」顏賦仍是笑「連對我說幾句都不肯?」

商安臣這才覺得有些不妥。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他不會去改變什麼。可是被這個白玉般的人兒一說,突然覺

得是自己的不對了。

「沒有,隻是覺得,晚上不應該堵車。」

「是嗎?」顏賦終於等到了對方開口,自己卻沉默了下去。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他們都很忍得住,一言不發的默默等待,誰也沒有覺得焦急。

也許他們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隻是另一半,卻耐不住。

終於到了酒店裏,一進房間,顏賦就直接朝床上撲過去,得意的打了幾個滾,嘴裏嘟囔著「累死我了,總算有可

以睡覺的地方了。」

商安臣幫他把行李放進櫃子裏,然後打開燈和窗。

「謝謝了啊。」顏賦伸了個懶腰,舒服的抱住枕頭「你挺小資的,居然開這麼貴的房間。」

開房間?

商安臣心裏對這個說法覺得有點難受。

可是說出來反而顯得自己在意。

也許對方隻是無意的口誤而已。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來「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顏賦在床上正滾得舒坦,聽到這麼一句,有些泄氣。

雖然他是沒有明說,可是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就要走吧。

他對自己的外貌一向有自信,這次卻受了挫。

這個人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趕他走一樣。

「不想多待一會嗎?」一骨碌坐起來,對著名片咧咧嘴。

高級工程師。

難怪闊綽。

「不了。」商安臣果真一點也沒有要留下的樣子「再晚車就開不過去了。」

「那就別過去了。」顏賦笑眯眯的這麼一句,果真令商安臣的動作緩下來。

商安臣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米隻是叫他來接個朋友而已。

難道他還要幫做點什麼?

「你可以住在這裏啊。」顏賦輕描淡寫的說。

商安臣想了想,或許還要照顧一下他。於是點點頭「好,我去訂隔壁的房間。」

顏賦徹底被打敗了。

到底是自己太沒魅力還是這個美男子是根木頭。

不得已將話說明白些「我是說,你可以住這裏。」說著拍拍自己身邊的空檔「睡這裏就可以。」

商安臣從容不迫「你也許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我喜歡男人。」商安臣始終把眼前的小狐狸當成沒心思的單純男人。

「哦?」顏賦覺得好笑「那怎麼了?」

「和我睡在一起,不大好。」

「我也是。」

「什麼?」

「我說……」顏賦觀察著商安臣的表情「我也喜歡男人。」

「……」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睡。」

商安臣終於有了表情,不過是不好的神色「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如此了。」

「為什麼不能?」顏賦索性說開了「男人都有生理需要的時候,恰好今天晚上我很需要,僅此而已。放心,以後

我不會找你的麻煩。」

果然,商安臣的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他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完美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顏賦則很開心,要知道讓一座冰山露出好像吃了苦瓜的表情,是多麼的難啊。

「我拒絕。」商安臣始終是個正直的人。

其實顏賦多少有猜到,可是他突然起了壞心眼,非常想作弄一下這根木頭,於是抱著枕頭跑到男人麵前,笑眯眯

的「為什麼?嫌我不好?」

「不。」商安臣搖頭「你很漂亮,可是我從不玩一夜情。」

「我也是。」顏賦站近了些,感覺到男人沒有拒絕,繼續道「你是我第一個找的人,也許,也是最後一個。」

這種話對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有自尊的男人來說,既是誘惑又是魔力,讓人無法拒絕。

可是冰山的理智仍在「可是我永遠不會有第一個。」

這話確實打擊到了顏賦,算了,人各有誌「好吧,你走吧。」

喪氣的躺在床上「難得的好男人,真是正人君子,我還是去找別人好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他沒辦法像傅君毅一樣,抱一個不愛的人。

算了,他放棄了。

這個時候,眼簾裏突然出現一張極俊朗的麵容來,迅速的放大,幾乎要貼著他的臉。

商安臣的聲音依然沒有被迷惑的樣子,可是他卻說。

「我留下。」

3

商安臣凝視身下的人,美麗的雙目中是小小的驚訝。

他也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聽到顏賦說「找別人」的時候,突然就暗自替這個人可惜。

這個如玉般的人兒,若真隨隨便便出門找個人解決問題,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萬一碰上不好的人呢。

顏賦皺起眉頭,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根木頭突然就開了竅。

那麼,君毅,對不起了。

商安臣伏著身子,幾乎要貼著顏賦的麵,他的聲音依舊冷靜,透徹又好聽。

「你確定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顏賦搖搖頭。

沒什麼好後悔的,他也知道這種行為很傻,但他的心確實疼了,就這麼原諒傅君毅,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掩飾著心中的痛楚,笑著問「要先去洗個澡麼?」

「不用。」商安臣言畢,手突然向下探,輕易的觸碰那柔軟的地方,毫不遲疑的握住。

顏賦驚異,隨後笑「真是急性子,你多久沒做過了。」

「一年。」商安臣說了實話。

顏賦瞪大了眼「一年來都沒有情人嗎?」

他問的有些違心,本來商安臣這樣的人,若沒有情人,一年沒有性生活恐怕也正常。可是他明明知道,商安臣的

身邊有一個交往了七年的於洋。

他們的愛情仿若傳說,聽說他們認識了十年,第三年才在一起,可是過了三年於洋就出國深造,整整兩年才回來

。商安臣倒也安分,等了他兩年。於洋回來後二人繼續在一起,今年算是第七年。或許是七年之癢,前段時間居

然分手了。

誰也不知道原因。

恐怕隻有本人知道。

「不,有的。」商安臣果然是不說謊話的人,雖然明明可以說假話,他還是承認了。

「那為什麼……」顏賦好奇的時候嘟著嘴,十分可愛的模樣。

商安臣搖搖頭,大概常人無法理解吧。

他是一個不為情欲所動的人,雖然也有正常的生理欲望,可是他堅持認為,愛情的層麵應該是精神高於肉體的,

不應該沉迷於這樣的情欲。

所以即使那麼的愛於洋,他們也極少發生關係,除非相識周年,生日或者情人節這樣的日子裏,偶爾放縱,才會

大戰個三百回合。平時就算有想法,也是相互撫慰對方,擁抱親吻,撫摸對方罷了。

真難以想象,他居然會和一個陌生人在床上。

顏賦見他不回答,以為他生氣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刺探你的隱私。」

經顏賦這麼一提,商安臣才發現,他今天和這個陌生人說了很多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個人,到底有怎樣的魔力。

他也不去想了,手開始緩緩的上下套弄,聽見身下人發出一聲低吟來。

「唔。」顏賦哼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原本美麗的臉頰鋪上一層紅暈來。

好可愛。

商安臣驚訝的瞅見這麼一幅美麗的景象,愣了一下。


見對方又不動了,顏賦抱歉的一笑「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說罷在心裏責怪自己,也不是初經人事,怎麼這麼禁不起挑逗,他明明是隻輕輕的觸碰了自己而已,感覺居然這

麼快就來了。

更讓他羞愧的是,他以為除了傅君毅,他沒辦法容忍任何人如此對他,他以為他再不會對任何人有感覺。

可是原來男人真是下半身動物。

原來連他也這樣,那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傅君毅呢。如果有人在他意誌昏沈的時候誘惑他,沒準他也會越軌。

可是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不曾發生。

到底是因為自己沒有忍耐力,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太具魅力,難以抗拒。

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商安臣已經回過神來,再度撫上他欲望的前端。

這個男人手指涼涼的,很舒服,動作很溫柔,雖然表情冷漠,卻覺得親切,在男人的掌中,顏賦感覺到自己的欲

望漸漸勃發。

真奇怪,他們明明衣冠楚楚,從上衣到下褲,都完好的穿著,可是卻進行著這樣的活動,有些刺激,又有些無奈



商安臣不慌不忙,時緩時慢,技巧高超,顏賦在他掌中飄飄欲仙,不能自已。

「啊……呼……」顏賦發出曼妙的呻吟,刺激著男人的感官,這樣聲色俱全的畫麵,實在難得。

眼前實在是絕佳的美餐。

顏賦眯著眼,望向男人,雖然在進行著這樣的動作,卻依舊一臉正經的表情,就像在工作一般,不帶任何感情,

眼睛微閉,不看自己,卻能輕易的掌握自己的情緒。

顏賦不習慣了。

他壓抑不住舒服的喘息,可是整個房間十分安靜,男人不言不語,隻有自己曖昧的呻吟在空氣中尤為突出。

而這出奇的安靜,根本不像在做這種事情。

在這尷尬中,顏賦開了口「你渴不渴?」

男人沒理他。

他再度望著男人,好看的眸子閉上,到底在想著什麼呢。

也許,隻想趕快結束,也許……在幻想著他以往的情人,會不會……正把自己當成於洋?

可是他睜大了眼,死死的盯著男人。

不管商安臣是否把他當成別人,他卻不能把這個人認錯。

他要看清他,這個人不是傅君毅。

他在提醒著自己,這而是在做什麼?

不要搞錯了,別在這個時候,回味過往的甜蜜和纏綿了。

拜托,別讓我想起你。

顏賦不能自已的捂住了臉。

商安臣閉著眼,不去看那魅惑的畫麵,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被誘惑了。

這是第一次,他有些發慌,不敢去麵對這個人。

為什麼呢,他明明沒有把這個人看做是於洋的替身,卻不能自拔的想要擁抱他,親吻他。

壓抑著自己的欲望,表麵平靜,其實已經攥起了拳頭。

使勁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疼痛刺激的神經,剛才的欲望退卻了些,雖然身體開始發熱,總算沒有撲過去。

可是這該死的安靜,更讓人想入非非。

剛才似乎聽見顏賦說了什麼,可是他頭昏腦漲,一時間什麼也聽不清。

又過了好久,才睜開眼。

意外的發現,身下的人臉頰一片濕漉。

「顏賦?」商安臣瞪大了眼「你……哭了?」

4

商安臣伏著身子,看身下的人一片潸然,淚珠兒一粒粒如珍珠從指縫裏蹦出來,就算是哭也有梨花黛雨的美麗。

「顏賦……」商安臣望著他,因一手討好著他,另一手撐著床,實在沒有辦法騰出手來替他抹去淚水。

顏賦捂著臉,覺得羞愧難當。

哭這種事情,本來就不符合他的個性,何況是在一個陌生人麵前。

可是他擋不住眼簾裏不斷湧出的浪潮,如同掩飾不了對傅君毅排山倒海般洶湧的思念一般。

出差的日子裏,他沒有一天一刻一秒不在思念愛人,也因此,才興衝衝的提前歸來。當這份深情撞見背叛,恨也

隨之而來。

如果,自己沒有這麼愛傅君毅,或許不會這麼恨他,怨他。

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可是在這件事上,就是做不到原諒。

眼前的人影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傅君毅的笑臉。

他記得傅君毅親吻自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如同嗬護孩子一般,總是揉著他的發,輕輕的在耳邊輕語,一麵說著

調情的話,一麵惡作劇的觸碰他的敏感處。

他記得彼此的第一次歡愛,激動又緊張,每一個步驟都紅著臉,傅君毅那時候撫摸他的背,不斷的問他。疼不疼

,疼不疼。

他當時搖搖頭,說,不疼,其實身體就如被撕裂了一般。可是這在幸福麵前是那麼微不足道。

那種高興的心情,他記憶猶新。因為第一次真正的被所愛的人占有,真正的擁有了彼此。

那個時候,多麼的幸福啊。

他不是一個守舊的人,也不保守。但唯獨在性的事情上,堅持的認為,隻有發生在愛人之間才是美好的。這種真

切的身體接觸比接吻和擁抱來的熱烈,讓他們的愛情更加深刻。

所以,他沒辦法接受傅君毅和別人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即使他知道傅君毅仍然愛著自己,如同自己愛他一般。

今天,他故意撕破了自己對愛情的信仰。既然已經被背叛了,那這些也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再也……不相信愛

情。

再也不相信了。

「顏賦。」一聲呼喚如同春風融開了冰雪,打破了眼前的堅冰。模糊的一切漸漸清晰。他看的清楚,眼前仍然是

那根木頭,隻是目光中多了關懷。

「沒事。」顏賦使勁的揉眼睛,可是眼淚卻如何也擦不幹淨。

「還是不要做了。」商安臣停下手裏的動作「你會後悔的。」

「不。」顏賦搖搖頭「我知道,我知道也許我以後會後悔,但是一定要做。」他抓著商安臣的肩膀,指甲幾乎要

陷進肉裏「求求你,就算待會我反抗也罷,掙紮也罷,拒絕也罷,也不要停下,這是我的決定。」

商安臣望著他,這個人兒如此的叫人憐愛,他忍不住俯身,親吻人兒眼角的淚珠。

顏賦驚訝的望著他,瞪大了眼。

「抱歉。」商安臣自己也後悔了,居然做出這樣失格的事情。

「沒事。」顏賦笑了,閉上眼「繼續吧。」

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他執意做一件一定會後悔的事情呢?

商安臣不由得為這個纖細的人兒吸引了,這個絕美的人從頭到腳散發出的獨特光芒將他攏住,讓他心跳加速,也

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唔……唔……」顏賦咬著下唇,模樣十分煽情,臉上的桃花暈開來,開滿在空氣中。

商安臣不由得呼吸困難,好像心神都被攝住了,同時腹下開始脹痛,幸好顏賦始終閉著眼,才沒有發現。

就算他睜開眼,也無暇去顧及其他了。

商安臣的動作叫他舒服無比,隨著對方的頻率,仿佛在空中踩著雲彩翩翩起舞。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傅君毅的忍耐力沒這麼好,前戲總是匆匆的進行到一半就忍不住躋身而入,他不知道,到

底要怎樣的忍耐和壓製欲望,才可以完全這樣的討好對方。

商安臣仍然隻進行著一手的動作,沒有更深的舉動,盡管如此,顏賦已經覺得無法自已,呻吟糜澀的聲音無可抑

製的突破禁錮而出,彌漫在安靜的空氣中,更顯得情色。

「啊……啊啊……嗯啊……」

他沒辦法克製自己,也不管到底丟不丟人,本能的將愉悅的情緒表達出來。

商安臣的動作更加劇烈,他閉上眼,呼吸急促,盡管沒有表露出來,內心也波濤洶湧,一發而不可收拾。

二人在簡單有效的觸碰中感受著對方,透過肌膚似乎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快的驚人,透過血脈,熱量要將二人都

蒸發掉。

「啊啊啊……」顏賦終於在這蓬勃的高潮裏噴薄而出,隨後癱軟下去,口裏喃喃的念起了那個名字。幾乎是無知

覺的。

「君毅……」

很輕的一聲,很快被風吹散不見。

僅僅是前戲就如此的叫人銷魂,顏賦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技巧高超。

或者,性和愛情一樣,都需要忍耐才可以得到更多的歡愉,而傅君毅,總是忍不了一時的情欲。

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狂風暴雨,顏賦閉上眼。

可是等了許久,沒有反應,顏賦終於睜開眼,發現男人的手抽了回去,然後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一手的濕漉。

顏賦臉紅著,這畫麵誘惑無比,聲音也經過男人的熏陶變得沙啞「怎麼?」

商安臣麵不改色,實際上覺得無奈,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表情,害他好不容易忍住的欲望又被挑逗起來。

「這樣就可以了。」商安臣的聲音堅定「已經夠了。」

顏賦愣了一下,心裏突然有些感動。

這個男人,隻是單純的給自己帶來爽快,卻沒有侵犯自己。真的是君子。

「謝謝。」顏賦閉上眼,眼淚再一次滑下「你是好人。」

商安臣不回答,走進了洗手間洗手,關上門,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些苦惱的望著跨間聳起的感覺。

還好沒有被顏賦發現。

隻是他有點在意。

顏賦口裏念的那個名字。

君毅……君毅?

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5

顏賦愣愣的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才看到商安臣走出來,顏賦本想說點什麼,可是才開口,目光在商安臣身

上掃了掃,隨即笑出來?

商安臣不明所以,走近了些。

「我還以為我對你毫無魅力可言呢。」顏賦坐起來,得意的偏著腦袋,看著眼前的木頭「原來也不是這樣嘛。」

「你說什麼?」商安臣依然感覺莫名,不過顏賦說的的確是實話,但從沒有人這樣一下子揭穿了他,難道他表現

的不夠冷靜嗎?

看到商安臣一臉疑惑,顏賦眯起眼,狡猾的說「剛才你在裏麵做壞事了吧?」

這下更是被逮個正著,商安臣頭皮發麻,可是他怎麼能承認,再說在洗手間裏呆的時間久點罷了,誰能說他就是

一定在做那種事情。

於是木頭決定死守到底「沒有,隻是洗手而已。」

「洗手啊?」顏賦咯咯的笑,「可是你的皮帶方向變了哦。」得意的指指商安臣的腰間「之前進去的時候明明是

往左邊綁的,現在變成了右邊。」

商安臣被將了一軍,有些窘迫的愣在原地,隻是依然臉不紅心不跳,一臉鎮定。

顏賦看木頭呆呆的站在原地,嘻嘻笑笑的湊過去「其實我可以幫你消火的。」

商安臣依然屹立不動,看到他如此的反應,顏賦得意的笑了。

他就是因為知道這根木頭什麼都不會做,所以才明目張膽的這麼說。

何況,看到他這麼正經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木頭一直不說話,顏賦也不再取笑了,見好就收「我去洗澡,你自便吧。」跑到浴室門口,回眸一笑「可不許偷

看喲。」

顏賦沒看到,商安臣的拳頭突然就攥緊了。

他不是沒有感覺,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就算他是有克製力不錯,麵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可人兒,特別是一個吸

引了他的人,他怎麼能不心動不遐想聯翩。

浴室裏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商安臣恨不得捂住耳朵,那聲音是種無形的誘惑,他想起剛才人兒紅著臉無限誘惑

的模樣,想到他現在就在浴缸裏,赤身裸體著,忍不住一陣動搖。

深吸兩口氣,對自己今天的失常感到意外。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遇見於洋之後,也不是沒碰到過很優秀的人,可是從來沒有心動過,腦子裏除了那個人再

也想不到其他。

這是為什麼?

一陣鈴聲響起,商安臣摸摸自己的手機,不是。又望過去,看見顏賦的手機在床頭閃個不停,拿過來,屏幕上的

來電顯示儼然是「君毅」二字。

拿著手機走到浴室門口「你的電話。」

水聲很大,可是他相信顏賦聽見了。

顏賦將自己泡在水裏,不笑也不說話,聽見商安臣朝這邊走過來的聲音,一陣莫名的好奇。

莫非是忍不住了?

可是商安臣的話馬上讓他如同被冷水從頭潑到腳,渾身發涼。

電話?

他知道,他知道是誰。

正是他最想見到,此刻卻最不想見到的人。

「掛了吧。」淡淡的回答。

商安臣皺起眉頭,又道「上麵顯示君毅。」

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名字對顏賦有著特別的意義。

「掛了吧。」依然是這句,聲音百般無奈又堅定莫名,哀傷的情緒在水聲裏若隱若現。

走到床邊,商安臣想了想,手機在掌中響個不停。

最後,接起。

意料之外的,那邊的人一陣沉默,什麼也不說。

於是商安臣也不說話,二人靜默著,等對方開口。

又過了好久,依然是死寂,商安臣終於打破了尷尬。

「喂?」

傅君毅將手機緊緊的握在手裏,不敢鬆開,生怕就此失了他最愛的人。

他知道顏賦此刻在做什麼,就算多說也是無意。

愛人的個性他知道,絕對不會輕易的回心轉意。

可是忍不住,他就是忍不住思念他,最後還是打了電話。

哪怕被罵被鄙視也好,他就是愛著這個人。

可是聽到對麵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的刹那,他失神片刻。

盡管隻有一個字,但他知道。

不是那個他。

不是他心裏念著的那個人。

「你是誰?」克製住憤怒,拳頭捏的直響。

「我是……酒店的服務生。」商安臣停頓了一會,想了想說「他在南華酒店,精神不大好,也許還喝了點酒。」

說完便掛了。

會來接他的吧。商安臣想。

雖然並不知道顏賦為什麼那麼傷心欲絕的念著這個人的名字。

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這個人恐怕就是顏賦最渴望依靠的肩膀。

而自己,不過是個路人。他們在彼此的生命力匆匆而過,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即使,他有過心動。

也隻是一種淡淡的好感。

或許這是緣分,不過來的太遲。

他知道顏賦的眼裏已經有了一個人,就如同他眼裏有了於洋一樣。

彼此的世界裏,再容不下其他。

顏賦從浴室裏走出來,一身水汽,霧蒙蒙的甚是迷人,看到商安臣呆了片刻,他很得意的擺了個姿勢「怎麼?是

不是後悔剛才做了君子?」

商安臣笑了,笑的顏賦莫名其妙。

真是個頑皮的家夥,好像任性的孩子一般,卻很惹人疼愛。可惜已經有了一個疼愛他的人了。

「喂喂?」顏賦湊過來,長長的眼睫毛眨啊眨的「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商安臣拿起外套「我有事,先走了,你就在這裏過夜吧。」

「等等。」顏賦抓住商安臣的衣袖,聲音低下來「別走。」

一聲低語裏帶了太多的哀愁,叫商安臣於心不忍。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啊,忍不住想要撫摸他的臉頰。

你應該是快樂的才是。為什麼要這樣。

「別走。」顏賦抓著商安臣不放,他發現自己惶恐極了,在這樣的夜裏,帶著自己的心事,卻是無盡的空洞和淒

涼,他突然害怕起來,害怕獨自麵對這樣的夜。

商安臣搖頭。於是顏賦有些懇求的語氣「那……等我睡著,你再走,好不好?」

商安臣望著他,透明眸子裏盡是好看的光華和無盡的憂傷。於是點點頭。

6

商安臣低頭,看著身邊已然睡著的人兒,一臉的恬靜,額前的兩縷發絲輕輕遮住了人兒好看的眉眼。商安臣於是

皺皺眉,小心的把亂發挑開,讓人兒精致的五官顯露出來。

這時候商安臣才發現,原來人兒是雋著眉的,好看的眸子即使閉著依然展露著美麗,在淡淡的哀愁中更顯神秘。

顏賦如貓兒一般蜷縮成一團,手枕在頭下,四肢都縮起,小嘴微微嘟起,可愛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一隻熟睡的小貓

咪。

顏賦離商安臣很近,甚至就靠著他,商安臣聞得到人兒身上些微的沐浴露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開來。他輕輕吸

了一口,又慢慢呼出來,十分清新的味道。

看著這個白玉般的人兒,商安臣突然心疼起來,他輕輕的撫摸人兒的眉頭,希望撫平那皺起的眉頭,可是許久,

隻見人兒皺的更深了。

為什麼,你這麼美好的人,本應該是最幸福最快樂的。到底誰可以讓你如此傷心。

雖然他們認識不久,但是商安臣確信,他們一樣。一樣是不會表露感情的人。所以顏賦對他笑對他開玩笑的時候

,他可以感覺到顏賦從頭到腳都籠罩著悲傷的氣息。

他們都是受傷的野獸,有著各自的驕傲,受傷的時候不肯被看出也不肯承認失落,隻能高揚著頭,在人群裏固執

的守著自己的自尊,然後躲到無人的角落靜靜的哭泣。

這個人,會有多傷心呢。

人兒輕輕動了動,更惹人憐愛,商安臣忍不住俯身抱了抱他。

人兒的身子軟軟的,輕輕的,抱在懷裏都可以感覺到這個人的心裏現在有多脆弱。

如果可以,我也想守護你。可是你已經有了守護者了。

商安臣不敢太大力,怕驚醒了人兒也怕弄疼了他。

即使多麼的戀戀不舍,還是必須鬆手。商安臣關上燈,室內隻有皎潔的月光落進來,迷人的白色碎片撒開來,照

亮了人兒的側臉,月光下那麼的憂傷迷人。

「晚安。」商安臣離開房間,關上門。

願你醒來的時候,噩夢都已過去。

顏賦醒來的時候已經日過三竿,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而他更驚奇的是,他居然真的睡著了。

自從發現了傅君毅的出軌,他就神情恍惚,一直無法安睡,閉上眼腦中就不斷浮現愛人的樣子,他還以為會一直

失眠下去。

居然沒有,還是……隻是因為那個人的關係?

那個商安臣,好像會魔法一樣,隻要在他身邊自己就不會不安,就會定下心來,也不會那麼難過。

的確,那個人就是有讓人安心的力量,毫無理由的,就是這樣。

顏賦突然釋然了,他突然一刹那想明白了。

在和商安臣相處的時候,他並未發覺,可是現在想起那人透徹又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突然坦然了許多。

不過是愛情而已,人總是要生活下去的。

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微笑了一下,跳下床去拿行李,然後給小米打了電話說要在他那住幾天。

走出酒店大廳,突如其來的猛烈陽光有些晃眼,顏賦用手檔了一下。

太好了,又見到陽光了。

他本以為,經曆了這件事情,陽光再也不會降臨到他身上。

可是一切都如從前,隻是身邊不再有那個影子罷了。

現在,他已經想的很清楚,自己將如何抉擇。

很奇怪吧。可是人真的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

一個瞬間就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也可以想通很多事情。

他決意不再折磨自己,也不再折磨傅君毅。

走下酒店門口的階梯的時候,差點滑倒,旁邊伸出一雙熟悉的手接住他。

顏賦沒有抬頭,也沒有道謝。因為他知道是誰。

身後是熟悉的體溫。

「你怎麼來了?」深吸一口氣,然後對傅君毅道。

「我聽說你在這裏。」傅君毅的聲音沙啞,似乎是吸了不少煙的結果。

顏賦抬頭望著他,這個男人失去了平時裏的英俊,眼圈泛紅,雙眼深深的凹下去,嚴重的黑眼圈讓顏賦知道他一

定一夜未眠。

「上車吧。」傅君毅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深深低下頭。

顏賦突然發現自己真的錯了,他明明知道傅君毅和自己一樣守著同樣的煎熬卻還要這樣的刺激他。

自己怎麼會對所愛的人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不忍心拒絕,於是任由傅君毅將他的行李搬進車裏,遲疑了一下,才坐進車裏,看到車內煙灰缸裏滿滿的煙蒂,

明白了男人失聲這麼嚴重的原因。

「你在這裏守了一夜?」顏賦問。

「……」傅君毅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愛人的個性,所以他沒有氣勢洶洶的衝進去,哪怕他知道愛人在酒店裏,還會做什麼呢?所以就算他知道

愛人躺在別人的懷抱裏纏綿悱惻,也隻能忍耐。

他於是默默的在這裏等了一夜。

比他想象的稍好的是,並沒有看到誰摟著愛人一同走出來。

「賦……」傅君毅頓了頓「對不起。」

顏賦看著他,許久許久。

他從來不曾後悔愛上這個男人,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將來更加不會。

因為這個男人是這麼優秀,這麼的愛自己。

隻是,他容不下愛人出軌。

所以哪怕世界上再也不會出現比這個男人更適合自己的人出現了,他也沒辦法原諒這個男人。

而且,他知道這個男人也在意的。

「你不用說對不起。」顏賦閉上眼,說了違心的話「我們已經扯平了。」

傅君毅的瞳孔放大,他雖然料想到了,證實了之後,卻還是心痛的難以言喻。

沉默了幾分鍾,傅君毅牢牢的抓住了顏賦的手「賦,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忘記這一切,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我知道你也沒辦法割舍這段感情……」

他無比真摯的望著愛人。

他知道以愛人驕傲的個性,答案不會是自己所希望的,所以這件事發生之後他才沒有死皮賴臉的懇求愛人的原諒



可是現在,他沒辦法,沒辦法就這麼失去他,哪怕拋卻自尊,他也要賭一次。

在傅君毅悲傷和希望交織的目光裏,顏賦張了張口,突然說不出話來。

7

顏賦望著這個男人,因一夜未眠,眼角泛黑,下巴第一次冒出了來不及清理的胡渣。這個男人,已然失了以往的

風度。

他明明是那麼風采翩翩的人,總能引人側目,卻因為自己憔悴成了這般模樣。

「賦……」傅君毅懇切的望著他,他放下自己的自尊,隻為了他們的這份感情,三年了,怎能說放就放。

顏賦扭過頭,一陣心酸「送我到小米那裏吧。」

「不和我回家嗎?」傅君毅失望道。

顏賦伸出手,撫摸男人的麵容,未清理的胡茬有些紮手,但他還是繼續撫下去。

「君毅……我做不到不在意。我知道你也做不到。」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不可能不在意我和別人發生的事情。

「不。」傅君毅一把抓著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我們忘記這些好不好,賦,想想我們這三年的時光,那麼多快樂

的時候……」

「既然你知道我們有三年的感情,為什麼忍不住?」顏賦苦笑著,將自己被抓著的手指一根一根抽出來「你抱著

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三年的來之不易。」

傅君毅沉默了,顏賦搖頭。

「你沒有。」

傅君毅低下頭去,卻再度抓住了顏賦的手不放。

「君毅,別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我們勉強和好,也隻能傷害對方而已。忘記這些,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一樣。」

「賦……」傅君毅的手鬆開了,深深的望著顏賦,眼神裏滿是失望「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這可是我們的愛情啊

,你居然可以這麼簡單的說放就放。讓我很懷疑,你真的有愛過我嗎?」

冷靜?顏賦想不到傅君毅居然會這麼說,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心痛嗎?

「賦……」傅君毅自嘲的搖搖頭「果然,你一直就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為捉住了你的心,原來並沒有。你總是

那麼驕傲,驕傲到連我們的愛情也可以輕易放棄。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還是想試一試。我想……是我太傻

了……我居然愛你勝過自己的自尊……」

這些話如同刀子一下子狠狠的捅進了顏賦的心窩。

你以為我不在乎嗎?

可是你抱著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做的這件事一定會讓我們分開。你明知道的,為何還要去做?

他什麼也沒有說。

那些辯解,都沒有用了,也不想再說些什麼。

傅君毅,你一直以為你了解我,其實並沒有,你總是說我很驕傲,可是驕傲的那個我卻甘心在你的身下任你索取

,也甘心被你抱著。

發現你出軌的那天,我連家裏的衣服什麼都沒有拿走,隻等著你來解釋。

我也以為自己會恨你,可是在公園等了一夜,居然時刻期待著你的出現,你的辯解。

可是你什麼也不說。

傅君毅,不是我驕傲,而是你太驕傲。

你驕傲的連給我一個解釋也不肯。

你驕傲的寧願讓我和別人歡愛也不肯放下麵子來阻擋我。

你太驕傲,太愛你自己。

你隻是怕被我拒絕而已。

而你現在,才想要挽回。

為時已晚。

如果是昨晚或者是更早時候。隻要你肯向我解釋,向我認錯,告訴我你不願意看我和別人在一起,我或許真的會

回到你的身邊。

太晚了,一夜之間,是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的。

雖然我和他並沒有做什麼,可是我已經無法原諒你了。

車子開到了小米的家,顏賦默默的拿了行李下車,頭也不回,直到傅君毅的車遠去,才崩潰的摔坐在地上,行李

隨之散落開來。

小米聽到了門外的一聲稀裏嘩啦的東西滑落的聲音,急忙走出去,隻見顏賦愣愣的坐在他家的台階上,行李包散

開,裏麵的東西全部落出來,灑得到處都是,他馬上跑上前搖著顏賦的肩「阿賦,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顏賦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許久,才抬起頭,失神的望著他「君毅走了嗎?」

「恩。」小米語音才落,顏賦的淚水就再也止不住,忍了許久終於如滔滔大浪般的滾落出來,洗刷著他已麻木的

臉。

「阿賦?」小米嚇壞了,抱住顏賦「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傅君毅那個混蛋做了什麼?」

顏賦搖頭,在小米的懷裏哭的更加大聲。

「阿賦……」看到好友這個樣子,小米心疼不已,一邊不斷的給好友抹眼淚一邊抱住他的頭「想哭就哭個痛快吧

。」

他認識顏賦十餘年,這是第一次,看到顏賦如此的傷心。

這個人外麵柔弱,內心卻非常的堅強,從不曾這樣的哭泣,遇到什麼煩惱或者不順的事情來,總是默默忍耐,即

使被打擊了也總是一個人承受,不給別人添麻煩。

他知道顏賦從不給別人看他狼狽的一麵,可是今天他卻不一樣。

能讓顏賦傷心至此的人,隻有一個。

顏賦哭了好久,突然自言自語起來,發音有些含糊不清「你這個笨蛋,我在乎的。我在乎啊……你怎麼就是不知

道……你不知道我多嫉妒……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容不下你身邊睡著別人……我無法和別人分享你……可是我

隻是太在乎你……為什麼你就是不知道……」

「阿賦,你還好吧?」小米知道,這些話顏賦絕對不是對自己說的。

「君毅……你不了解我……你一點也不了解我。」顏賦苦笑著,眼淚再度滑落。

小米好不容易將顏賦扶進客廳,然後將門外散落的東西收好,給顏賦倒了水他也不喝,隻是愣愣的看著前方,什

麼話也不說。

將顏賦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小米又去拿了些吃的過來,想做點飯可是笨手笨腳的在廚房裏摔了很多東西,這吵鬧

的聲音終於將顏賦從邊緣拉回來。

「小米……」顏賦走進廚房,看見那個將家事都丟給男朋友的好友居然在做飯,雖然他也聞到了糊味。

「抱歉。」小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手藝有限,你忍忍吧。」

「謝謝你。」顏賦走過去擁抱他「如果我連你也沒有了,我就沒地方去了。」

「阿賦……」小米也抱住他「沒事了,過去就過去了。」

是嗎?

顏賦想,過去的,真的就過去了。再也回不了頭嗎?

8

在小米家隻住了一天,第二天,傅君毅就打電話來說他已經收拾好東西了,顏賦可以回去了。

他們同住的地方,其實原本是顏賦的房子,所以傅君毅便搬離了那裏。

小米原本想留顏賦多住幾日,可是顏賦堅持要回去,這多少讓小米覺得不安。

「放心,不會有事的。」顏賦安撫他「你不了解君毅,他一定已經將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搬走了,半點痕跡也

不會留下。那裏對我來說,並不會是什麼勾起回憶的地方。」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小米皺起眉頭「是你,你明明還很難過不是嗎?」

「哪有?」顏賦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經好多了。」

「別裝了。」小米望著他「你隻是為了讓我開心罷了,昨天勉強自己吃下東西也是為了安慰我吧。今天也是,阿

賦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明明不開心,為什麼總要裝出不讓大家關心的樣子。或許你很討厭給別人添麻煩,但我們

這麼多年的朋友,難道我還不知道你嗎?出了我的門,你百分之兩百會吃不下吧。」

「不會啊。」顏賦笑笑「我真的已經好多了,就算失戀了總是要活著不是麼,我才不會折磨自己的身體呢。」

小米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果你真要回去,我也沒辦法阻止你……」

看著那個單薄的影子漸漸消失在視野裏,小米始終放心不下,想了想,拿起了電話。

「喂,安臣嗎?你最近忙不忙?」

商安臣來到小米所說的地方,隻見房門緊閉,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心裏湧出不好的預感來,敲了敲門,許久不

見有人來開門。

左右看了看,繞到房後,客廳旁的窗戶開著,並不高,他抓著窗闌,一下子攀上去。

顏賦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頭昏昏沉沉的,於是靠著沙發腳,覺得意識正在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

他坐在這裏多久了,連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恍恍惚惚間,好像周圍黑了,又漸漸的亮堂起來,也許已經過了一夜

了吧。

雖然早知道傅君毅會帶走證明他曾出現在這裏的所有物品,但是看到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突然一陣眩暈。

居然真的沒有一點痕跡,照片沒了,傅君毅的衣物也沒了,他將一切與之有關的東西都帶走了,居然沒有一絲遺

漏。

顏賦突然懷疑,他正的存在過嗎?這裏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的東西。

他真的是和自己真真切切的愛過嗎?還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境,夢醒了,於是什麼也沒有了。

傅君毅,原來,你真的可以做到這麼徹底。我相信你可以忘記我,就將這一切如此輕易的抹去一般。

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可是他不過和傅君毅分開了兩天,居然

就如此落寞和沮喪,明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明知道既然鬆手了就應該忘卻,他卻無法坦然。

從分別以來,沒有一刻不在思念著傅君毅。

君毅,君毅。

我很想你。

顏賦覺得自己沒出息極了,明明是自己說的分手,那時候多麼大義凜然,現在卻很沒骨氣的想,如果傅君毅出現

,就原諒他,就回到他的身邊。

他想給傅君毅打電話,想聽聽最愛的聲音。

可是渾身乏力,連撥號碼的力氣也沒有了。

君毅,君毅……求求你,隻要你現在出現,我真的可以逼迫自己忘記一切,和你重新開始。

所以,你快出現,好不好。

他幾乎要昏了過去,朦朧中看見一個影子晃過來,然後有一雙手將自己從地上扶起來。

君毅?君毅是你嗎?

欣喜間顏賦隻覺得眼前一亮,影子漸漸的清晰起來,可是依然看不太清楚,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口還是沒

有力氣。

嘴唇碰到了冰涼的液體,顏賦乖乖的張開口,任由對方給他喂了一杯水,才漸漸舒服起來。

對方半摟著他,顏賦無力的躺在對方懷裏,好一會再次睜開眼,使勁辨認著。

等到眼前英俊的臉終於映射入顏賦的眼裏,他臉上喜悅的神采也刹那間暗淡下去。

「還好嗎?」商安臣擔憂的望著他,看著眼前虛弱的人兒,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從昨天回來就一直沒有吃東西?



顏賦沒說話,也不想說話。

真是可笑的幻想,傅君毅怎麼可能會來呢。

他放下自尊懇求過自己一次,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了解昔日的愛人,上次已經做到了極限。

了解。

想到這個詞,顏賦突然一陣驚愕,當傅君毅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時候也說了解他,所以才沒有在一開始就低頭求他

原諒。

自己現在也在妄自尊大的說了解他。

或者,他們都自以為了解對方,可是就因為這自大,才失去了這份愛情,如果像普通人一般麵對這份愛情,或許

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我可以抱你嗎?」商安臣看顏賦臉色蒼白,想必從昨天起滴水未進,突然問。

顏賦點點頭。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介意了。

於是商安臣將他緩緩的放在沙發上,又拿了靠墊枕在顏賦的頭下,然後小心的替他蓋上毯子。

顏賦躺了好一會,看著商安臣走進了廚房,忙碌了很久,等到商安臣端著一碗白粥走出來的時候,顏賦已經恢複

了不少力氣,也可以開口說話了。

「你不是要抱我嗎?」

商安臣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有些窘迫的站在原地,半晌才道「你……想多了……我隻是說單純的抱而已,

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顏賦突然笑了,他自己也很驚異這種情況之下他還笑的出來,有些莫名卻不是惺惺作態。

或者這的確是這個男人的魔力,總能讓自己做出出乎意料的反應。

顏賦笑夠了,也不再將商安臣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輕描淡寫的把話題轉移「你怎麼會來?」

「小米給我打電話,讓我有空的時候來看看你。所以我就順道來了。」說到這裏,商安臣頓了頓,走過去有些不

好意思的說「抱歉,因為沒人開門我就翻窗進來了。」

「這樣啊?」顏賦突然拿起電話「那我是不是該報警呢,這也算非法闖入吧。」

9

商安臣皺著眉頭望著拿著電話一臉壞笑的人。

「我有那麼讓你討厭嗎?」

「說不上討厭。」顏賦也很奇怪,對於商安臣,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卻也說不清究竟是否是好感。不過他向來不

喜歡和陌生人太過親近,而他和商安臣之間發生的事情已經超過了以往自己會接受的程度。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喜歡在別人麵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麵。

特別是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狼狽到了極致,居然讓一個陌生人看到了,實在是可笑之極。

「要報警也可以。」商安臣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端著碗過來,吹散了嫋嫋的熱氣「先吃點東西,起碼做個神

智清楚的人,這樣警察才會相信。」

顏賦覺得這個人總是出乎意料之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濫好人嗎?

不,應該不全是,即使他對商安臣並不了解,也可以看出這個人有絕對強硬的一麵。

他腦中一片混亂,已經想得太多,之前傅君毅和他之間發生的種種一直在腦中重播,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讓他十

分疲憊,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索其他的事情,所以要再想想商安臣的事情,已經是不可能了。

「隨你了。」顏賦呈放棄狀態,商安臣居然笑了。

顏賦瞪大了眼,這根木頭居然笑了。

可是木頭的笑容並不生硬,相反的,猶如春風拂過,一片暖意生氣,萬物複蘇,心裏好像有什麼開始萌芽。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那的確叫他好過了不少。

顏賦覺得,在自己最失意的時候被關心,從來都是奢侈和不可能的。這次他卻真真切切的嚐到了這種滋味,並沒

有自己想象中的丟臉。

這碗平淡無味的白粥,幾乎成了他生命裏最美味的佳肴。

「謝謝。」顏賦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粥,商安臣幫他勻開裏麵最熱的那部分,又吹了吹,舀起一小勺來「吃表麵上

的應該不會燙。」說完自己抿了一小口「沒錯,是溫的。」

自己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的關懷,顏賦覺得眼睛有些癢,忍不住揉了揉,可是手觸到的卻是一片濕潤。

糟糕,自己怎麼能哭了呢。

他使勁的揉眼睛,可是淚水卻如洪水破防洶湧而至。

「顏賦?」商安臣停下來,看到眼前的人兒狼狽的使勁掩飾。

「沒什麼?」顏賦含著淚水笑了笑,試圖轉移商安臣的注意力「那個……我們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啊?」商安臣順著顏賦所指的望了望手中的勺子,有些尷尬「抱歉,我忘記了……忘記是給你……所以不知不

覺就……」

「我明白……」顏賦知道,一般這樣照顧的人,都是愛人吧。

因為是愛人,所以才會這麼無微不至,所以不介意二人共用一份碗筷。

而他對自己如此的好,或許是一種習慣吧。

他習慣了如此照顧自己的愛人,所以習慣性的這麼對自己。

令他不禁想起了傅君毅。

自己生病的時候傅君毅也是日夜守在他的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那個時候握著傅君毅的手,便覺得是世上最大的幸福了。

「喂……」顏賦突然認真的望著商安臣「給我講講你的愛人吧。」

「愛人?」商安臣不由得皺起眉頭。

「對,過去深愛的那位。」顏賦終於坦白了「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

「什麼?」商安臣看起來相當意外。

「那位於先生……和你……在圈子裏很有名。」

「是嗎?」商安臣微微笑了笑,可是好像並不是真心的「其實我並不認識幾個圈內人,也不太關心別人的事情,

所以……對這些事情幾乎是一無所知。」

顏賦舒了口氣「還好。」

還好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並不希望商安臣知道自己和傅君毅的事情。

並不光彩。

何況和背叛扯上關係。

「那麼?」商安臣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問「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顏賦斟酌著語句「聽說你們認識十年,是彼此的初戀,在一起七年,之間還有幾年兩地分隔。堅持

了那麼久……為什麼最後……」

「為什麼分開是嗎?」商安臣並沒有如顏賦所想的那樣回避這個話題,反而很坦蕩「其實我知道別人都想問,不

過怕我會難過一直忍著。其實我並不介意說出來。」

「那……是怎樣呢?」顏賦知道,商安臣的這份感情早被傳誦的有如童話般,可是突然的破滅讓很多人失望不已



「洋……他是一個很向往自由的人。」商安臣說到那個人的時候,眼裏出現了奇妙的光芒,不是哀愁,而是一種

深深的寵溺,他的嘴角甚至掛著微笑,讓顏賦感慨,到底能讓這個人戀上的,會是怎樣的人。

「而我……喜歡安定。」商安臣突然歎了一口氣「十年間,我們都沒能改變對方。或者,是沒有這麼想吧。之前

覺得這樣挺好的,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商安臣低下了頭「我還是沒能留住

他。」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商安臣突然勇敢的抬起了頭,繼續說「在一起七年了,認識的人都以為我們應該攜手一生了,我想也是吧。如果

是女人的話,恐怕早幾年我就和她結婚了。當兩個人都愛的那麼深刻,將彼此融入了自己的靈魂裏的時候,好像

需要再做點什麼來讓愛情升華才對。」

「那……因為沒辦法再更進一步……所以……失望了嗎?」

「並不是……」商安臣搖搖頭「我知道很多戀愛中的人,久了或許愛情會趨於平淡,甚至越來越少到無,可是我

們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相處這麼久,我們依然很相愛,所以……我錯以為……已經到了相約一生的時候。」

顏賦望著這個男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一個讓人安心的男人……可是……你也希望另一半能讓你安心,對

吧?」

「所以……我向他求婚了。」商安臣吐了一口氣,閉上眼,好像傷疤被狠狠的揭開一般。

10

「雖然我隱隱的猜到了結局,但是我太天真了,以為用愛情可以栓住那個人自由的靈魂。其實我知道他不會答應

的,所以在我拿出戒指的時候,我說:如果不結婚,就分手。」

顏賦知道,這個男人下的決定猶如一場賭博,用自己的愛情做賭注,賭一份未來的幸福,或者是不可再得的愛情



可是最後,他居然輸了。

「結果……」商安臣無奈的聳聳肩「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樣。」

顏賦不再說話,他想,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誰都有資格選擇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位。

而於洋,顯然不是將愛情放在首位的人。

「真是抱歉。」商安臣苦笑著「本來是想安慰你的,結果我好像反倒成了要被安慰的人了。」然後看了看手裏的

勺子「這樣吧,我去換一個勺子來。」

「不用。」顏賦也笑了,卻是一種能治愈人心的笑容,這個明明心裏受到了極大傷害的人,卻憐憫的笑著給人以

力量「無所謂了,接吻就接吻,也沒有什麼。」

「你倒真是放的開。」商安臣說著一個不小心,勺子全部掉落在腕裏,撈出來的時候熱氣滾滾,於是他開了個無

傷大雅的玩笑「看起來你的吻很火熱啊,我都被燙著了。」

顏賦眯起眼「要不要試試?」

「什麼?」

商安臣還在納悶的時候,顏賦已經直起身子,輕輕的吻了過去。

四瓣柔軟的唇觸碰的刹那,兩顆受傷的心也發出共鳴,猶如大海裏一生隻有一次的刹那相逢,碰撞著發出長久的

回聲,響徹天際。

商安臣被突如其來的甜美味道征服了,這是他許久未曾體驗過的美妙,一瞬間的激情蓬發,猶如幹柴遇見烈火,

燃起了熊熊大火,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他突然失去了理智,發狂的摟過顏賦,懷裏的人兒柔軟無比,好像抱著可愛的貓兒,唇齒糾纏,發出曖昧的吸允

聲。

發了瘋似的掠奪人兒的甜美滋味,然而這還遠遠的不夠,不足以填補那空乏的心靈,必須要更多的獲得什麼來填

滿他。

他順勢將人兒至於身下,動手開始拉扯人兒的衣褲。

顏賦並沒有如商安臣般失去理智,他不過一個玩笑,沒料到商安臣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是也沒什麼,所以也吻

的動情。

可是商安臣突然做出這樣的姿態,顯然是要做點什麼,讓顏賦驚呆了。

可是很快他就定下神來,心想。

罷了,就這樣吧。

反正他們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都隻求一次的歡愉來填補彼此的空虛。

這樣倒也沒什麼不好。

以前的他,很不理解為什麼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玩一夜情,現在他稍微能理解了。心靈枯竭的時候的確需

要身體的滋潤來慰藉自己。

閉上眼,沒有任何反抗,等著暴風驟雨的臨至。

可是商安臣急促的動作卻漸漸緩了下來,眼中的情欲光芒也漸漸的暗淡下去,終於戛然而止。

「抱歉。」商安臣拉過毯子替衣衫不整的顏賦蓋上「抱歉……我……」

「沒什麼好抱歉的。」顏賦又把毯子拉開來「我上次就說過,每個人都會有有需要的時候,特別是男人。大家都

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

商安臣皺起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顏賦湊上去,和商安臣四目相對,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我不介意你做點什麼。」

「不行。」商安臣馬上站起來「這不可以……」

顏賦笑了笑「你還是那麼正直啊,那就當幫我好不好。」

商安臣看了看他,又坐下來,直視他「我知道,你或許很難受,但請不要放縱自己,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顏賦搖搖頭「不會的,算我求你一次,好不好。抱我吧……就這一次……」

商安臣閉上眼,不說話。

顏賦知道了他的答案,扭過頭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如此輕易的和別人發生關係。」

「不。」商安臣連忙否認「我沒有這麼想過,隻是……我怕你會後悔。」

「我說過我不會。」顏賦歎了口氣「雖然知道可能會被你看不起,但我還是要說……」

商安臣看著他,人兒好看的眸子裏流光盈轉,叫人憐愛。

「可以抱我嗎?」顏賦的語氣近乎哀求「隻有這樣……才可以讓我暫時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商安臣不再逃避,而是一直盯著他,突然道「好,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顏賦有些意外,這還有什麼條件?

「和我交往。」

「什麼?」顏賦啞然失笑「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開玩笑,其實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我猜你已經有男友了。」商安臣頓了頓「可

是小米告訴我,你剛和男友分手。」

「既然知道我剛分手,你這不是有點趁人之危的意味麼?」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我絕不會和愛人以外的人發生關係。」商安臣的眼神凝重,顏賦知道他是認真的。

「為什麼選擇我?」顏賦又問。

「你是極少數在我看來沒有太大問題的人。」商安臣實話實說「言行舉止都不讓我討厭。」

「啊?」顏賦更是無言「照你這麼說,滿世界的人都讓你討厭?」

「也不是,可是合我心意的少之又少。」商安臣繼續說實話「話太多太聒噪,太少又很悶。」

顏賦想了想「就算你對我有意思,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吧。」

「沒辦法。」商木頭依然直白「我二十八了。」

顏賦不明所以「所以?」

「所以我很快就要三十歲了。」

「那又如何?」

「父母早說過我二十八之前必須結婚,雖然現在他們已經接受我喜歡男人的事情,但還是申明即使是男人我也必

須和其結婚。這也是我著急向洋求婚的原因。和他分手之後,父母終於鬆了口,但我依然必須在三十歲之前結婚

。」

「簡而言之。」顏賦終於明白了「你是想和我結婚嗎?」

11

「並不完全是這樣,不過假使我沒有固定的對象,父母就會幫我安排相親了,所以我想還是自己選一個好。起碼

目前可以讓他們暫時安心也好拖延時間。」

這些無稽之談讓顏賦一時間轉不過來,想了一會,才忍不住笑出來「你該不會認為我會答應吧。」

「我確實這麼認為。」商安臣依舊認真。

「我憑什麼答應。」

商安臣一絲不苟的回答「我相信我的條件,我的工作不錯,學曆也很優異,而且我可以保證我會好好對你。」

麵對這樣一根木頭,顏賦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的條件是不錯,可惜我現在的狀態,恐怕消受不起。」顏賦還沒有瘋狂到就這樣和一個陌生人談戀愛的程度



盡管他不討厭這個人,甚至可以說有一絲喜歡。

但他也不會如此輕率的答應他。

「那麼……」商安臣皺起眉頭,想了半秒,手突然伸進毯子裏「我恐怕要用其他的辦法」

「什麼……唔……」還未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曼妙襲擊,身子軟綿綿的躺下去。

「答應我的話,我就抱你。」商安臣重施故伎,可是這些小把戲的確對顏賦有效,此刻顏賦隻是瞪著他,卻掩飾

不住口裏不斷蔓延而出的美妙呻吟。

「如何?」商安臣掀開毯子,手放在顏賦的褲子上,隔著那層衣物輕輕的撓刮著,這種不痛不癢卻異常歡愉的觸

感刺激著顏賦的神經,很快身體就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

顏賦低下頭,看到那裏已經微微的隆起,好像要掙脫衣物的束縛而出,羞紅了臉。

「形狀看的很清楚呢。」商安臣微微笑了笑,在顏賦耳邊說著曖昧的情色話語「很可愛的形狀。」

「住手……嗯……啊……哈……」顏賦閉上眼,隱忍著極度萌發的快感,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渴望更多

的愛撫。

「放心,我可以保證,我的技術是很好的。」商安臣對自己有信心,雖然做的不多,但他一直有改良。換句話來

說,正因為做的機會不多,所以他才要保證每一次都高質量。

「你這家夥……」顏賦喘著氣,身子搖搖晃晃,不禁抓緊了商安臣「我怎麼沒看出你……嗯嗯……是偽君子,居

然用……啊……嗯……這樣的手段逼迫我就範……嗯……」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君子。」商安臣舔了舔顏賦的耳根,很快引來人兒一聲難忍的低吟「啊……啊……停下……



「和我交往的話,不會讓你失望的。」商安臣看顏賦依然不住的搖頭,於是將他拉得近了一些「你明明很喜歡我

的表現吧,隻是這麼做就讓你很興奮了。」說著繼續用手指緩急相間又不時溫柔的刮撓和按壓那處。

「說了叫你……住……住手……唔……」顏賦才說到一半,便要緊了下唇,一種極度的快感湧泉而出,淹沒了他

,他快要妥協,又固執的守著最後的防線。

商安臣伏在顏賦的胸口,輕輕舔吻顏賦胸口的小可愛,並沒有解開衣裳,可是單薄的襯衫似露非露,更是誘人。

隔著薄薄的絲線織成的阻礙,商安臣有耐心的用舌尖在上麵起舞,先是緩慢的親吻,然後快速的吮吸起來,等到

感覺到若隱若現的紅纓漸漸變硬的時候,又將吻和舔舐交融,將小櫻桃含入口裏,在齒間輕輕摩擦,不時壞心眼

的輕咬,讓身上的人簡直快要崩潰。

「啊……那裏……嗯……哈……」顏賦已經被逼到了意識邊緣,被巨大的快感擊潰,再次低頭,觸上商安臣的淺

笑。

「喜歡這樣嗎?」商安臣此刻簡直就是大灰狼脫下了偽裝,看到顏賦醉紅著臉,知道自己已經接近成功。故意咬

住可憐的櫻朵,叼起來,拉扯著。

「唔唔……不要……疼……」顏賦的眼角溢出淚水,可是疼痛隻有少許,更多的是無盡的愉悅,他覺得自己已經

無法把持,快要沉淪下去。

抬頭,迎上顏賦羞紅的臉,吻上去,輕輕的,柔柔的,如同催眠般,溫柔的喃語「答應我……就給你。」

「答應……什麼?」顏賦神誌不清,可是依稀記得自己是在抵抗著,隻是已經不知道他拒絕的究竟是什麼了。

「隻要你點頭就可以。」商安臣繼續哄騙,相信顏美人唾手可得。

於是被商安臣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顏賦就這麼乖乖的點了頭,等到回過神來,為時已晚。

商安臣笑了笑,身子縮回去,令顏賦暫時擺脫了挑逗,顏賦兩頰鋪滿紅霞,眸子裏滿是水汽,朦朧的看著眼前的

人,模糊漸漸清晰,眼神裏的智慧也慢慢聚集起來。

商安臣並不動,坐等顏賦爆發。

果不其然,半分鍾後,恢複了理智的顏賦當即反悔「剛才說的不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商安臣可不會放棄他的成果。

「我又不是君子。」顏賦開始耍賴。

商安臣皺著眉頭,望了他一眼,剛剛掩飾好的黑暗麵又露出來,手遊移到已經腫脹的顏賦的胸口的紅朵,故意彈

了一下,顏賦馬上發出一聲來自天籟的悅耳呻吟。

「反悔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會做了。」商安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開玩笑,顏賦這才慌了,低頭看看已經不得不解

決的感覺,又看看商安臣狡猾的笑容,咬咬牙「算你狠。」

心裏卻想,待會再反悔也不遲。

可是刹那間,剛才的腹黑商小攻不見了,留下的依然是一臉嚴肅的商木頭。

「你愣著幹嘛?」顏賦覺得自己幾乎快要主動獻身了。

「這裏有沒有安全套。」商木頭依然嚴肅。

顏賦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你居然還有心情說這個,於是沒好氣道「沒有,但有保鮮膜,你用不用。」

豈料商安臣毫不猶豫「用。」

12

商安臣的話讓顏賦直翻白眼「什麼?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商木頭看出他在鬧脾氣,於是嚴肅的向他申明保鮮膜的好處「嚴格來說,保鮮膜的厚度是安全套的三分之一,所

以更有真實感。」

「我又不是說這個?」顏賦皺起眉頭,這根木頭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

商安臣認真的望著他,雖然不笑,目光卻很溫柔「這也是為你好。」

「我當然知道。」顏賦的聲音沒了底氣。

人兒沒繼續反駁,商安臣繼續一板一眼的說明原因「如果留在你的身體裏的話,事後你可能會肚子疼的。」

「可是……用……保鮮膜也太誇張了。」顏賦一想到那場麵就開始發怵。

「乖,忍一忍。」商安臣摸摸他的頭,語氣更加柔和。

「我又不是小孩子。」顏賦望著他。

「嗬嗬。」商安臣溫和的笑了,他覺得人兒任性抵抗的模樣確實像極了孩子。

「你笑什麼?」顏賦嘟起了嘴,有種恨不得馬上扇這根木頭一巴掌的衝動,可是身子此刻敏感的很,稍一觸碰就

點燃了逐漸升溫的情欲。

於是顏賦開始在心裏進行激烈的鬥爭。

如果平常他肯定甩頭就走,可是現在……他已經在很艱難的隱忍了。

想了一會,還是決定用慣用的伎倆,假惺惺的擠出兩滴眼淚來,可憐巴巴的望著商安臣。

「不要用那個好不好?」

商木頭不吃這一套,搖頭否定。

美人計施展未遂。

這下顏賦真的有些火了「反正我不幹,不許把那個東西……放……」後半句話小到蚊子都聽不見「放到我的身體

裏。」

商木頭耐心的哄著顏賦「如果不用的話,事後很難清洗幹淨,萬一拉肚子,你會很難受的。」

顏賦沒了耐性,眼圈發紅,氣憤道「反正你就是喜歡在捉弄人,混蛋。真是大混蛋。」

「我可是為了你好啊。」商木頭麵對做出哭狀的人兒不為所動,義正嚴辭。

這下,顏賦的抵抗徹底無效,他怒瞪著商安臣,居然有這樣軟硬不吃的人。

商安臣也直愣愣的望著他,一臉的堅定,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反而讓人覺得好像是顏賦在無理取鬧一般。

顏賦明白自己徹底敗給這個家夥了,心想這保鮮膜即將成為自己一生的噩夢了,以後絕對不用這東西了。

商安臣看著人兒,隻見顏賦小臉泛紅,眼角含淚,又噘著小嘴,粉嘟嘟的兩頰氣呼呼的鼓起來,真是秀色可餐。

「嗬。」商木頭突然眼彎成了弧,瞬間露出了本性。

「你又笑什麼?」顏賦嘟囔著,在商安臣懷裏掙紮著「混蛋,大混蛋。」

「好可愛。」商安臣托起人兒的下巴,輕輕的啄著人兒柔軟的唇瓣,又用唇拂去人兒眼角的淚珠「你撒嬌的樣子

,真可愛。」

「這不是撒嬌好不好。」顏賦氣鼓鼓的想要推開他,可是使不出力來。

「我剛才開玩笑的。」商安臣親吻著人兒的眼,一遍一遍,直到那片雨水都不見,又沿著眼廓吻過去,執著於人

兒的眉心,眼簾,還有好看的微微翹起的睫毛,還掛著少量的淚珠,十分的誘人,一抖一抖的好像雨後荷葉上的

露珠,在商安臣的吻中滾來滾去,最後被商安臣輕輕的吸入口中。

「什麼?」顏賦驚訝著,心想這根木頭的幽默感實在難以琢磨,可是自己居然會信……想到這裏開始懷疑自己是

不是智商下降了。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我可不想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商安臣看著人兒的睫毛,軟軟的稀疏掛在美麗的眸子上

方,如同垂簾被卷起來,他用舌尖蜻蜓點水的滑過人兒微微抖動的睫毛,顏賦哎呀了一聲,覺得癢癢的,可是很

舒服。

「你的趣味好怪。」顏賦不明白哪有人對眼睫毛喜愛的,可是看商安臣那樣,分明癡迷的不得了。

「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美嗎?」商安臣的食指輕輕給顏賦的眼睛邊緣做按摩。

顏賦又吃了一驚,他越來越疑惑。商安臣的每個動作都是他預料不到的,他們不是要親熱嗎?為什麼會扯上眼睫

毛和按摩的。

「給你放鬆。」商安臣看出他的疑問,溫柔的一笑。

顏賦還是不解,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雖然這些是他從未經曆過的,卻很是舒服,看上去無關的動作,不僅讓

自己全身放鬆,渴望也一點一點的積聚起來,如陽光暖暖的撒滿全身,然後焦距於一點,燒的下體發燙。

他很喜歡這樣,雖然陌生,卻十分的溫暖,不過身下的炙熱叫他忍得有些難受。該死的商木頭,怎麼前戲如此漫

長,如果從頭按到腳豈不是要按到明天去。

商安臣好像能洞悉他的一切想法,冷不防舔了一下人兒的下巴,人兒發出難耐的呻吟,隨後紅了臉。

「不要小看這些把戲。人體是有很多穴道的,按到適當的地方會讓人精力十足。」隨後壞心眼的含住人兒的耳垂

「因為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你的體力有多好,所以要給你多預熱一會,你可別在中途就結束了,奸屍不是我的風

格。」

「你別說眼睫毛上也有穴道。」顏賦抓著商安臣的衣襟,聲音有些不穩,騷動的因子在他體內不斷的躍動,呼喚

著男人的疼愛。

可是他可不想就這麼先認輸。如果這麼輕易就承認被男人的技術打敗了,那自己剛才的堅持好像都成了笑話。

「毛發上是沒有。」男人倒還認真回答,說著扶著人兒的頭,迷戀的呼吸著人兒發絲的香味,然後忍不住親了又

親。

「嗚……」顏賦使勁的吞咽,才藏住歡愉。

「可是你也很喜歡,不是嗎?」說完舔吻人兒閉上的眼「而且它可是天天給你的眼睛做守門神,要好好獎勵,不

是嗎?」

顏賦不確定商安臣說的有幾分真,可是他戲謔的語氣更像調情,於是突然狠狠的咬了商安臣的下巴一口「反正你

就是喜歡欺負我就是了。」

「牙齒不錯。」商安臣曖昧的笑了「不知道舌頭如何呢。」

13

說著商安臣便輕輕的托起人兒的下巴吻了過去,舔過貝齒,輕輕的擊打人兒的上顎,顏賦仿佛聽見巨大的空鳴聲

回蕩,刺激著耳膜,他閉上眼,突然咬緊牙齒。

商安臣一驚,舌頭退了出去,護住嘴,皺起眉頭「咬舌頭可不是好習慣。」

「誰叫你老做莫名其妙的事情。」顏賦振振有詞。

「哦,我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商安臣扶著下巴,悠然的看顏賦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我的嘴巴又不是鼓,你敲啊敲的做什麼?」

結果商木頭突然一臉嚴肅「因為可以提高注意力。」

「啊?」這顏賦倒是第一次聽說。

可是商木頭這麼認真的樣子,又好像不是假的。

豈料商安臣又笑了,摸摸顏賦的頭「誰讓你剛才一直想其他的事情,所以給你提個醒。」

「喂……」顏賦已經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又在運用他的黑色幽默了。

「別生氣。」商安臣的手指滑過人兒的臉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誰說我著急了。」顏賦臉紅到了耳朵根,似乎感覺到腦袋開始冒煙,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我才不會……啊嗯

……」

醉人的呻吟徹底推翻了他的謊言,隻因男人的手悄然再度撫上他渴望的頂端。顏賦閉上眼眼,眉頭皺著,忍不住

揚起下巴,喉結上下滑動,述說著他極力將情欲的渴望掩飾起來,即使如此,透明的津液還是沿著嘴角淌下來,

晶瑩的萎靡濕潤緩緩滑過他細長的玉頸,煽情的模樣叫人抓狂。

商安臣徹底沉醉在眼前的絕色裏,瓷玉般的可人兒真是天生的尤物。

突然他想起一句詩來,清水出芙蓉。

於是拿過旁邊的半杯水,沿著人兒高揚的下巴緩緩傾倒,冰涼的濕潤撫摩著人兒,打著滾輕飄飄的沿著人兒好看

的弧度滑下去。

水珠兒調皮的濺起來,細微的清涼感讓顏賦覺得身子癢癢的。

「你這個……」顏賦一顫,隨即覺得有些不舒服了,濕潤令他單薄的襯衫整個貼著自己,還不如脫了幹脆。

商安臣卻再度為他傾心,本就薄的襯衫已經如輕紗,輕輕的遮住人兒,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將人兒白皙的肌

膚和胸口的小骨朵凸顯出來。

「不喜歡?」商安臣一手仍套弄著顏賦的分身,叫他無暇表示不滿,令一手則著謎的輕撫人兒胸口可愛的櫻桃「

你看這些水珠,多美麗,當然,最美麗的是你的這兩顆珍珠。」說罷毫不猶豫的隔著濕漉漉的衣服吻上去,大力

的吸允著,發出情色的聲音。

「不要……」顏賦抓著男人的肩膀,有些不穩,快樂的重心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胸口酥麻難忍,下方的欲火也更

是火熱。

「不要?」商安臣扶住快要倒下的人兒,壞心眼的問「怕弄髒了衣服嗎?」說著掀開人兒的衣衫,光潔平坦的小

腹顯露出來,叫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炙熱的唇帶著男人的溫度,連周圍冰涼的水都變得溫暖起來。

三下五除二褪下人兒所有的衣衫,赤裸的身子如同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找不出破綻來,男人目不轉睛的欣賞

起來。

「看什麼?」顏賦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明明他不是未經人事,卻被男人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好像自己是易碎的

水晶一般,這麼冗長的前戲他從未遇過,可是他深深的感受到了男人的溫柔。被他這樣的嗬護,心也變得柔軟了

起來。

「好美。」男人說著沿著人兒的小腹吻上去,流連於人兒赤裸的胸口,上下反複舔吻,溫潤的水珠早已漸漸被顏

賦急速上升的體溫害的蒸發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吻過的痕跡。

「那個……」被當作寶貝雖然是件好事,可是過度的溫柔叫顏賦的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什麼?」男人磁性的語調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其實……你不用這麼……這麼慢……再粗魯一點也沒關係……」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不會輕易受傷的。

「哦?」男人邪笑了一下「那留下痕跡也可以嗎?」

「唔?恩」

這種問題你幹嘛這麼正經的問啊,顏賦避開男人的目光,隨即感覺到胸口的溫存變得狂暴起來,帶來炙熱的快感

和在快感中被打壓下去疼痛。

商安臣埋在人兒的胸口,輕描淡寫的吻轉為霸道的占有,留下一個個紅色的斑點,啃咬人兒細膩的肌膚,時不時

壞心眼的拉扯著。

「啊……唔唔……疼……啊……啊……」顏賦沒料到男人變的這麼快,讓他來不及掩飾自己的羞澀和喜悅,直白

的表達了內心的渴望。

男人一手始終沒離開顏賦的下體,漸漸感覺到那兒越來越膨脹,最後一記深吻落在人兒挺立的分身上。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嗎?」

「唔……啊……還……還不都是你……」顏賦低下頭,斷斷續續的說「誰叫你做……做了那麼久……」

「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欲求不滿。」商安臣得意的取笑人兒。

顏賦也看出來了,商安臣根本就是故意作弄他,索性不再扭捏,反正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勾住男人的脖子,

紅著臉豁出去了「那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

「快點……是嗎?」商安臣說著故意彈了一下人兒挺立的分身「我看也是,不然還沒等到我滿足你就先釋放了。



「唔……」顏賦被這一撥弄害的差點沒忍住,捏緊了拳頭才終於沒有泄出來。

男人突然抬起人兒的腿,然後大力的將人兒幾乎整個身子掀起來,呈倒立狀,然後拉開人兒的腿,用力將人兒圓

潤白皙的臀瓣向兩旁掰。

顏賦太吃驚了,現在的他用肩膀的力量撐著沙發,才沒有變成頭朝下,可是半個身子倒著,腿卻向下,覺得自己

此刻的姿勢和字母C一樣,這種瘋狂的體位他也不是沒見過,可都是在錄像裏,自己親身體驗還是第一次。

14

這種瘋狂的姿勢,讓顏賦窘迫不已,特別是自己的臀部幾乎就貼著商安臣的下巴,相信商安臣一定看到了,連自

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他於是閉上眼,該來的總是要來。

何況,這是自己決定的,身子卻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別怕。」男人淺笑,眯起眼滿意的欣賞粉紅的小穴,然後探出舌尖,沿著邊緣輕輕的品嚐起來。

「唔……」顏賦雙手捂住口,喉嚨裏似有數不清的美妙音符正在發芽,叫他羞愧不已。

這不是更快屈服了嗎?

他居然在這個男人麵前表現的好像初夜一樣,真的有些丟臉。

但同時也叫他有些驚訝,如此大失顏麵還是第一次。

難道隻是因為和陌生人做,才有新鮮感嗎?

又不像,可是他要承認,這個男人的忍耐力確實很好,若是傅君毅,絕不可能有如此漫長的前戲,特別是二人正

情濃的時候,往往前戲進行到一半,也再也忍不住對彼此的渴望,陷入無盡的激情之中。

為什麼這個男人還可以如此冷靜。

或者……

顏賦想。

大概是因為他們隻是陌生人。

他們並不相愛。

若是兩個相愛至深的人,便會熱切的想要同融入對方一體,怎麼會磨磨蹭蹭的還在預熱。

可是單說是預熱也不盡然,顏賦一直覺得前戲不過是培養一下情緒和潤滑一下罷了,可是這個男人帶給他的是全

然不同的感受。每一個動作都讓自己全身酥麻神魂顛倒,男人的動作雖然不緊不慢,卻時而急促時而溫柔,狂暴

的啃咬和吸允自己的時候,他甚至得到了比某些交合的時候來的更加熱烈的快感,而柔和的親吻和撫摸他的時候

,又像是激情過後的餘韻,讓他身體暖洋洋的又舒坦無比。

也許真的是性格吧。有時候必須忍耐,才能得到更多,情事是如此,愛情,也是如此。

商安臣,能為於洋守候那麼多年,也是忍耐的結果,本來……應該修成正果的,隻可惜,他選擇的是於洋吧。

顏賦突然有了一個荒唐的想象。

假如當初和商安臣相戀的人,是自己的話,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商安臣絕不會因為一時的寂寞出軌,而自己也會答應他的求婚。

兩全其美,不是很好嗎?

想到這裏,他居然陶醉了,可是腦中的幻想卻被身體上的刺激給驚醒。

「不是說過不要分心的嗎?」商安臣埋在他的腿間,在大腿內側留下一個個嫩紅的痕跡,令顏賦忍不住脖子向後

仰去,紅潤從臉頰爬到胸口,爽快的喘著氣。

是啊,他回過神來。

那畢竟隻是一個不可能的假設。

他和商安臣,畢竟沒有早早的相遇。而現在的他……

顏賦閉上眼,淚水滑落。他們為什麼都是可憐人呢。

「怎麼了?」男人時刻注意著人兒的反應,看到他濕了麵頰,馬上關切的問。

「沒事。」顏賦抽抽鼻子「隻是想到一些可笑的事情。」

商安臣望著他,這個纖細敏感的人絕對值得自己付出,可是……自己知道他心裏還念念不忘某個人。

於是他躊躇了一會,道「如果你不想做了,就算了。」

顏賦搖搖頭「我說過,我不會後悔的。」

商安臣注視著人兒透明的眸子,裏麵是一段脆弱不堪的感情陰影。

他知道沒辦法說服這個倔強的人,便隻是柔柔的道了句無限真心的話。

「如果你想拒絕或者停下的時候,隨時可以推開我。不然……我就會繼續做下去。」

顏賦笑了,這個男人的好叫他心疼,為何這樣的好男人也會感情失敗呢。

他點點頭,商安臣便再次沿著他的大腿根部吻過去,一直到那最私密的地方,帶著男人獨特的味道,濕滑的舌竄

入等待憐愛的小口。

「嗚嗚……」顏賦才擦幹眼淚,此刻卻被刺激的再度落淚,淚花在眼角閃耀著,更是誘人,襯著他被粉紅浸染的

白皙麵頰,實在叫人把持不住。

商安臣看到人兒如此興奮,知道自己的動作令他滿意,便毫不遲疑的一圈一圈不斷的攪動隨著男人的動作不斷抽

搐的小穴,晶瑩的唾液塗滿了整個穴口邊緣,一片亮晶晶的景象,好像透明的果凍一樣,帶著濕漉漉的香甜味道

微微的抖著。商安臣感到下腹漸漸變得脹痛,恨不得馬上貫穿人兒,卻又恐傷了他,於是隱忍著,將欲望化為疼

惜,舔舐可愛動人的「果凍」。

「真是像啊。」商安臣笑了笑,用舌尖往更深處試探了一下,舌尖舔到未曾被觸及的地方的刹那,那軟乎乎的嫩

肉禁不住如水暈般羞澀的退了去,收縮一會又漲潮而起,不過比起波瀾壯闊的大浪,更像是淩波小湖,投進了石

子,一圈圈微波粼粼的蕩過來又蕩回去。「果然和果凍一樣,軟軟甜甜的又動來動去。」

「什麼果……啊啊……」顏賦被男人莫名的話搞糊塗了,可是他卻沒有太大的精力去計較,男人仍意猶未盡的品

嚐著那裏的芳香,顏賦嚐到了奇異的快感,比起真正的交合來,沒那麼激烈,卻別有風味,叫人回味無窮。

他醉紅了臉,閉上眼發出細膩甜蜜的呻吟,配合著男人毫無規律在體內的探索,前端沁出了粘稠的汁水,滴落在

他的臉上,他連忙死死的扼住分身,卻下不了狠心,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情欲汁液濺在自己的臉上和胸口。

不知道男人突然觸動了哪裏,一個輕輕的無意識掃過,顏賦的身子劇烈的抖了起來,他鬆開了一隻手放到嘴裏,

用力咬著拳頭控製自己,然而那表情是無盡的滿足。

「原來是這裏嗎?」男人故意再次觸碰,便聽到了人兒抑製不住的一陣長久的蜜糖般的哭喊。

「不……不要了……快點。」顏賦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臨界點,更多的濁液流淌下來,他也卻來卻無力,意識已

經到了崩潰邊緣。

商安臣看得出人兒再也無法忍耐了,這才將人兒放下來,然後說了一句讓顏賦完全呆住的話。

15

商安臣向後一仰,便平躺在沙發上,然後對顏賦道「坐上來吧。」

「什……什麼?」顏賦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商安臣是什麼意思,何況他是一個聰明的不得了的人,隻可惜眼

前的商狐狸計高一籌,他就這麼落入了商狐狸的圈套裏。

「你不是等不及了嗎?」商狐狸的如意算盤打得好,也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做愛是兩個人的事情,需要彼此的付

出,我剛才做了那麼多了,你不也該做點什麼嗎?」

「什麼彼此付出!!」顏賦紅著臉反駁他「反正你又不會痛,占了大便宜……你還想要求什麼?」

看到顏賦手足無措的樣子,商安臣笑了,這隻小家夥平時裏聰明的很,昨天還得意洋洋的捉弄自己,不過被捉弄

的時候卻比任何人都要可愛。

可是小家夥燒紅著臉紅撲撲的可愛模樣反而讓商安臣更想欺負他了「因為我也想看看顏賦的技術如何啊,你不是

已經領教過我的了麼……看起來很滿意啊……」

「才沒有。」顏賦偏過頭,一陣心虛,該死的,如果他剛才不是太過享受了,也不會陷入這般無法忍耐的地步。

可是……叫他主動……這實在不可能。

天知道他有多麼的懶,這也是他心甘情願的成為受方的一大原因。

因為顏賦的想法在這件事上麵非常的簡單,就希望自己往床上一躺,剩下的就交給對方去做就好,反正他動都不

用動,跟著哼哼幾聲就好。

所以和傅君毅交往三年,他從未有過反攻的念頭。

但是要他說是因為懶所以不願意主動的話,實在沒臉說出口。

商安臣看到可人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大概知道他還在抵觸,不顧顏賦的反對,商安臣拉開了拉鏈,催促著「不

快點的話,吃苦的可是你吧。」

的確,顏賦不得不承認他再不做就要泄了,紅著臉回過頭,差點尖叫出來。

「這……這是什麼……」顏賦顫抖著聲音,望著早已聳立著迫不及待的從褲子裏鑽出來的龐然大物。

「如你所見啊。」商安臣撫摸人兒白皙的大腿「快點,趁熱打鐵。」

這……真的隻能用一柄粗壯的熱鐵來形容,顏賦想,他明明就沒有對男人做什麼,為什麼男人已經這麼有感覺了

,而且……這個男人還真能忍。

被情欲籠罩的碩大凶器泛著紅色的光芒,映紅了顏賦的臉,誘惑著他,又讓他心生畏懼,有些害怕,這種SIZE怎

麼可能進的去……就算進去了自己也會疼死的。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服輸,而且憑什麼啊,他如此迫切男人卻悠然自得,還威脅他。

顏小狐狸眼珠子一轉,起了淘氣的壞念頭,俯下身子,突地一口咬過去。

小狐狸當然沒準備把商木頭變成太監,說是咬,不過是稍微用力的含住,隨即模仿著男人方才的模樣大力的吸允

起來。

果不其然,很快便聽到男人忍耐不住的兩聲悶哼,不過男人很快捏緊拳頭忍了下去。

小狐狸得意的想,果然有效。他受到鼓舞,更加快速的吮吸,舌頭時不時惡意的舔兩下,相信男人很快便會抑製

不住主動撲過來。

商安臣怎麼會看不出顏賦的打算,他看到小狐狸喜氣洋洋的伺候著自己的寶貝,突然提醒他「最好你關注一下自

己,我覺得在你逼我就範前,自己先釋放的可能性比較高,而且……如果你真的釋放了,我也會繼續做的……」

這個威脅按理來說毫無威懾力,特別是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不似平時的冷靜。可是顏賦不得不承認,男人說的

是對的,況且他的忍耐力比自己好,萬一自己先釋放了,男人才剛剛準備開始……自己豈不是很慘麼。

於是思量再三,鬆了口,乖乖的抬起誘人的圓臀,瞅了瞅巨大的凶器,咬咬牙,緩緩的坐下去。

商安臣很是體貼的提醒他「最好準備點什麼,免得受傷。」商安臣的暗示顏賦是明白的,盡管這個動作有些羞恥

,但為了自己少吃點苦頭,他還是乖乖的用手將自己的臀瓣用力向兩邊拉開,商安臣則扶住了他的腰,令他不至

於不穩,對著目標物遲疑又無奈的一點一點挪下去。

「唔……」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顏賦咧著嘴,真想狠狠的咬商木頭一口,僅僅隻是納入了一點點,為什麼這麼

疼,他深呼幾口氣,令自己放鬆,可是那巨大的硬物實在是無法忽視的存在,他努力的想要克服,卻還是僵在那

裏,不敢動彈。

顏賦不好受,商安臣更不好受,剛剛感受到了天堂般的美好感覺,就像輕飄飄的柔潤雲朵撫慰著自己一般,卻才

給了一點點歡樂就戛然而止,他忍著巨大的渴望,同時還扶著顏賦的腰,讓他順利的停住。

「才進去了頂端而已。再努力一點。」商安臣看的出顏賦的吃力,勸說他。

顏賦不好意思辜負期望,硬著頭皮又深入一點,更劇烈的疼痛滲入骨髓,他尖叫起來,使勁搖頭「不行,不可能

的……不……別做了……」

顏賦居然萌生了退意,讓商安臣有些吃驚,不過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不做下去啊,不過看顏賦這個樣子,就算

他好說歹說,顏賦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於是他對顏賦說「抱歉。」

「恩?」顏賦還未明白商安臣的用意,就感覺到扶住他腰部的手有力的將他向下一摁。

「嗯……啊……啊啊啊……」火辣辣的疼痛從身下席卷了自己,整個人好像被硬生生的撕裂開一般,那雄壯的利

劍直直的穿透他的身子,將火焰一直灼燒到了他的心髒,穴口被強迫的撐開到不可思議的極限。

他喘著氣,眼淚簌簌下落,漲紅了臉,好一副惹人愛憐的模樣。

可是商安臣明顯沒有憐香惜玉的樣子,「好心」的說「如果你就這麼一直坐著不動的話,會一直疼的。所以,動

動看。」

16

「乖,這樣不動的話你會更疼的。」無論商安臣如何安撫,顏賦也隻是使勁的搖頭,前端的小可愛也因疼痛而沒

精打彩的垂下了頭。

既然苦勸無效,還是身體力行來的好些,於是商安臣突然一個狠狠的上頂,將原本就沒入的凶器刺的更深。

「啊……」顏賦感覺到了比剛才更深的疼痛,正要責怪商安臣,卻有感覺到那疼痛中含了微妙的成分,襲來的一

刹那攜帶了酥麻迷醉的爽快,可是很快退卻下去,方才的疼痛再度調轉頭來攻擊了他,他這才相信了商安臣的話

,撐著商安臣的小腹,緩慢的動了起來。

「唔唔……嗯……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顏賦有些忐忑,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胡亂的扭動腰肢,令體內

的熱物更多的摩擦濕潤的甬道,身前的欲望也馬上抖擻了精神。

聽到身下一陣水漬交織的聲音,顏賦紅了臉,卻沒辦法停下,身體裏的凶器漸漸變成了一根魔法棒,扭動一下就

會帶來五彩繽紛的美妙感覺,侵入肌膚,骨髓,心肺,每一下都像罌粟花的味道,明明羞恥,吸了一口又無法抑製的渴

望下一口,巨大的熱鐵似乎直通他的心髒,脫離不開。

顏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爽快到合不上嘴,透明的津液打濕了小巧的下巴,映入男人的眼眸,深深的癡迷。

「……」商安臣強忍著撲倒人兒的欲望,手卻將沙發的扶手抓得快要碎吊。

「啊……啊……嗯……好厲害……好大……」體內的一切好像都被填滿了,心裏再也沒有了空虛,更沒有空暇去

想傷心的事情,他此刻隻想享受這一次無比曼妙的身體之行,顏賦前後扭動,雖然快感連連,卻總是覺得好像少

了什麼,沒有男人剛才那一刹那帶給他的感觸深刻。於是模仿著男人剛才的動作,自己先撐起來了些,體內的巨

物被慢慢拉出來,還扯出一圈粉紅的嫩肉,這一切都讓商安臣幾乎抓狂,但他卻始終不動,看看人兒玩什麼把戲



顏賦隻撐起來一會,就無法忍受那熱棒離開的空虛感,於是不等將男人的寶貝全部拔出,在半截的時候就毫不猶

豫的狠狠坐了下去。

「哼。」這一下來的猛烈,商安臣皺起了眉頭,一刹那仿佛來到了人間樂土。

「啊……哈……好舒服……嗯嗯……」顏賦一陣長久的呻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蓄積已久的濁液也在此刻沒有

任何預兆的噴薄而出,濺在了商安臣的上衣。

顏賦露出一個春風一度的魅惑笑容,便支著胳膊,勉強沒有倒在商安臣的懷裏。

「抱……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顏賦的聲音很小,因為方才的釋放沒有力氣,軟綿綿的讓人心癢,說著說著他

差點就慢慢向下彎下身子,差點貼在商安臣身上。

「這麼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好了。」商安臣覺得口幹舌燥,人兒迷醉朦朧的樣子叫他的理智漸行漸遠。

「休息?」顏賦苦笑「這樣怎麼休息。」

發泄過後,才感覺到交合之處一陣火辣辣的,那巨物仿佛因自己剛才的模樣又腫脹了幾分。不過顏賦不是沒良心

的人,雖然自己滿足了,也不能丟下商安臣不管,不過這個樣子……實在有些麻煩……他覺得好累……做不下去

……但這個結合的狀態怎麼休息。

「沒關係。躺在我的腿上休息一會吧。」商安臣屈起雙腿,架在了顏賦身後,僅僅因為這個動作,他們的結合比

剛才又緊了一分。

「唔嗯……」顏賦仰起脖子,抓緊了商安臣的胳膊,才慢慢平靜下來。

雖然這個姿勢對顏賦來說好像沒什麼美感,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顏賦於是向後撐著,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靠

上男人的腿。

這個動作的過程中,凶器不可避免的又摩擦著才被憐愛過的小穴,顏賦夾帶著呻吟,終於躺到了男人的腿上,大

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剛才的激情讓他尚不能恢複。

不過和顏賦想的不一樣,這個姿勢對商安臣來說真是天上人間,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顏賦的整個身子,

而含著自己寶貝的私密之地也一覽無餘。他也覺得有些迷亂起來,隨著顏賦的呼吸,那誘人的小穴也在一張一合

的吞吐著。

他望向顏賦,果然顏賦也感覺到了,即使躺著,也忽略不了他們的結合處正在運動,顏賦捂住嘴,眼淚快要落下

來。

「幹嘛擋住自己的聲音呢。」商安臣笑「那麼美妙的聲音,而且你剛才還很誠實的說了「好厲害」「好大」這樣

的話呢,真是叫人開心。」

「啊?」顏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說這麼羞恥的話來,馬上低下了頭。

可是他的心思商安臣卻不知道。

這樣的情欲中,他很害怕,害怕最後一刻他會叫出傅君毅的名字,他怕他會不自覺的泄露自己的心思。

而商安臣突然有了動作。

「做……做什麼……不行……我還沒恢……唔……啊」

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快感湧遍全身,顏賦來不及回味,商安臣已經坐了起來,令顏賦將身體的所有重量都集中在

了那交合之處,方才得到的歡愉和現在比起來都變得微不足道,顏賦從不知道這種瘋狂的體位會讓他欲仙欲死,

喪失理智,他覺得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沒有任何感覺,身體裏,隻有那一點,那一點湧來洪水般的快感,淹

沒了身體的所有感知,他好像成了聽不見看不見的人,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癡愛這感覺。

商安臣擁著人兒,早已忍耐不住的欲潮爆發,癲狂的撞擊人兒的身子,不斷索要人兒,霸道的,蠻橫的,丟掉了

自己所有的禮節教養,隻是想要他。

「叫我。」劇烈的動蕩中,商安臣反複抽插「叫我的名字。叫我安臣……」

「安……臣……安臣……安臣……唔唔……好快……我……不行了……唔……」

二人同時到達了高潮,足以令人昏厥的快感令顏賦一陣眩暈,而那一刹那,他突然深刻的了解了。

他不是傅君毅,他不是。

帶給自己這種不可替代的愉快的,是商安臣。

他是商安臣。

而商安臣,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做出了顏賦更加料不到的事情。

17

顏賦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在情事上獲得如此不可思議的感覺,他欲仙欲死,身體仿佛經過了情欲狂瀾的洗禮之

後重生了。

雖然,以前和傅君毅做的時候,也會銷魂迷醉,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深愛著對方,身體交纏的時候心靈更是愉快



顏賦不明白,他明明是在和一個陌生人,為何會沉迷到醉生夢死的境界。

他們的結合,就像靈肉契合,好像本該是一體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部位,好像都是適當的,不多也不少的。

每一個表情,每一聲呻吟,都像是命運安排的。就像單翼的天使,終於找到了另一半翅膀,連羽毛也一根不多一

根不少。

這場完美的性事讓顏賦覺得蹊蹺,若單說是因為商安臣的技術,也不該如此。自己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孩子。

難道……因為他們同病相憐,惜惜相映嗎?

不過完美的情事唯獨有一件令顏賦不滿意,在二人同時到達頂點的時候,商安臣突然抽出他的身體,灼熱的白液

噴薄在顏賦的小腹上。

顏賦自然知道,這是商安臣的體貼,但這樣以來,身體裏總是覺得有些空虛,方才的激情居然沒有留下證據。還

是說……商安臣也是一個不留痕跡的過客?

因剛才的體驗震驚而回味的人不止顏賦,商安臣也有些犯傻。他明明是一個自製力極強的人,不知為何,麵對顏

賦卻失去了抵抗力和理智。他們的交合就像原本一體的碧玉碎片,重合的刹那天衣無縫的重塑,不多一分不少一

毫,恰到好處,讓他體驗到漫步雲端的美妙感,還有第一次來的忍耐不住的衝動,他想要這個人,仿佛永遠都不

夠。

想要他,想要更多。

商安臣欲求不滿的望著顏賦的時候,顏賦也正望向他「怎麼?這就準備結束了?不是才開始麼?還是……你已經

不行了?」

顏賦隻是一句玩笑話,原以為商安臣這個君子不會在自己沒有吃飯,體力不支,又才歡愛過的情況在卷土重來,

不料他話音才落,早就蓄勢待發的凶器便迫不及待的再度躋身而入,甚至沒有給顏賦適應的間隙就劇烈的律動起

來。

「啊……你這個……不行……」顏賦抓著眼前這個顯然已被情欲主宰的男人「我還沒有……唔……」可是他的抗

議無效,人兒失神喘息的樣子更叫男人情欲高漲。商安臣的攻勢更加凶猛,惹得顏賦罵起來「你這個家夥……嗯

嗯……之前還……那麼長的前戲……啊……這次卻……嗯……根本不……」

「我說過了,第一次要給你留下好映像啊。第二次就不必了吧,反正也已經疏通開了。」商安臣親吻人兒眼角的

淚珠「別擺出這麼無辜可憐的樣子,隻會讓我更加無法控製自己罷了。」

「反正你就是喜歡欺負我……嗚嗚……嗯嗯……啊……輕一點……那裏……太快了……嗯嗯……」人兒的責怪被

無止境的呻吟掩蓋,也沒了埋怨的功夫,很快就在男人的推波助瀾下,再一次臨近高潮。

「你的柔韌性真的很好。」商安臣攬住人兒的腰,看到他在劇烈的快感中激動的在自己懷裏蜷縮起來,也到達了

頂峰。

顏賦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突然想到了什麼,死死的夾住了男人的腰,隨即自己的欲望一瀉而出,男人在他急速

收縮的動作中迫不得已的同時到達高潮,卻因為顏賦死死的卡著自己,無法脫身而出,愛液全數灌滿了人兒體內



看到人兒還在高潮的餘韻中喘息不止,商安臣皺起眉頭「原來你很在意這樣,故意的吧。我可是第一次做愛射到

別人身體裏。」

顏賦一臉奸計得逞的滿足,臉頰暈紅著,還不忘壞心眼的諷刺「哦,那真是抱歉,作為第一個嚐到了商先生精子

味道的人,我會不會懷孕啊。」

「你啊……」商安臣也不生氣,反正懲罰人兒小小任性的辦法他有的是。

感覺到發泄過後的凶器在體內急速膨脹,顏賦瞪大了眼「不是吧,你還來?你是五十年沒做過了是不是?」

「哎呀哎呀,是誰嫌我之前的前戲太長來著,我想也是。那麼長的前戲,不多做幾次補回來,不是很虧麼?」

商安臣惡劣的笑,隨著他劇烈熱情的撞擊,沙發上很快又溢滿了甜美的呻吟。

「啊啊……慢一點……唔唔……太深了……不行不行……嗯嗯……啊……」顏賦被迫接受更多的激情,在欲罷不

能的快感中流下快樂和刺激的淚水。

「你真的太適合我了,我們的身體,好像就是天生適合做的一對。」商安臣邊說邊服從自己的欲望,不斷的索要

人兒,不夠,真的不夠。

即使人兒哭喊著也罷,拒絕也罷,他都上了癮一樣,好像永無止盡的覺得想要更多。

「不要了……不要了……唔唔。」顏賦精疲力竭,隻能求饒「我真的不行了……快停下。」

「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吧。」商安臣取笑人兒的口不對心「如果不喜歡,你怎麼不推開,口裏說著不要,你的身體

卻一直說著相反的話,將我吞的更深呢。而且……」

「而且?」顏賦淚眼朦朧的望著他。

「雖然我也不想停下,但最主要的,是我不能停下。」商安臣感受著人兒的美好,歎息道「沒辦法停下,我做不

到,根本做不到,身體被你完全控製了……想要你更多……」

「嗚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顏賦再醒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房間裏被照的通亮,大概是快到中午了吧。

居然睡了那麼久,顏賦開始回憶,他們做了多少次,他的意識在第3次結束的時候便開始迷離,一共是4次?5次?

亦或是更多,隻記得他累得連眼皮都撐不開了便在男人的持續侵略中昏了過去。

身子骨好像散了架一般,顏賦努力了十分鍾,終於十分不易的爬起來,想到昨天的荒唐,搖頭笑了笑。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抬頭,窗外的陽光正烈,燦爛陽光鋪滿了顏賦的身子,暖洋洋的。

顏賦笑了,暴風雨過去了。

那些傷心的事,都過去吧。

盡管沒有徹底痊愈,但他的陽光,還是在最適當的時候來了。不是嗎?

18

顏賦走出臥室,看見偌大的房間裏空無一人,突然有一絲的失落,不過也隻是淡然一笑。

畢竟,他也隻是一個陌生人,恐怕他們隻有一夜露水姻緣的緣分罷了,自己怎麼會產生奢望更多這樣荒唐的想法

呢。

不經意間,卻發現餐桌上放著一些食物,顏賦走近了些,看到了煎雞蛋,麵包土司,牛奶,煮玉米,火腿,還有

清湯和牛奶。

顏賦愣了一下,心裏突然堵住了什麼,感動的說不出話來,許久,隻道「那家夥以為我是豬啊,怎麼可能吃這麼

多。」

盤子下壓了一張紙,顏賦拿起來,看見男人俊朗有勁的字體,笑了。

「做了早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做了幾樣,你選一樣吧。你這個懶蟲起來的時候肯定已經全涼掉了吧,

吃之前記得放到微波爐裏,不許犯懶吃涼的東西,對了,別忘記刷牙洗臉。(注:衛生間裏的牙膏看起來沒有了

,我買了新了給你,是草藥的,不喜歡的話就用鹽水漱口吧。不過你看起來不像會進廚房,不會不知道鹽在哪吧

,廚房灶台上倒數第二個。)……」

顏賦洗漱過後,又吃了點東西,困意又來了,於是軟綿綿的想要爬回床上,突然想起商安臣寫的最後一句話來。

「吃完飯不要又去睡,會變成豬的。我晚點會過來。——安臣」

那個家夥,還真懂人呢,這都讓他猜到了?不過顏賦還是死性不改的窩回了大床母親的懷抱,沒過多會,顏賦還

沒躺安穩呢,突然又聽見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然後商安臣推開了臥室的門「你怎麼又睡下了?」

顏賦馬上裝蒜「我剛醒,還沒起來呢。」

商安臣看了看不遠處一片狼藉的餐桌,不管人兒的狡辯,走過去掀開人兒的被子「懶蟲,快點起來。」

顏賦有些遺憾的被拉起來,這才問「剛才怎麼那麼響?」

看到商安臣的臉突然一陣白一陣紅,顏賦想到了「哦,你又翻窗了,我說你怎麼不好好的敲門進來呢,難道你不

喜歡用走的?」

「不知道你醒了沒有。」商安臣溫柔的說「我怕敲門會吵到你。」

「可是你翻窗的聲音更吵。」顏賦不但不領情,還得意的嘲笑了一回。

「你就別光鬥嘴了。」商安臣把顏賦推出臥室,拉到凳子上「中午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不是才吃過早飯?還吃?」顏賦偏著頭笑「我看睡不會變成豬,這樣才會變成豬咧。」

「我下午還要上班。」商安臣簡單的解釋「早上買了一些菜,給你做一些,等我走了之後,你如果餓了可以吃。



顏賦望著這個幫自己收拾餐桌的男人,明白他是多麼溫柔體貼的人,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嚴肅又冷漠,卻是絕對的

好人。他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被細心的清洗和擦拭過了,也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西紅柿炒雞蛋好了。」顏賦笑眯眯的扶著下巴問「要我幫你打下手嗎?」

「不了。」商安臣頭也不回,很認真的說「你恐怕是越幫越忙。」

「怎麼這樣說人家。」顏賦看著這根不會甜言蜜語的木頭在廚房忙碌,突然覺得似曾相識。

他向來是懶人一個,所以家事基本都丟給了傅君毅,平時自己也是這樣坐在餐桌前喊著肚子餓催促著在廚房的傅

君毅。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很奇妙啊,就在昨天,他還在想,如果傅君毅肯回頭來找自己,就毫不猶豫的原諒他,現在卻將這件

事情拋之腦後。

罷了,反正……那也是不可能的啦。

傅君毅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幾度猶豫。

僅僅分手兩天,他已經無法忍耐對顏賦的思念,就算被看低,他還是要來找一個回頭的機會。

在房子邊緣徘徊了許久,終於下了決心,走到了門口。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鑰匙,這是他們共同的家,充滿了甜蜜的回憶,他其實應該徹底的和顏賦了斷的,不該糾纏,

也搬走了自己的東西,可是卻私心的留下了鑰匙。

其實他並沒有覺得他們可能複合,卻始終沒辦法舍棄這把鑰匙。

或者,真的是愛的太深,割舍不了。

而顏賦,又如何呢?

那個驕傲的愛人,會為自己哭泣嗎?因為他們的分開而難過嗎?

傅君毅正欲將鑰匙插進鑰匙孔,突然聽見了嬉笑的聲音。

他馬上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聆聽。

不錯,的確是笑聲,而且,是兩個人在說笑。一個,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過往愛人,而另一個人……聲音很陌生…

…卻又好像在哪裏聽過的樣子……是一個男人。

傅君毅呆立著,他突然明白了當日顏賦的心聲,也更深的了解到了愛人當時的悲憤和痛苦。

因為,現在的他,幾乎麵臨著和當日顏賦同樣的處境。

愛人和別人在一起。

這個人是自己愛的人,他明明是愛著自己的,可是自己卻失去了他。

傅君毅其實知道的,愛人那麼迷人,即使在他們交往之後,身邊仍不乏追求者。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來

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為分手痛苦不堪。

顏賦的笑聲像鋒利的刀刃劃下,將傅君毅的心切割成無數個碎片。

都是自己的錯,完全是自作自受。傅君毅苦笑,是他做出了錯誤的事情,才白白失去了最愛的人,希望能夠相伴

一生的人。

可是,賦,原來……你是這麼的不在意我們的感情。我愛你……難道錯了嗎?

傅君毅原本舉起的手放下了,後退了幾步,走到門邊的郵箱,將鑰匙投了進去,然後按下了郵箱上的按鈕。

「誒?」顏賦正在廚房裏向商安臣學習如何打雞蛋,五個雞蛋無辜的落難之後,顏賦興致勃勃的向第六個出手,

聽到門外的聲音,頭也不抬「好像是有郵件的樣子,也許又是廣告什麼的吧。」

看到顏賦一點也沒有去開門的意思,商安臣歎了口氣,走到了門口,打開門看了看「果然沒有人。」

傅君毅站在遠處,商安臣看不到的地方,看到一個男人走出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但看身材應該是個英俊的

男子。

他歎了一口氣。

賦,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19

「郵箱的鑰匙就在茶幾上。」顏賦依然沉迷在無限奇妙的雞蛋世界中。

等商安臣走回來,伸出手「鑰匙還你。」

顏賦隨意瞅了一眼,道「放回去吧。」突然愣了一下,又轉頭,商安臣的手裏,現在是兩把鑰匙,而其中的一把

他是清楚的。

顏賦垂下頭,或許對這件事情自己隻能苦笑吧。原來他竟然連親自交還鑰匙都不肯了,還要用郵寄的,難道……

就這麼想徹底的了斷嗎?

自己苦苦思念那個男人,而男人卻連一丁點想見他的心都沒有。

君毅,現在,已經是不得不忘記你的時候了。

「怎麼?」商安臣問半晌不說話的顏賦「這把鑰匙也放到茶幾上嗎?」

「不用了。」顏賦朝商安臣友善的笑笑,想了想「送你好了。」

「給我?」商安臣瞪大了眼「這是?」

「是這個房子的鑰匙。」顏賦繼續埋頭打雞蛋。

「哦?為什麼給我?」商安臣雖然沒笑,可是言語裏聽得出明顯的欣喜。

「免得你再爬窗啊。」顏賦吐吐舌頭「看你這麼進來好幾回,我也不安心了,過幾天一定要找人把防盜網安上,

不然小偷不是很容易就進來?」

「就因為這個?你就把鑰匙隨便給別人嗎?」商安臣追問。

「因為我犯困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因為有人敲門就去開的。」

「啊?」商安臣有些無奈,但高興的意味也沒有消減「你真是懶的可以了。」

「當然」顏賦皺起眉頭,理直氣壯的盯著商安臣「我有什麼理由拋棄軟軟舒服的被子在一大早給一根木頭開門。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的理由,不過商安臣還是將鑰匙揣進口袋。

他知道顏賦的,雖然這麼說,但並不會這麼想。

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會隱藏自己真正想法的人。所以很多時候,會因為沒有表達出自己真正的感情而受傷。

商安臣還沒得意多久,顏賦突然大叫起來「木頭木頭。」

商安臣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外號,不過這裏的確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下意識的向後一退護住口袋「你不

是又不給我鑰匙了吧,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不能反悔的啊。」

可是顏賦壓根就沒注意聽商安臣說了什麼,他興奮的揮舞著黏糊糊的手,得意的指著自己的傑作「看看,我終於

打出一個完整的蛋黃了,這個沒有碎誒也沒有被攪爛誒。」

一番忙碌之後,顏賦坐在餐桌上敲筷子「快點快點。」

「你還真又餓了啊。」商安臣望著直淌口水的人兒,目光中滿是溫柔「那就一起吃吧。」

「啊好香。」顏賦咬著筷子「本來不餓的,可是一看到就覺得想吃了,反正現在也是應該吃中飯的時間呀。」

商安臣也不怪他饞,一盤盤好菜上了桌,五彩斑斕,色香味俱全。

「木頭,這盤是什麼?」顏賦問。

「醬炒雞蛋。」

「哦哦,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那那個呢?」

「雞蛋包肉。」

「額……這邊這個?」

「西紅柿炒雞蛋啊。」

「那個?」

「牛奶煮雞蛋。」

「……我說……」顏賦撓撓頭「為什麼一桌子都逃不了雞蛋。」

商安臣悠然的邊給顏賦盛飯邊說「因為剛才某人心血來潮一下子把我準備半個月用的三十個雞蛋全打了。」

顏賦低下頭,完全沒有反駁餘地。

商安臣把飯遞過去「順便說一下,托某人的福,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三餐,菜單定為雞蛋的滿漢全席。」

顏賦尷尬的轉移話題「咯咯,你看,這個雞蛋好像是雙簧的誒。」

吃過飯,商安臣拽住直接撲向床說要午睡的顏賦,最後以晚上多加一道沒有雞蛋的菜為條件,說服了這隻大懶蟲

和他一起收拾碗筷。

結果才收拾完,顏賦就意圖開溜,被商安臣一眼看破,硬是拖回來。

顏賦振振有詞「隻說收拾嘛,又沒說要洗碗。」

商安臣也不含糊「恩,下午多加一道煮鴨蛋好了,反正是多一道沒雞蛋的而已,也沒說加什麼啊。」

於是顏賦很沒骨氣的屈服了,幾年裏第一次走向自家的的洗碗台。

等到商安臣打理好一切,下午去上班之後,顏賦突然恍然大悟。自己聰明一世,今天明明是被耍了啊。

不行,這是絕對絕對不可以的。

顏賦給同事和朋友的映像,都是完美無可挑剔,無論在待人處事還是工作上,都遊刃有餘。不過和他熟識的人則

無一例外的知曉,在生活方麵,這家夥又懶又饞的本性與生俱來,而且懶的理直氣壯,從不以此為恥,在傅君毅

成為顏賦的專用廚師之前,這位懶漢就經常以聯絡感情為由隔三差五的往朋友家跑,不過誰都知道他是來蹭飯的

就是了。而且用傅君毅的話來說,這隻饞蟲很好養活,除了動物內髒之外,五穀雜糧到家禽野畜基本上來者不拒

,所以很容易滿足。

而小米給的更直觀的話是,就算把顏賦丟到無人島上,他也可以啃島上的動物,蟲子樹皮活下來。簡直是蝗蟲。

可是今天,蝗蟲居然洗碗了。顏賦覺得大事不妙,任何事情,開了先例之後就會有二有三,他一點也不想變成一

個勤快的男人啊,既然懶也活的下去,他才不要活的那麼累。

於是晚上商安臣再來的時候,便見顏賦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木頭,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以後,我絕對不會做任何事情的。

顏賦正要開口,商安臣先道「來幫我把東西搬到廚房裏。」

「有沒有搞錯,我不會……誒……這麼多菜是什麼?」顏賦的視線被商安臣手裏提的一堆新鮮的菜拐走了。

「我多買了一些,希望能做出點花樣來,不然光吃雞蛋你會悶死的。」商安臣瞅了顏賦一眼「快點啊。」

顏賦一時忘記了本意,被豐盛的晚餐迷了心竅,等他終於想起自己本來想對商安臣抗議的話,已經是他把東西端

進廚房,又按照商安臣的指令乖乖洗了黃瓜,青菜等,接著吃了一頓滿意的晚餐,事後又陪商安臣一起將一切都

整理好之後的事情了。

淩晨的時候,顏賦突然兩眼一睜,從床上跳起來,想起商安臣臨走時說的「記得倒垃圾。」他迅速跑到客廳裏,

發現垃圾筐已經被清理幹淨。他這才確信自己那段聽話的倒掉垃圾的記憶不是夢境。

那家夥一定會催眠,一定會啊,而且效果還持續在走了之後的三小時內。

顏賦這才覺得,自己完蛋了。

20

顏賦正在睡夢中的時候,外麵又是一片叮呤!當,他萬分不願意的爬下床,走出臥室,打著哈且問客廳裏的商安

臣「你又在做什麼……呼。」

「都幾點了,還睡?」商安臣無可奈何的走過去,將顏賦推向衛生間「快去洗臉刷牙。」

顏賦揉揉眼,這才看清商安臣卷著起袖子,包著頭巾,一副苦力的打扮,忍不住捧腹大笑「你是要去做工地的包

工頭麼?」

「什麼?」商安臣認真的回答「今天是周末,你忘記了嗎?」

「啊……周末啊。」顏賦又想往臥室跑「周末就是睡懶覺的日子。」

「這是什麼歪理。」商木頭把顏賦塞進衛生間,關上門「周末是做大掃除的日子。」

反正他這般吵鬧自己也睡不了了,顏賦總算洗漱好,拍拍肚子「早餐呢。」

商安臣正彎腰扶著沙發,對顏賦揮手「過來。」

「幹嘛?」

「搬沙發。」

「哦?」顏賦撓撓頭「那你應該說——請你過來幫我搬沙發才對啊。」

「我請你過來幫你自己搬。」商木頭無奈,他到底是在給誰打掃衛生啊。

「不要,我還餓著呢,你這是虐待工人,不符合勞動法的。」

「微波爐裏有烤腸。」論歪理,誰也說不過顏賦,商安臣隻得讓步,看來不先喂飽他,別指望使喚他。

顏賦一邊喜滋滋的進食,一麵問在那邊忙個不停的商安臣「搞衛生不用這麼麻煩,隨便擦擦桌子掃掃地不就得了

?」

「不,我要先把某人的痕跡清掃幹淨,這樣才能讓你心裏騰出個位置裏放我。」

這其實是一句無比浪漫的話,可惜說這話的人一本正經的模樣沒辦法叫人感動,反惹的顏賦一口牛奶噴了出來「

哈哈哈,你哪裏看的台詞?」

「我說真的。」商安臣皺起眉頭「你吃完沒有,完了就快來幫忙。」

明明懶得要死的顏賦,對商安臣的擺弄起了大興趣,不知道高級工程師收拾過的房子會不會特別有格調呢,於是

他乖乖湊過去。

「顏賦……」商安臣被這個小家夥打敗了「你不要在那頭不使勁……你覺得我一個人可以搬起這個大沙發麼。」

「我有用力啊。」強詞奪理,不過還是乖乖的配合,完畢之後有些驚喜「沙發挪到這邊果然不一樣了。」

「這邊的采光好,待會把電視櫃移到對麵,陽光射不到,白天看電視也不會反光。」商安臣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哇。好厲害。」顏賦拍拍手「以前我可沒想過這些。」

「那接下來搬這個吧。」

不過顏賦的勤快因子本就不多,不一會就用完了,於是忙碌了一小會,就偷懶的窩到了沙發上,丟商安臣一個人

繼續勞作,商安臣歎了口氣,也就隨了他,自個忙去了。

看到商安臣大汗淋漓的奔走,顏賦有些感動,輕聲說「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

「什麼?」不料商安臣居然聽到了,顏賦一時窘迫,想了想「我是說……其實這裏已經沒有他的東西了,不收拾

也可以……」

「是嗎?」商安臣指著地上的一條領帶「那不像你會喜歡的顏色。」

「啊……這是……剛才移動沙發的時候掉出來的嗎……原來在沙發縫裏……難怪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顏賦脫

口而出,隨即後悔了,心虛的別過臉。

是啊,他們相愛多年,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容易就磨滅的……他們的愛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忘卻的。很多痕

跡,早已留了下來,就在這片他們曾經共同生活的領域裏,就在……他們共同呼吸的空氣裏……就在……彼此的

心裏。

忘記,也許……隻是一種自我欺騙……

「這樣怎麼辦?」商安臣打斷了他的沉思,顏賦這才回神,淡淡一句「丟了吧。」便再不言語。

他聽見商安臣一聲歎息,也不再說什麼,繼續手裏的事情。

顏賦閉上眼,倚著沙發,無數個記憶碎片浮現。

當初的甜言蜜語,現在卻是吃人的魔鬼。

當初的海誓山盟,現在卻是致命的毒藥。

恍若隔世的愛情,愈是甜美,現在愈是傷人。

曾經令彼此心醉的偎依,已經變成最殘忍的傷口。

如果,不是愛的這麼深,是不是就不會疼痛。

如果,不是真的奢望過廝守一生,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落寞。

如果,不是經曆過這樣完美的愛情,是不是我也能再次去愛上一個人。

顏賦在夢魘和現實中遊蕩,喃喃低吟,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商安臣看著他,停下來,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靜

止,隻剩下那個人。

那個人,多麼像當時的自己,愛著,痛著,依依不舍又固執的剪斷彼此的情緣,但是……

他轉過身,輕輕的笑。

顏賦,你要相信,一切都會過去。

顏賦再醒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或許商安臣已經整理完畢,但當顏賦睜開眼的時候,甚至認不出這是哪裏。

幾乎所有的家具布局,擺設都變了,而且商安臣還利用視覺原理,讓室內看起來更加舒適和寬敞。

顏賦愣愣的,問就坐在他身邊凝視他的商安臣「這……這是……」

「是不是不像你家了?」商安臣撫摸顏賦的發「換個環境,會好些的,有些痕跡,不是那麼容易就抹去的。」

那個熟悉的房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那是彼此共同生活的地方,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好像真

的……可以忘記……

好像傷口……開始漸漸愈合……

「你當初……」顏賦遲疑著問「也是這樣……」

商安臣沒有回答,那些事情,已經在記憶的終點,離他太遠太遠了。

「還有這些。」商安臣指著旁邊的箱子,裏麵零零落落一大堆的東西「看起來不像是你的。」

顏賦苦笑,原來傅君毅也失算了,還留有這麼多的記憶。

「我知道你想丟掉。可是……既然彼此都開心過……就不要後悔。」商安臣合上箱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顏賦點點頭「我明白了。」

的確,美好的記憶,是不該扼殺的。他要忘記的,隻是對傅君毅的迷戀罷了。

將箱子打包好,叫來快遞,寫上傅君毅的地址。把一切的迷戀都歸還「比起丟掉,歸還……算是比較好的辦法吧

。」他扭頭問商安臣。「現在,連房子都煥然一新了。」

「不,還有一個東西。」商安臣搖頭「你漏掉的最後一樣。」

21

「漏了?是什麼?」顏賦有些疑惑。

「這裏的電話是多少?」商安臣拿出了手機。顏賦雖然還在迷茫中,還是說出了號碼,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

來「您好,這裏是傅君毅和顏賦的家,現在無人在家,有事請在嗶的一聲後留言。嗶~~~~~哈哈」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漸漸忘卻對方的音容笑貌,可是僅這一瞬間,傅君毅整個人又

在腦中複蘇。他的明眸皓齒,眉宇下顎,全部清晰起來。

這是他們剛剛同住的時候,錄下的自動答複,前麵由傅君毅開口,而最後那一聲「嗶」和忍不住的「哈哈」卻是

自己的傑作,他們嬉笑著滿懷幸福的錄下這個,然後彼此相望,覺得屬於他們的幸福生活開始了。

隻是誰想到,會這樣就結束呢?

「果然。」商安臣關掉電話,對有些發愣的顏賦道「是不是也該改改了。」

「也是呢。」顏賦回顧神來,他居然忘記改掉這個了,現在,這裏已經不是他們共同的家了。看看桌上的電話,

手探出去,在刪除鍵上盤旋。

明明決定了,卻突然間,有些遲疑。

「要再聽一次嗎?」商安臣了解顏賦的心事。

顏賦望望商安臣,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所以自己也無需再掩飾什麼,於是他點點頭「好。」

「您好,這裏是傅君毅和顏賦的家……」

熟悉的聲音,散發出幸福的味道,商安臣可以聽出那個時候,這二人是多麼的甜蜜,可是愛情總是流動的。

商安臣抬頭,發現顏賦已是淚流滿麵,他於是默默的掏出紙巾遞過去。

「我沒事。」顏賦抽抽鼻子,背過身子「幫我好嗎?」

「什麼?」

「我……我做不到。」顏賦痛恨自己的不中用,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順利的放下手指。

「……好吧。」商安臣歎了一口氣,顏賦聽到「滴」的一聲。

「您的自動答複已刪除,請錄入新的答複。」

「好了,說點什麼呢?」顏賦擦幹眼淚,轉過身來,臉上還掛著淚花,嘴角卻是釋然的笑容。

「說我是顏賦不就可以了?」

「也是。」顏賦彎下身子,夾帶著有些嗚咽的聲音「我是顏賦,我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

商安臣皺起眉頭「好像有點沒精打采的,不如再試試?」

「恩。」顏賦點點頭「你好,我是顏賦,我不在家,請給我留言喲~~~」說完自以為滿意,卻見商安臣搖搖頭。

「大不了我再試試嘛。」顏賦喝了口水,潤潤喉嚨「嗬嗬,這裏是顏賦的家,請在嗶的一聲後留言。」

一連試了好幾遍,喉嚨都幹了,仍不見商安臣有滿意的神色,顏賦惱火了「到底要怎樣啊。」

「算了。」商安臣站起來「就這樣吧,等你心情好的時候再錄好了。」

「什麼啊。」顏賦跳起來「我心情哪裏不好了,我可好的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自然。」商安臣不去看顏賦硬擠出的笑容,轉身要走。

「什麼不自然。」顏賦咧著嘴「我哪裏不自然了,嘿嘿嘿,哇哈哈哈哈哈哈……」

顏賦依然笑個不停,商安臣卻突然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

「太假了。」一句正中要害,顏賦便再也裝不下去,愣在原地。

「你……你說什麼?」卸掉了麵具,一臉的脆弱。

「想哭的話就哭吧,這裏隻有我,也不丟人。」

「混蛋,你說什麼呢。」顏賦拍拍商安臣的肩膀「我可是一個大男人呢,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我怎麼可能會哭

……你……做什麼?」

突然間,已被商安臣按在懷中,沉穩的心跳叫人信賴。

「沒事的。」商安臣的語氣溫柔,叫人無法反駁「哭出來就好了,我看不到你的臉,也不會笑你的。」

「誰會哭……誰會……」顏賦說著說著,便哽咽了,埋在男人的胸前唏噓起來,漸漸的演變成哭泣的聲音,將商

安臣的襯衫濕的一塌糊塗。

商安臣輕輕的撫摸人兒的腦袋,覺得這樣真切的表達自己的感情的顏賦真是太可愛了。

而他不由自主的想,為什麼自己就這麼被這個人吸引了呢。仿佛他的舉手投足間,不斷流露著誘惑他的氣息。

不過,這種感情,該叫什麼呢?

接下來的幾天,商安臣都在上班前先到顏賦這裏,做好早餐,雖然顏賦無一例外的日日睡到正午,所以將早餐完

全浪費掉。不過商安臣依然堅持,中午下班後,匆忙的替顏賦帶盒飯來,又匆忙離去。直到晚上才能安樂的做飯

,同顏賦一起共進晚餐。不過,他從不在此過夜。

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顏賦看著總是被倒掉的早餐,不止一次的對商安臣說不用費心,可是商安臣卻也

不止一次的試圖勸說顏賦早起鍛煉。於是誰也沒有說服誰。

直到這天,商安臣在大清早輕手輕腳的走進廚房,意外的發現臥室的房門打開,走進去,床上空蕩蕩的,懶蟲今

天居然起了個大早,莫非真的出去鍛煉了?

做好早餐,仍不見顏賦回來,商安臣看看時間,離上班時間還早,於是坐下慢慢等。

「我是顏賦,現在不在家,請在嗶的一聲後留言。」顏賦的聲音有些生硬,商安臣搖頭,果然最後錄的也不好。

然而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那個聲音他曾聽過。

「賦……是我……我是君毅……我知道……你在家的。你的同事說你最近不用上班。賦……我知道都是我不對…

…可是我有話想對你說。如果你想通了,就給我回電話吧。」

商安臣的眉頭緊鎖著,他知道,對顏賦而言,現在這個男人的重要性仍是任何人都比擬不了的。那……顏賦他…



又是一聲鈴聲,可是在自動答複後,傳來的,卻是顏賦的聲音。

顏賦他……自己給自己打電話?

商安臣瞪大了眼,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22

顏賦走在清晨的小路上,聽見樹梢上小鳥兒都歡喜的哼著調,心情也不由得變得愉悅。

「原來商木頭說的不錯,果然早起四處轉轉是不錯的選擇」顏賦伸展了一下胳膊,雖然他早起的原因是因為睡得

迷迷糊糊,翻來覆去的不小心就滾到了床下,臉和地麵一親密接觸,便把瞌睡蟲打跑了,百無聊賴這才出門。不

過顏賦可沒準備聽商安臣的來做做鍛煉什麼的,按他的思維,跑步就等於流汗,流汗就等於洗澡,還要洗衣服晾

衣服。這麼麻煩的事情他才懶得做。

公園裏大多是老人,晨起鍛煉的小朋友也不在少數,顏賦突然覺得他居然被幾歲的孩子給比下去了。

「寶寶乖,不哭不哭哦。」身後一位母親正安撫懷中的嬰兒,顏賦一驚,不是吧,現在連嬰兒都早起麼?那自己

到底算什麼啊。

小孩子總是可愛的,粉嘟嘟的小臉蛋好像果凍一樣,顏賦忍不住上前逗弄那孩子。結果那孩子被顏賦的手指輕輕

一撓,就咿呀的笑了出來。

「他好像很喜歡你呢。」少婦笑眯眯的問顏賦「你要抱抱他試試看嗎?」

「誒?」顏賦受寵若驚「我可以嗎?」

「可以啊。一看您就很讓人放心。」少婦當然想不到,眼前這個家夥的天使臉孔騙過了所有人,如果她知道這個

家夥的懶散作風,一定打死也不肯把心愛的寶寶交給他。

顏賦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小心的捧在懷中,生怕一個不小心摔到柔弱的孩子。嬰兒小小的,軟軟的,就像破土

而出的新芽,滋滋的長出一片綠色。

顏賦笑了,這個孩子給他無比美好的感覺,說不出什麼,卻覺得心裏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誰親了一口,所有的結都

打開了。

「謝謝。」顏賦輕輕道。

「寶寶很喜歡你喲。」少婦接回孩子,孩子晃動著小手,抓著顏賦的小麼指不放。「他是在祝你幸福快樂呢,是

不是,寶寶。」少婦溫柔的笑「寶寶可是會給別人帶來幸運的喲。」

「是啊,我感覺到了呢。」

再堅硬的岩石也會被嬰兒的笑容莫去菱角,顏賦覺得心中一片安詳,他突然很興奮,又很感動。這是生命裏美好

的一刻,他要記錄下來,掏掏兜,什麼都沒帶,隻帶了兩個硬幣。

顏賦靈機一動,鑽進了電話亭裏,撥通了自家的電話。

商安臣萬萬也想不到會聽到如此驚訝的內容。

「嗨,顏賦,我是顏賦。對啊,我就是你嘛。哦對了,聽到自動答複,果然是生硬,原來那根木頭真的說對了。



聽到這裏,商安臣忍不住想笑,這個小可愛在自演自導什麼呢?

「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對你——也就是我自己,說點什麼。記得,顏賦,你今天經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很

意外,我覺得生命居然美好到不可思議。呐,所以我那點破事算什麼,兩條腿的男人滿世界都是,就算那家夥反

過頭來找我,我才不要咧。」顏賦頓了頓,感性溫柔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動人「顏賦,你是最棒的,你會再遇到好

好愛你的人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對待自己喲。」

商安臣眉頭舒展,沒想到這麼一會功夫,小家夥居然想開了。聽到這些話,他知道顏賦真的領悟到了真諦,就算

聽到了傅君毅的留言,又怎樣呢,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哦,對了對了,明天千萬別忘記去商店買東西,剛才碰到同事,我居然把給他們帶土產的事情忘光光了,打死

也不能說呀。」

商安臣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笑的背過氣去。果然這就是吸引著他的那個人。

明明很聰明,又總是有點冒失,有點迷糊。明明很理性,又總是心軟,喜歡撒嬌。這些矛盾點散發出無限的魅力



他想到那張美麗的臉,笑了。

其實自己真的不是木頭,隻是你看不到我笑的時候罷了。

顏賦喜滋滋的打開家門,大驚失色「你……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是一向在這裏嗎?」商安臣看到顏賦想隱瞞什麼的樣子,差點又笑了「今天醒的早,所以提前來了。有沒

有覺得驚喜?」

「啊……對啊。」顏賦警惕的問「你……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你說什麼?」商安臣看到顏賦局促不安,故意道「電話嗎?」

「啊……那個……」顏賦心想慘了慘了。

「沒有。」商安臣還是給了顏賦一個台階下「我才來幾分鍾而已,什麼也沒聽到。」

顏賦長舒了一口氣,喜逐顏開「早餐好了嗎,出去轉了一圈,現在好餓。」

吃過了早飯,商安臣起身告辭,顏賦欲言又止。商安臣看在眼裏,摸摸顏賦的頭「我走了。」

「恩。路上小心。」顏賦的聲音悶悶的。

看到商安臣離開,腳步聲遠去,顏賦才按下電話,傅君毅的留言馬上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呆在原地,腦子裏一團亂麻,好像原本清晰的事物又變得渾濁了。可是緊接著,自己的聲音也傳來。

「嗨,顏賦,我是顏賦。對啊,我就是你嘛……」

還好還好,顏賦慶幸,自己提醒了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他必須要重新開始,回到自己的軌道上,有傅君毅他那

麼活著了,沒有傅君毅,自然也能活。

「顏賦,你是最棒的,你會再遇到好好愛你的人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對待自己喲。」

對啊,他本該是那麼自信,那麼驕傲的人。現在,應該重拾自己的驕傲了。

重新開始吧,做嶄新的自己,過全新的,美好的生活。

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奔了出去,甚至連門都顧不上關,一路向前奔。

還好還好,商安臣是用走的,而且才走不久。所以顏賦跑了一段路,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踏實的背影,挺拔的站

立,令人移不開步子。

「商安臣。」顏賦大喊一聲,然後又往前跑了幾步,在離商安臣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下,喘著氣。

「?」商安臣轉過身,看到顏賦麵對著自己,平穩了一下呼吸,然後直起身子,認真的望著他。

23

依然是晴朗的早晨,空氣中飄灑著不可思議的陽光氣息。

商安臣看著十米之外的顏賦,眸子裏的自己開始凝重起來。

商安臣想,他們的距離,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會有所改變,或許,會更近,或許……會更遠。

顏賦張了張口,薄薄的嘴唇動了動,然後是淡淡的,隱約有些憂傷的句子「我……就要開始上班了。」

「哦?」商安臣點點頭,雖然有點意外,不過想來他的確沒想過顏賦是做什麼的。

「你是在驚訝嗎?」顏賦皺起眉頭「你……以為我是無業遊民嗎?我隻是在休假好不好。」

「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弄錯。」商安臣簡單明了的認錯,這樣認真的人,怎麼也無法對他生氣。顏賦剛才的小小

鬱悶當即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惋惜的語調「所以……明天你不用來了。」

「恩,我知道了。」商安臣看到顏賦的眸子裏,有一絲掙紮,一絲退卻,可是其中的光亮卻愈是明晰。他知道,

人兒已經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這樣,他也可以放心了。

雖然這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由衷的希望顏賦能度過這難關。

「還有事嗎?」商安臣看顏賦隻是站在那裏,沒有上前的意思,於是商安臣索性走過去,到了顏賦麵前,麵對麵

的注視著他,看到那美麗的瞳仁裏稍縱即逝的失落。

「沒……沒有了。」顏賦垂下頭,似乎在逃避什麼。

商安臣轉身的刹那,顏賦突然一陣一陣的難受起來,仿佛丟失了重要的東西,卻又抓不住,找不回。

商安臣的背影如他的人一樣,堅韌有力,在陽光中拉的很長,蓋過了顏賦眼中的陰晦。

顏賦看到商安臣越來越遠,大喊了一聲「請不要再來找我了。」

男人的步子停下了,周圍靜的可怕,顏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他咬咬牙,聲音忍不住的顫抖,很輕很輕,輕的很

不自信,但是可以讓男人聽見。

「不隻明天,後天,大後天,還有以後,都不要來了。」顏賦說到這裏,沒有繼續。

可是商安臣是如此聰明的人,自然明白顏賦的意思。他們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過客,擁有了一段美好的露水

姻緣。在顏賦被愛情這毒藥折磨的病入膏肓的時候,商安臣是恰到好處的藥劑。可是總有一天,顏賦會痊愈。

病人痊愈了,藥品又有什麼理由留下呢。

何況,成日麵對這藥劑隻會不斷的勾起病人自己曾經得過這種病的痛苦記憶。

商安臣第一次覺得,他錯了,大錯特錯。他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這便注定了,顏賦的生命裏,不會有他。

可是自己,又何嚐不是自私的將顏賦當成自己的救生圈呢,當他陷入回憶中不能自拔的時候,他看到了顏賦,仿

佛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在幫助顏賦的時候,自己也漸漸解脫了。

到底,是誰解救了誰呢。

或許,愛情,是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的。

也許,對的人,卻恰好在錯的時間出現了,隻好錯過。

顏賦覺得心被一點點掏空,看著商安臣依舊動也不動,他不知道商安臣在以怎樣的表情麵對這樣的結果,可是他

不敢去確認。

「是嗎?你決定了嗎?」商安臣的聲音如波瀾不驚的平靜,或者,是一潭死水。

「是。」顏賦無法再多說一個字,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好想哭。

「那……」商安臣似乎想證明什麼,可是停頓了許久,隻是無奈的一句「再見。」

「謝謝。」這兩個字,已經夾帶了淚水,顏賦看到男人依舊瀟灑的背對著自己,揮揮手告別,然後步入遙遠的陽

光中,帶著長長的影子,一點一點……慢慢不見。

「再見。」顏賦也揮了揮手,盡管商安臣看不見。

如果,如果我們能早一點遇到就好了,不是你我都這麼狼狽的時候,而是更早。

在你我各自遇到傅君毅和於洋之前,遇見就好了。

我相信我們會彼此吸引,也不會開始那段傷心的愛情。

可是如今的我們,看透了對方最深的傷口,便做不成情人。

太過了解,太過親密,太過明白對方,隻能是朋友。可是我們又隱隱渴望跨過這道無奈的缺口,所以,不如再見



商安臣第二天果然沒有再出現,雖然顏賦坐在沙發上望著門口,整個早上。

不過這太傻了,他自己也知道。

不可能的,揉揉發脹的眼,好像哭過的痕跡,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夜晚變得漫長了,躺在床上,睜大了眼,少見的失眠了,盯著窗外忽明忽亮的燈光,突然想起彼此初見的那天。

那應該是他生命裏最難過的那天,卻在商安臣的身邊安穩的睡著了。

顏賦苦笑,為什麼我又這個樣子,好像失戀了一樣。

可是,根本沒有開始過,怎麼談得到失戀呢。

第三天,商安臣依舊沒有來。顏賦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他應該暗下決心重新開始才對,趕走商安臣

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想起了給同事帶土產的事情,頂著一對熊貓眼跑進超市,卻找不到可以冒充特產的東西,轉悠了半天,心情差到

了極點。

手機響了。

赫然的兩個字「木頭。」

顏賦這才想起,他忘記刪掉商安臣的電話了。這也算是漏網之魚吧。

「喂。」淡淡的一句,卻飽含心酸。顏賦不知道,商安臣是否也和自己一樣難受呢。

「現在在超市裏嗎?」不過木頭就是木頭,什麼時候聲音都聽不出感情。

「誒?」顏賦看看四周「你怎麼知道?」

「你在找土產吧。」商安臣知道顏賦的心思「不過超市裏是沒有的,我知道有一家店,專賣外地特產。」

「是嗎?」顏賦鬆了口氣「在哪裏?」

商安臣看了看手邊的一堆打好包裝的東西,道「我已經買了很多了,送過去給你吧。」

顏賦愣了一下,搖搖頭「算了,我自己去就好。」突然想到,商安臣根本聽到了那天他打給自己的電話,於是麵

色鐵青。

那邊也是一片沉寂,許久,商安臣又問「什麼時候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顏賦強迫自己狠心的關掉電話,不去想不去後悔。

商安臣,你是個很好的人,隻是我無福消受。

電話又響,來電顯示依然是他。顏賦便按下了關機鍵。

結束吧,我再也不想重蹈覆轍了。

24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男人拖著疲憊的身軀,用磁卡打開公寓的門,突然發現門口角落有個包裹,便順帶把包裹拿

進去。

打開,全是外地的土產。滿滿的一整箱,男人歎了一口氣,將這些東西統統丟進了垃圾箱。

然後仰麵躺在沙發上,解開領帶,習慣性的按下電話收聽留言。

結果首先聽到的就是已經不厭其煩的說教。

「安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你不來我們就去了。我和你爸這次給你物色了幾個很好的對象。你別又說什麼

你已經有交往的人這樣的借口來搪塞我們,都說了那麼久了,也沒見一個影子。說定了啊。你聽到了回我們電話

。」

商安臣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正因那袋包裹沮喪。給顏賦寄過去,卻很快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顏賦壓根就沒有

打開過,沒準連看也不看。

顏賦,你真要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嗎?

商安臣覺得自己像一個失敗的求愛者,固執的糾纏不休,結果卻沒有一絲好轉。

第二條依然是父母的留言。

「安臣,我和你爸知道你喜歡的是男人,不過於洋也離開那麼久了。你也顧及一下老人的心情,我們隻有你這一

個兒子,本來想抱孫子的……」

又走溫情路線了,商安臣跳過這條,繼續聽。

「安臣,這次必須聽我們的,年底之前必須結婚,不然……」

這些話讓商安臣腦袋發脹,正要關掉留言機,卻聽到了一條特殊的留言。

沒有內容。

商安臣皺起眉頭,突然想起什麼,重播了一遍,然後細細聆聽,最後隻聽見一聲輕輕的歎息,聲音太小太小,幾

乎聽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的確有誰給他打了電話,又臨時改變主意掛掉了。

商安臣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從未見過。

也許是個公共電話什麼的。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會是顏賦嗎?

掩飾不了心中的欣喜,馬上回撥過去,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

「您好,這裏是馬格拉攝影社,請問您要找哪位攝影師?」

聽到這裏,商安臣急忙掛斷了電話,這是他最不希望的答案。

巨大的不安讓他眩暈,有一個事實是——於洋是攝影師。

難道?

不可能的,商安臣希望這隻是一個巧合,可是另一方麵,他又無比確信,一定是他。

一定是。

那個給了他全世界最多的快樂,又傷他最深的人。

刪掉了這條留言,商安臣覺得渾身不舒服,打開冰箱,拿出冰塊來準備給自己降降溫,將毛巾泡在冷水裏,然後

拿出來拎幹,正要放到腦門上,門鈴就響了。

這個時候?商安臣看看表,他今天可是加班到了晚上十一點啊。

順手將毛巾拿在手裏,開了門,門口的人讓他大吃一驚。

「顏賦?你……你怎麼來了?」商安臣大喜過望。

「早上好。」顏賦的臉紅紅的,臉上掛著曖昧的微笑。

「怎麼了?」商安臣好像聞到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酒?我隻喝了一點點……一點……」顏賦說著就站不穩,差點坐到地上,商安臣連忙把他扶進來。同時護住他

的腦袋,以免他撞到。

「哎喲,疼。」顏賦一聲尖叫,商安臣正在奇怪,顏賦又大叫起來「把你的爪子從我腦門上移開。」

「誒?」商安臣這才發現,顏賦的腦門上有一個大大的紅包,他把顏賦放到沙發上,正好手裏的冷毛巾派上了用

場,輕輕的放在顏賦額頭的紅腫處「這樣有舒服點了嗎?」

「唔?恩……」顏賦搖晃著身子,朝商安臣嘻嘻笑。

「是不是又笨手笨腳的從床上滾下去了?」商安臣看到人兒疼的齜牙咧嘴的。

「哪裏……」顏賦眯起眼,在沙發上大喊大叫撒酒瘋「是浴室的地太滑……」

「我去拿點醋來給你醒酒。」商安臣站起來,就在顏賦後方的半開放廚房裏打開櫃子,顏賦眼尖,歡喜的大叫起

來「蘋果醋,我要我要。誒誒,那裏放的是不是三明治。」

「顏賦?」商安臣狐疑的走回來「你沒醉吧。還能認出這是蘋果醋。」

「啊……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欺負喝醉酒的人。」顏賦兩眼一閉,躺下去直哼哼。

「顏賦……」商安臣無奈「說真話的話我就把三明治給你。」

顏賦看裝不下去了,這才乖乖坐起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然後又猛然說「先把三明治給我先。」

「給你可以,不過你要說,為什麼裝醉。」商安臣坐下來,幫顏賦按摩紅腫的地方。

「因為……」顏賦撓撓頭「這麼晚了,如果我不裝醉,不知道你會不會收留我,可是你應該不會趕醉漢走。」

「那你怎麼這麼晚過來?」

「你這裏……有醫藥箱嗎?」顏賦指指頭上的包「就在剛才,洗澡出來的時候在門口摔倒了,疼死我了。」

「我這裏有,可是你家不是也有嗎?」

「可是我不知道我家的醫藥箱在哪裏。」顏賦避開商安臣的目光,暴露了心聲。

商安臣托起顏賦的下巴,強迫他望著自己「說真話吧,到底為什麼?」

「因為……」顏賦的語氣有些委屈「我發現我過不了一個人的日子。」

「恩?」

「我受不了起床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家,我受不了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自言自語……」顏賦的眼

圈泛紅「我以為我可以忘掉傅君毅的,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可是……我最近才發現,我原來早就適應了兩個人的

日子,一個人生活……我覺得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了……」

「顏賦……」商安臣安撫著他「會過去的。」

「一想到自己隻有一個人,就睡不著,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剛才……摔跤之後我疼的大喊了那麼久,可是沒有人

理我。我在想,如果我一個人這麼生活,會不會死在家裏了也沒有人知道……我好怕……」顏賦說著說著,眼淚

落下來。「我……」

顏賦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唇,被另外兩瓣冰涼的帶著霧氣的唇突然堵上了。

25

這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沁入心肺,百嚐不膩。

紅暈撒開,顏賦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年時刻,想起了第一個牽起手的男孩,第一次的親吻,第一次顫抖著送出

的情書,青澀的滋味帶著小鹿亂撞的心跳,融進了空氣中,迷醉了夜晚。

眼漸漸迷離,眼前飛速駛過的一次次的戀愛,淚水,微笑,擁抱,牽手,他想自己恐怕真的醉了。

商安臣看到人兒瞳仁擴散,眼神放空,愈是鬼魅妖嬈了,忍不住含住那柔軟的唇,一次次品嚐其中的甜美。

溫柔的吻好似甘露,驅散了顏賦心裏的迷霧,他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俊朗的麵容離他這麼近,這麼近。

厚實的手掌撫上人兒的眼,輕輕的蓋住「接吻的時候閉上眼是一種基本的禮貌。」

顏賦笑了,木頭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是木頭。他便壞心眼的咬了一口,男人的舌尖嚐到了痛楚,便退了出去,可是

很快,便以更強勁的攻勢侵入,令人兒幾乎窒息。

商安臣感覺到顏賦又陷入了迷糊中,借機交換彼此的氣息。顏賦的味道輕輕的,淡淡的,清爽可口,他很納悶,

好像含了青草薄荷,回味無窮。

呼吸變得濃重,氣息紊亂,刹那間,擦槍走火,失去了控製。

淩晨的夜,迷惑人心,邪笑著看人們迷亂。

「嗯……啊……」顏賦仰在沙發上,覺得自己陷入了萬劫不複,可是欲罷不能,酥麻的快感漫過頭頂,將他淹沒

,他咬著手背,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唯有情欲在刺激著他,身子裹了一層薄汗,頭發粘在臉上,手臂上多了

一個又一個的牙印。

「別咬自己了。」商安臣推開顏賦的手臂,微微的數了數「已經咬了九個了,你還準備咬幾個?」

「都怪你……嗯……嗯……」顏賦緊緊的抓著沙發,幾乎要將其扯破,又溢出了許多汗水,打濕了脊背,光潔的

背部在微弱的燈光下光滑誘人,映照在商安臣的眼中,隱忍許久的浪潮衝破最後的防線,最後理智的燈火在眸子

裏漸漸熄滅,隨之而來的是放任的本能。

「啊……哈……輕一點……啊……安臣……安臣……」顏賦淚流滿麵,看到男人猶如禁錮許久的野獸終於撕破了

牢籠,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強烈渴望。

「恩……啊啊啊……不行了……不行……」顏賦皺起的眉,更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令男人殺紅了眼,近乎瘋狂的

衝鋒陷陣。顏賦掙紮著,晃動身子,看到男人劇烈的衝撞著,巨大的振幅令顏賦眩暈,屈服在男人強烈的征服欲

下。

天旋地轉中,身下的狂潮接踵而至,強烈的抽插動作中,仿佛永不消退的快感吞噬了他的靈魂,顏賦隻能無助的

任由男人肆虐,而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駭人的凶器一次次貫穿自己,然後卷著脆弱紅腫的嫩肉拉出來又一次穿透,

深深淺淺的攪動。

他哭泣著,叫喊著,快樂著,身子甚至主動吸允男人的寶貝,令雙方的感官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仿佛無止境的,身體的最深處被不斷的索取,撞擊,摩擦出激蕩人心的火花。

感覺到凶器迅速的膨脹,一股電流湧遍全身,顏賦尖叫著抽搐了一下,便看到身子裏接二連三的噴灑出歡樂的泉

水,而另一股熱泉也在此時灌滿了下方火辣辣的小口。

「呼……呼……」顏賦無力的聳拉著眼皮,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男人卻意猶未盡的又在他體內連續高潮了兩次,

接著伏在了他的身上,抱緊他,還不曾分離的交合處再次貼合著,炙熱的精液沿著那裏淌下來。

「起來……豬……木頭豬……」顏賦試圖推開他,卻沒成功,然後撅起嘴「你好重,壓死我了。」

「抱歉。」商安臣雖然這麼說,卻動也不動,人兒的身體軟軟的,舍不得放開,而且自己剛剛劇烈運動過也有些

乏力,顏賦果然是懶的可以,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做全套。這樣伺候下來可真不容易。

「喂……」顏賦紅了臉「就算你不起來……好歹也……拔出來……」

「恩?」商安臣故意攏的緊了點,下身微微一動,輕輕的攪動了一下,顏賦聽到了滋滋的精液聲音,害羞死了,

捂著臉「快點,出去……不要這樣。」

「我拒絕。」商安臣淺淺一笑「這裏好溫暖,我可舍不得離開。」

「喂,這可是我的身體,誰準你住裏麵的,快給我出去。」顏賦使勁的推開,可是一點也沒有用,索性揉眼睛裝

哭「你欺負人。嗚嗚」

雖然沒有擠出半點眼淚,卻還是讓商安臣心疼了,拉開人兒的腿「好,可能有點疼,你等一下。」

「你騙誰啊,出去怎麼會……啊……」顏賦的音量突然的提高,正是因為商安臣拉開他的腿,巨大的凶器浸滿了

愛液,突然退了出去。而緊咬著男人碩大不放的小穴被突然一拉,隨即鬆軟了。這樣突然一個撥罐動作,二人好

像聽到了類似起瓶蓋的「!」的一聲。

顏賦更羞了「你這個色情家夥。」

「我什麼都沒做啊。」商安臣身後的狐狸尾巴光明正大的搖啊搖「是你咬的太緊。」

「別說了,我不要聽。」趕緊捂上耳朵「啊啦啦啦呼啦啦啦啦。」的唱起歌來,就是不聽商安臣說話。

可是突然間,人兒安靜下來,商安臣緊張的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金子……都怪你,欺負醉漢」顏賦覺得他好像開始眼冒金星了。

「……」商安臣抓住顏賦亂晃的手,盯住他的眼「抱歉。雖然你在裝醉,我也不該。」

顏賦笑了「算了,我說醉了就是醉了,明天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

商安臣看了他一會,托起他的下巴,認真的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可不可以,不要當作沒發生。」

「什麼?」

「我想要你,記得今天這一切。」

26

商安臣的眸子深沉,如他本人,穩重成熟,所以這句聽起來無稽的話,絕不可能是玩笑。

顏賦突然有些不忍,這是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啊。如果早些碰到他就好了,早些就好了。

他苦笑著搖頭「抱歉,我沒辦法忘記過去,也沒辦法這麼快就開始新的感情。」

商安臣笑了,木頭一旦笑起來,不是一般的迷人,顏賦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勾了去。

他不得不承認,商安臣像一塊磁鐵,自己則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

隻是,時間不是恰好。

他已然失了愛的信心和勇氣,就算勉強和他在一起,也到不了愛情,與其耽誤這個好男人,不如早早讓他另覓佳

偶。

「你不必勉強自己的。」商安臣真摯的望著他「我並沒有要求你立即愛上我。隻是,想讓你給我一個試用期,如

果你覺得不合適,隨時都可以結束,但是如果彼此都可以開心,處下去不是很好嗎?」

商安臣的說法讓顏賦心裏一動,他猶豫著問「你是說,我們繼續相處,但是……沒有壓力是嗎?」

「對。」商安臣握住顏賦的手「和我交往試試吧,我會努力讓你全心全意的接受我的。」

「也就是說……」顏賦試探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做情人……但是……不是愛人?對嗎?」

沒有責任,沒有負擔,單純的享受愛情。

這也是一種安逸的交往方式。

可是,真正相愛的人,是不會選擇這種方法的吧。顏賦看似滿不在乎,卻也是對愛情極其忠貞的人,這種永遠不

知道有沒有未來的愛情,他從來沒有試過。

他周圍也有這樣的例子,大都是短暫的很的感情,雙方陷入熱戀,你儂我儂,燃燒了彼此,待新鮮和激情過後,

便連灰燼也不剩,揮揮手離開,沒有絲毫的眷戀。

他始終懷疑,這種沒有安全感,好似拋在空中的隻快樂不痛苦的交往,是否真的是在戀愛,他們愛的到底是對方

,還是隻是愛上了愛情。

很難想象,昨日如膠似漆的情人,今日卻成了陌人。這種玩笑,是成年人的享樂方式,雙方都隨時可以在親吻後

的下一秒說再見。

他沈下臉,問「你以前也這樣?」

其實才問出口,他就覺得自己犯了笑話。商安臣那麼嚴謹的人,怎麼可能選擇這樣的愛情。

但今時今日,他卻的確這麼說了。

「沒有,從來沒有。」商安臣的答案叫顏賦安心,又叫他不安。

他很高興商安臣是一個規矩的人,但他為了自己,輕易嚐試這種玩火的舉措,叫自己倍感壓力。

而且,似乎已經沒辦法拒絕。

「好嗎?」商安臣還在靜靜的等著答案。

商安臣覺得自己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才等來顏賦複雜的一個「恩」字。

他欣喜的抱住了顏賦,好像得到獎狀的小學生一樣雀躍。

「如果,哪天,你厭煩了我,或者不想繼續了,你也可以隨時離開。」顏賦輕輕道「這是一次公平的遊戲。」

公平嗎?

如果一個人已經愛上了另一個人,假借遊戲的名義招來的愛情,哪有公平可言。

商安臣捧著顏賦的麵頰,溫柔的一遍遍吻著,覺著方才還遠在一光年外的人兒突然就到了眼前。

顏賦閉上眼,心想,反正,已經沒法去愛了。他要怎樣,都隨他吧。總該有厭了的那天的。

隻是自己,早已不信愛情。

「賦。」披著木頭皮的商灰狼得意忘形,搖起了大尾巴,對顏賦上下其手,招來顏賦的冷喝「幹嘛幹嘛……別叫

的那麼肉麻……別摸那裏……」

可是商安臣已然一副準備用餐的摸樣,顏賦隻得認栽,不過在大灰狼撲過來的時候,還是一腳踹過去。

不過踹了個空,反而被提了起來,雙腿大開,正好遂了商安臣的意思。

「等等……」顏賦拚命掙紮「我餓……」

「乖,待會再吃。」

「……」看來抵抗無效,摸摸發酸的腰,為了自己著想,還是從了吧「你就不能換個地?為什麼每次都在沙發上

……」

想想也是,在自己家是這樣,在他家還是這樣。

商安臣馬上將人兒抱起來,往臥房跑「這還不簡單。那就去床上。」

「啊……哈……那裏……不要……不要了……」於是又是人兒梨花黛雨的美好景象上演。

「混蛋……嗚嗚……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嗯……嗯……」結果胳膊擰不過大腿,除了被吃個幹淨,抵抗沒

有任何的作用。

男人的溫度,伸手可及,猶如太陽的溫暖炙熱。從內而外,整顆心的潮濕都被晾幹了。

「安臣……」顏賦低低的笑,閉上眼。猜想,這是不是一個美好的不現實的夢。

日上西頭,加上腰酸背痛,顏賦從陌生,帶著男人氣息的大床上醒過來,證明了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看看牆頭的鍾,才一點。

不過是下午一點。

摸摸身上,光溜溜一片,扭頭望了望,衣服不翼而飛,顏賦坐起來揉揉眼。想來以木頭的認真,肯定把自己的衣

服洗了,那自己穿什麼?

還好,床頭櫃上有一套幹淨的睡衣,整齊的疊好。不用說肯定是木頭準備好的。

商安臣聽到臥室的門開了,接著看到顏賦打著哈且走出來,睡眼惺忪的,又好氣又好笑「你可真能睡,早餐我都

熱了八回了,結果你還是沒趕上。現在你終於起來了,我也可以做中飯了。」

一聽到吃,顏賦立即兩眼放光「誒誒,吃什麼吃什麼?」

「吃……」商安臣忍不住掃了顏賦一眼,自己寬大的睡衣套在顏賦的身上,顯然大了兩號,僅僅上衣,就垂到了

顏賦的大腿處,剛好能蓋住他的屁股。褲子就不知道要長多少了。

當然,這個前提是顏賦有穿。

商安臣皺起眉頭「給你的睡褲怎麼不穿?長的話卷起來就好了。」

「誒我沒穿麼?」顏賦於是摸摸自己的腿,滑溜溜的,看來真的沒睡醒,於是直接掀起來「啊,果然沒穿啊。」

「你……」商安臣的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快去把褲子穿上……最起碼把內褲穿上。」

27

「啊?」顏賦揉揉眼睛,打了個哈且「太麻煩了,反正可以遮住,穿不穿有什麼關係,而且涼快。」

「不行。」商安臣青筋暴起,他平素就認真的很,即使在家裏,也不會衣著散亂,更不要說不穿了。

「有什麼關係嘛。」顏賦嘟起嘴,不顧商安臣的反對,撅著屁股往廚房跑。

「哇,好多吃的。」顏賦拉開冰箱的門,立即來了精神,身子彎著,衣服向上滑了點,商安臣的心也跟著吊到了

嗓子眼。

看到布料嗖嗖的上滑,從大腿到臀部,還差一點就要露出雪白的圓臀,商安臣咳嗽了一聲,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偷

窺,可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滑到不該看的地方。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商安臣心跳加速,人兒優美的弧度隔著衣物依然清楚,令他想起人兒柔軟的身子,口感甚

好。

顏賦渾然不知,左一下右一下的掏出冰箱裏的水果,嘴裏叼著一個,雙手各拿了一個,在他的動作中,衣服也上

上下下的滑動,好像隨時都可能走光。

這種似露非露的誘惑真叫商安臣發狂,瞬間頭腦發熱,鼻血上湧,轉身便跑進洗手間洗臉,使勁拍打自己。出來

的時候,顏賦仍然在冰箱前直接吃完了一個,又拿了幾個,隨著顏賦興奮的動作,衣服大幅度的向上,眼看令人

垂涎的白臀即將暴光,商安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將顏賦的衣服向下拉。不料用力過猛,隻聽到「嘶」的一

聲,顏賦的上衣便被撕開。

「啊啊啊。流氓,流氓。」顏賦抱住胸口,後退幾步,躲到桌後「大白天的你也敢?來人啊,非禮啦。」

這下糟糕了,商安臣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原本是想幫人兒遮著點,卻弄巧成拙,害顏賦變成了裸奔狀。

「你……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商安臣結結巴巴的,脫下自己的襯衫,想遞給顏賦,顏賦卻離他更遠「你

脫衣服做什麼?走開走開,別過來。色狼,大色狼。」

商安臣懵了,他怎麼沒有想到呢,現在自己赤裸著上身不是更惹人誤會。

看到木頭麵紅耳赤的窘迫模樣,顏賦噗嗤一聲笑了「哎呀哎呀,你真是不經逗。」

商安臣如夢初醒,居然被耍了,他百般無奈「這樣很好玩麼。」

「好玩啊,好玩極了。」顏賦嘻嘻笑著,拍著巴掌得意道「你剛才的表情好玩極了。」

商安臣黑著臉「臥室裏還有一套。」

看起來木頭似乎生氣了,顏賦撇撇嘴,有些無趣的走回去,又聽見商安臣在後麵說陰沉的道「別忘記穿褲子。」

商安臣到廚房裏忙活起來,聽到外麵電視機開的聲音,估計顏賦已經穿好,也不管他,將飯煮上,又做好了菜,

擦幹手走出去,發現沙發前的茶幾上多了一大堆蘋果核。

「飯好了?」顏賦悠哉遊哉的看著電視,隨手又甩出一個蘋果核來。

「你還能吃的下嗎?」商安臣搖搖頭「飯前水果是不是太豐盛了?」

「放心,我會好好吃飯的。絕對不會糟蹋食物。」

「那就好。」商安臣上下打量著顏賦,歎了口氣「褲子呢?」

「太長了,走路都拖到地上,差點絆倒我。」顏賦吐吐舌頭「就這樣好了。」

「那……」商安臣掩飾住心虛「內褲有穿吧。」

「啊?你猜啊。」顏賦跳起來,抓住衣服的下擺「不然你自己來驗證。」

商安臣仰起頭,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流鼻血,然後轉回廚房「湯快好了,你幫我去拿些碗筷吧。」

「好啊。」顏賦一蹦一跳的鑽進廚房,隻要提到吃,他就高興的不得了。

「你家的筷子好難看。」顏賦十分的不滿意「一點顏色也沒有。」

「啊?」商安臣希望顏賦不是希望用那種卡通的吧「最上邊的櫃子裏有新的筷子,你可以挑其他樣式的。」

「最上邊啊。」顏賦搬來凳子,站上去,夠到了櫃門,打開後嘟囔起來「紅色,綠色……紫色……哈哈……這個

樣子好怪啊。」

「小心點。」聽到顏賦玩笑的口氣,商安臣有點不放心,生怕人兒在上麵不安分結果掉下來,可是一轉頭,又是

叫他抓狂的場麵。

人兒站在高處,踮起腳夠著什麼,使得站在下方的商安臣隻要再靠近一點就可以將顏賦的衣服下麵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那片陰影,商安臣捂住臉。

不行,絕對不可以有這種邪惡的念頭。

「對了,就是這個。」顏賦好像發現了什麼,更加努力「還差一點就拿到了。」於是將腳踮得更高,衣服慢慢拉

起。

到底,有沒有穿呢。

商安臣無意識的慢慢朝顏賦靠近。

看一下,無所謂吧,無所謂吧。

已經到了顏賦身旁,腦袋到了他的腰際高度,商安臣確定顏賦正在專心致誌的找東西,才低下身子,向上望去。

「呀,你看你看。」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商安臣幾乎窺見的時候,顏賦突然蹲下,手裏拿著一對雕著

花紋的象牙筷「你看你看,這個白色好漂亮。誒,你的脖子歪著做什麼?」

「沒什麼?」商安臣皮笑肉不笑「落枕了吧。」

接下來是甜蜜的進餐時間,顏賦不亦樂乎,這是一天內他最快樂的時候了,商安臣想了很久,始終沒動筷子。

「幹嘛不吃?」顏賦嘴裏塞滿了東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難道還在想我有沒有穿的問題?」

顏賦隻是玩笑,可是一語命中,商安臣腦中警鈴大作,必須說點什麼。

「顏賦……」商安臣支支吾吾的「你可不可以……」

「恩?」顏賦偏著腦袋,好奇的望著商木頭。

「搬過來和我住。」

這句話令顏賦差點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去,他樂不可支「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商安臣認真的望著他「搬過來吧,隻要一周就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周?」比起住在一起,這個時間更令顏賦感興趣。

28

「恩,我父母下周要來看我,我之前說我有交往對象了,並且感情很穩定,已經住在一起。」

「哦?原來你把我當臨時演員啊。」顏賦的心裏有些不痛快。「那就等你父母當天來的時候我來你家充個數不就

好了,幹嘛要搬過來?」避開商安臣可憐兮兮的目光,低頭扒飯。

「因為不知道父母會來幾天,而且提前來,也可以好好的適應一下我家的環境。好好交流一下才不會露出馬腳。

」商安臣歎了口氣,不知道已經惹惱了顏賦「他們就是不信我有了新對象。」

「本來就是假的,幹嘛要信。」顏賦笑嗬嗬的揭穿商安臣。

「我也是迫不得已。」商安臣捂住臉「實在不想去相親。」

「去吧去吧,也許會看到中意的呢。」

顏賦這句話叫商安臣不樂意了,他突然站起來,逼近顏賦,一把抱起來。

「你做什麼?」顏賦舍不得沒吃完的菜。

「我中意隻有眼前這一個。」商安臣的語氣無容置疑,令顏賦小小的臉紅了一下。

「也許是你沒看才這麼說,看了就不知道會不會變心了。」顏賦說這些話隻為掩飾害羞而已,卻被商安臣當作懷

疑,商安臣一怒之下,將顏賦壓在桌上,重重的吻下去。

和前幾次不同,這一次親吻,略顯粗魯,但依舊令人著謎,顏賦的喉嚨裏發出舒服的嗚咽,刺激著男人的耳膜,

他當即將顏賦翻轉過來,然後拉開人兒的腿。

「你你你你……你幹嘛。」簡直是多次一問,但是顏賦還是極為不滿「這可是餐桌啊,你怎麼可以。」

「沒錯,正是用餐的好地方。」商安臣早已忍耐不住,順著人兒的腿向上摸去,然後頓了頓,皺起眉頭「原來你

穿了。」

「不是你叫我穿的麼。」顏賦嘟囔著「好像還不滿的樣子。」

「當然不滿了,這個時候太妨礙了。」三下五除二褪去人兒內褲,早已蓄勢待發的凶器在入口處磨蹭著。

「殺人啦。」顏賦高喊起來「不許,我不許,我不許。」

「我說過。」男人的聲音在顏賦耳邊嫋繞「不喜歡,隨時可以推開我,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

這個該死的家夥。顏賦苦著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個人的時候,就是狠不下心去推開他,連拒絕他都艱

難。

看到男人的手從後方探過來,拿了一瓶沙拉醬,顏賦知道自己的躲不過去了,但是還是做著無畏的掙紮,如同泳

池裏抱著遊泳圈的小孩,使勁撲通了幾下胳膊和腿。

商安臣笑了,這個時候的顏賦格外的可愛,他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君子下去了。

明明聽到了沙拉醬的瓶子被擰開的聲音,卻許久等不來商安臣的手指,顏賦納悶了,他可不想一直保持這種姿勢



劇烈的疼痛突如其來,可憐的小穴被迫擴張到極限,男人一挺到底,爽快的眯起了眼。同一時間,身下的人卻哭

了出來。

「疼……」顏賦如同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的,眼淚迸發,而身前的小可愛也殃了。他想要大罵商木頭,卻疼的聲音都顫

抖了。

「賦。你這裏實在太舒服了。」男人的聲音也顫抖著,卻是積聚了快樂而興奮的產物,然後就在顏賦依然疼痛的

時候,緩緩的動了起來。

奇怪的是,這下顏賦卻覺得好受些了,頓時明白了男人的偷懶,那家夥,把沙拉醬當臨時潤滑劑也就罷了,居然

直接塗抹在凶器上直接穿進來。難道就這麼忍不了了麼?當時那個說他很少做的人到底是誰啊,這家夥怎麼看也

不像禁欲主意啊。

然而罵歸罵,舒服歸舒服。不一會顏賦就在商安臣的技巧中臣服了,快樂的呻吟不可抑製的從嘴角漫出來。商安

臣仍然維持著緩慢的動作,等狹小的甬道完全潤滑過後,才進一步頻繁的律動起來。

「嗯……安臣……好舒服……唔唔」顏賦抓著桌角,感覺到快感鋪天蓋地而來,不容拒絕又難以克製。

聽到人兒叫自己的名字,商安臣如同征戰沙場的戰士聽到了號角,內心振奮,一鼓作氣的拉開了激情的帷幕,人

兒沙啞動聽的呻吟便是催促他前進的鼓點,此刻的他,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充滿了勇武之力,而將這一切都原

原本本的貢獻給了人兒。

「啊啊……啊……安……啊……不行了……哈……」顏賦笑著,哭著,懷疑自己是否快要死去,不然人間哪裏來

的這種歡樂。

桌子吱嘎作響,仿佛隨時會崩塌。而二人卻無暇關注,隻是全心沉浸在彼此結合的快樂中。

奔騰的愛液帶著翻滾的熱情,傾注了商安臣全部的愛意,燒得顏賦的心情激蕩,跟著對方的步調,將激情的證據

一瀉而出。

顏賦閉上眼,累死了。飯才吃到一半,這是他覺得最虧的。

商安臣將顏賦抱起來,摟在懷裏,顏賦溫順的摟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胸膛。

他們長久的喘息著,之前的激情久久不能退卻,二人的臉頰更是如火燒雲傾野。

「搬過來吧。」商安臣首先恢複了力氣,對尚沉浸在方才的美好中不能自拔的顏賦道。

顏賦望著商安臣,微微點了點頭,紅著臉,將頭埋入商安臣的胸膛,過了一會,小小聲的問「你找我……該不會

隻是為了找個臨時演員吧。」

商安臣反問「你覺得我會對臨時演員做這種事情嗎?」

顏賦笑了,好看的眼睛眨啊眨的,嘟起了嘴「那我搬過來,你不許欺負我。」

「我怎麼舍得呢。」

「你要疼我,愛護我,給我做好吃的,不能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不能惹我生氣,不能嫌我懶嫌我饞。」

「好好好,都答應你。」商安臣親吻了顏賦的額頭,柔聲道「明天我去你家搬東西過來。」他知道要顏賦一個人

搬行李跑過來簡直等於殺了他。

「恩。」顏賦最後的擔憂也沒有了,快樂的點點頭,縮在商安臣的懷裏咬手指,過了一會,才問「我們可不可以

把飯吃完?」

29

「我說……」一大堆紙箱後冒出一個腦袋來「要不然我們叫搬家公司吧。」

「不用那麼浪費吧。」顏賦悠哉遊哉的坐在小轎車後座上乘涼「不是已經到你家樓下了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商安臣整個人被紙箱埋沒了,差點看不清前方,隻能偏著腦袋努力辨認方向。「但是這些

隻是你行李的三分之一啊,不是還有很多在你家門口嗎。」

「呀,說的也是。」顏賦自得的看商安臣變作苦力辛苦的上上下下,一邊埋怨「誰叫你家住二十三樓來著,反正

有電梯嘛。」

「沒錯。」商安臣又跑下來,抬起另一個「可是已經超重了,所以還不是要分開好幾次送上去,而且你家門口那

些待會還要回去拿。」

「都怪你的破車,後備箱太小了,裝了幾個箱子就裝不下了。」顏賦振振有詞。

商安臣苦笑「是是,早知道我應該雇輛卡車來的。」因為上次在公園裏碰到顏賦的時候,顏賦隻拿了兩個非常小

的箱子,使得他誤以為顏賦的東西非常之少。可是今天他還沒走到顏賦家門口,就看到不遠處已經堆成了一座小

山,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但是商安臣並沒有想叫顏賦少帶點東西的想法。因為轉念一想,這隻大懶蟲居然花了一天的功夫好好整理自己的

行李,還收拾了這麼多出來,可真是破天荒。這樣的勤勞事跡應該鼓勵鼓勵。

終於將大包小包的搬進了商安臣的家,客廳幾乎被塞滿了。商安臣大口喘著氣,顏賦很是體貼的拿了冰水過來,

又溫柔的幫商安臣擦汗「辛苦啦。」

「謝謝。」商安臣一口飲盡,又道「如果你肯幫忙搬一點點,我可是感激不盡。」

「不行不行。」顏賦甩甩胳膊腿「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哪是做民工的料呢。」

「敢情你把我當成民工啊。」商安臣抹了一把汗「那我真是吃力不討好,早知道真該叫搬家公司來。」

「現在後悔了吧。」顏賦大大方方的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誰叫你呈英雄來著,一路上我就說嘛,你非要一

個人扛,到了這裏才後悔。我偏要看看你的能耐。」

看顏賦幸災樂禍的樣子,商安臣明白自己是徹底的被耍了,但是除了認栽,還有什麼法子呢。

「到底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的。」商安臣不解「你還真是把整個家都搬過來呀。」

「我對自己的東西有感情嘛,再說我們不是要扮演一對恩愛的情侶麼,如果環境不舒適我可演不出來。」

「那也沒必要把枕頭和窗簾都帶過來吧。」

「我就喜歡自家這個啊。」顏賦嗬嗬直樂,看到商安臣直翻白眼更是笑開了花。

其實他才沒有這麼嬌慣,平時出差也隻帶最貼身的衣物和洗漱物品罷了,畢竟出門拿太多東西也是煩人的事情。

今天這麼多東西,本來是想逗一逗商木頭。可是麵對著巍然的行李小山,商木頭居然準了。

難得有人這麼寵自己,顏賦覺得不享受享受太可惜了,於是把惡作劇變成現實,真的把東西都帶了過來。

顏賦知道自己就是有個壞習慣,最是寵他的人,他就越喜歡捉弄人家。當年傅君毅可是經曆了八十一難才討得美

人歡心。

商木頭以為自己打得是如意算盤,拉近距離增進感情,這可錯了。

這回可是惡魔上門,不把這兒鬧的天翻地覆顏賦肯定覺得對不起這一趟。

「每個房間我都收拾過了,你在客房間選一間吧。」商安臣終於平下心來,指給顏賦看。還好他家客房多,所以

顏賦這麼多東西也還放的下,大不了再給一間房讓他放行李唄。

可是顏賦顯然不滿意,皺起了眉頭,嘟起了嘴。

「怎麼了?不喜歡嗎?」商安臣不曉得哪裏惹顏賦不高興了。

顏賦滿懷埋怨的瞅著商安臣「你要和我分開睡?」

「誒誒?」商安臣愣了一下,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不是要和我做情人的麼,結果人家一來你就把距離拉開。」顏賦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氣鼓鼓的扭過頭

去。

「這和房間沒關係吧?就算是情人,也應該分房睡吧。」商安臣以前和於洋住在一起的時候,也一直是有各自的

房間,於洋一直很重視個人空間。所以商安臣覺得分開睡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想想,顏賦家裏,好像隻有一個臥

室,看起來,顏賦和傅君毅一直是同住一間。

二人出現了意見相左的情況,商安臣本想勸勸,可是想來,這是二人的習慣,誰妥協都很不容易吧。

顏賦缺乏安全感,需要人嗬護,所以想要兩個人同睡,而自己也習慣了一個人獨居,突然床上多一個人,倒也有

些奇怪。

「不然……」顏賦的眼珠子轉了轉「一,三,五分開睡,二,四,六一起睡吧。周日嘛……我無所謂啊。」

「不用這麼麻煩吧。」商安臣沒有想到,顏賦才進門不到十分鍾,兩人的同居生活就發生了危機。

看來跟尚不太了解的人,這麼莽撞的同居,實在是太欠考慮。不過商安臣覺得,顏賦的說法也未嚐不可,先按各

自的習慣試試,看看能不能適應,也好做出決斷。

當然,他可不知道顏賦的小算盤。顏賦看商安臣點了頭,微微一笑,然後抱著枕頭往商安臣的主臥室闖,一頭紮

進了大床裏「不管你怎麼睡,我反正要這個房間。你想來和我睡就來,不來就到客房睡去。反正我每天都睡這裏

,你願意一三五來呢還是二四六來呢?」

看到顏賦得意的擠眉弄眼,商安臣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一回。小家夥本來就這麼聰明,自己吃了幾次吃的太可口

就忘記了,看來以後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

哎,住進來的第一天就霸占了最大的房間和自己的床。商安臣歎了口氣,接下來的日子或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美

好啊。必須時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麵對才行。

30

最後商安臣還是遂了顏賦的意,擁他共眠。第一,他怕顏賦第一次一個人睡陌生的房間會不適應。第二,這本來

就是自己的床啊。第三,他還有一個艱巨但是不能告訴顏賦的任務。

人兒呼吸均勻,小口小口的吐氣,看的人意亂神迷,商安臣掐了自己一把,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忘記今晚最重要的

事。

那就是——潛移默化訓練。

商安臣看過科學調查,睡眠時候是最好的神經催眠時刻,而謊言隻要說了十遍就可以變成真的,所以他決定在顏

賦的睡夢間虜獲他的心。

動了動嘴,深吸一口氣,湊到顏賦的耳邊。

「你喜歡商安臣。你喜歡商安臣,你喜歡商安臣……」

一遍又一遍小聲念著。

相信這樣不久,顏賦肯定會夢見自己,這種催眠肯定會有一定的效果。

大概這樣說了兩個小時,商安臣才睡。

這直接導致了他第二天的晚起,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兒不見了,第一反應不是人兒到哪去了。而是

他居然比大懶蟲起的還晚,且不說今天一定上班遲到了。這件事的刺激也太大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著急的起床奔出去,卻不由得被廚房裏的影子吸引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美人身上,對方係著圍裙站在灶台前。那一瞬間,商安臣懷疑自己看到了幻影。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時候了。

一個人起床,做早餐,洗漱然後出門。再也沒有那個在自己身邊嬉笑的人。

洋,你回來了嗎?

商安臣的眼前突然浮現出許多片段來,於洋在被窩裏拽著他不許他起床,在廚房裏和他打鬧,早餐後二人吻別。

這些畫麵叫人心碎。隻因太過美好,太讓人迷戀。

「洋……」低低的喚著這個名字,對方突然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水晶眸子照的人整個心都亮堂起來,所有的陰

晦一掃而光。

「什麼?」顏賦拿著菜刀,好看的眉頭皺起,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死木頭剛才莫非是叫了別人的名字。

「什麼什麼?」商安臣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想要奪顏賦的菜刀「這可不是好玩的,你可別弄傷自己。」

「什麼嘛,我哪有那麼笨手笨腳的。」顏賦吐吐舌頭「我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啊。」

「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顏賦小朋友,玩刀是不乖的,趕快給我。」商安臣準備硬奪,又怕弄傷了顏賦,有

些為難。

「真是狗咬呂洞賓。」顏賦放下菜刀,撇撇嘴。

「好人心在哪裏。」商安臣心想,你不給我添亂已經不錯了。

「我好心好意給你做東西吃誒,你還挑剔什麼?」顏賦雙手叉腰道。

「什麼?」

這確實叫商安臣大大的吃了一驚,他看了看表,原來現在還早,那麼這隻懶蟲起了個大早然後專門給他做東西吃



「喂喂,你收斂一點好不好。」顏賦指著商安臣「你看看,你的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因為這實在讓我太高興了。」商安臣做出了犧牲的準備「好吧,隻要是你做的,就算是蟑螂老鼠我也會吞下去

。」

「我怎麼會做這麼惡心的東西。」顏賦奇怪。

「我隻是比喻罷了。」想想讓連廚房都不進的顏賦做食物,能吃才怪。

不過這件事的確太值得慶賀了,商安臣覺得催眠的效果來的也太快了點。

「這些就是你做的?」商安臣看到顏賦旁邊的一個盒子,問「可是這些好像是超市包裝好的鵪鶉蛋吧,不需要做

就可以直接吃吧。」商安臣皺起眉頭「你準備混水摸魚麼。」

「當然不是這個了。」顏賦拿出一個鵪鶉蛋,剝了殼放進嘴裏「這是給我自己準備的。說起來好奇怪,昨晚我好

像一直聽到有人在我夢裏喊:你喜歡吃鵪鶉,你喜歡吃鵪鶉。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買了,不過隻買到鵪鶉蛋

。」

商安臣的腦門後出現了三條黑線,看來催眠的事情以後還是不要做了,結果白白幫顏賦和鵪鶉牽了線,自己真不

是做月老的料。

「當當當當。」顏賦大張旗鼓的拿出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飯盒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便當,是給你帶到公司做午

餐的。放心,這可是我最最最拿手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送到商安臣手裏之後又不斷強調「不許提前打開看

哦。」

「好,好。」商安臣點點頭,又問「那你做了什麼早餐?」

「早餐?」顏賦瞪大了眼「我給你做午餐就不錯了,你還這麼挑剔哦。」說著把圍裙解開塞給商安臣,理直氣壯

的說「早餐當然是你做了。」

「好好。」商安臣接過圍裙,又說「其實你穿圍裙很好看。」

「色狼。」顏賦笑眯眯的走出去。

不過心裏卻莫名的來了一股悶氣。

木頭之前明明在叫「洋」,該死的該死的。

雖然在笑,心裏卻莫名的難受起來,看到餐桌上的飯盒,顏賦覺得委屈極了。自己一大早起來給他做東西吃誒,

他就這麼對自己。

眼珠子一轉,狡猾的笑了,趁商安臣不注意,偷偷打開飯盒,來了個偷天換日。

早餐一如既往的溫馨,顏賦不得不承認,商安臣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不過商安臣總是說是因為顏賦什麼都吃的

關係,自己的廚藝倒是一般。他這麼說的時候總是捏捏顏賦粉嫩的臉頰「你真的很好養誒。娶到這樣的老婆可賺

了。」

「呸呸呸。」顏賦當然要反駁「誰要做小媳婦啊。」

「你今天到底為什麼突然給我做東西吃?」商安臣終於忍不住問。

「你猜啊。」顏賦得意的笑,在商安臣一籌莫展的時候得意的用手指彈了彈商安臣的腦門「笨蛋,這可是重要的

日子誒,我們見麵到今天正好是第14天啊,半個月紀念嘛。」

商安臣知道顏賦是在諷刺自己,他們之間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不可思議,可是這又怎樣呢,他們就是被彼此吸引

了,僅此而已。

所以他捧著顏賦的臉,輕輕的吻住「紀念日快樂。」

31

「可惡的商木頭,死木頭,爛木頭,臭木頭。」顏賦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憤憤不平的往嘴裏塞原本給商安臣準備

的便當。

與此同時,坐在辦公室裏的商安臣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冷顫。

「混蛋木頭。」顏賦吃完了一抹嘴,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自己一大早就起來給他準備誒,那家夥呢,恩將仇

報,居然把自己當作別人,想想就來氣。

「可惡啊。」顏賦生氣了,真的生氣了,越想越氣,連食欲都沒了。

可是,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顏賦突然覺得大大的不妙,商安臣不就是喊了一個字麼,自己居然因為這個字醋氣大發,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他又不是天生的醋壇子,怎麼可能這樣。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因為商安臣吃醋。自己是腦袋壞掉了吧。

他們的關係……

哎,越想越想不明白,顏賦撓撓頭,突然覺得心裏無比糾結,陣陣的抽痛起來,嘴裏嘟囔著。

「壞木頭,明明說要對我好的,我才一來就惹我生氣。」

可是這樣總不是辦法,他顏賦何時認過輸?

商木頭惹他生氣,是商木頭的錯,憑什麼讓自己在這裏像個小怨婦一樣的鬧別扭啊,要鬧一定要到商木頭那裏去

鬧,讓他不得安生才對。

哼哼,顏賦眼珠子轉了轉,二話不說,正巧今天休假,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

「死木頭,我才不會輸給一個沒影子的人呢。」

午餐時刻,商安臣滿懷希望的打開盒飯的刹那,整個人石化。

雖然他原本就想到,顏賦擅長的,或許不會是什麼特別美味的東西,也可能很古怪,不過……這東西他的確是沒

想到。

身邊的同事走過去,一個個目瞪口呆,然後轉向商安臣「安臣,你在飯盒裏放一袋未開封的方便麵做什麼?」

「沒什麼。」商安臣很快恢複了冷靜,將方便麵拿出來「今天想嚐嚐看。」說著端著飯盒朝開水房移動。

沒想到,的確是沒想到,他的午餐淪落到了吃方便麵,顏賦連泡也懶得泡就給他了。

不過倒也符合顏賦的性格,但是這不能算是顏賦做的吧,他僅僅是去超市買了而已。

下了口,才發現居然是芥末味的,顏賦真的是好心給自己準備這個,還是誠心耍他啊。不過早上給他的時候的確

是一臉的誠懇啊。

好不容易下了肚,胃裏開始難受起來,喝了兩大杯開水,才好些了。助手跑進來,一臉的詭異笑容「有人找您。



「這個時間點好像沒有預約誰吧。」商安臣看了看日程表,有些奇怪。

「是您的愛人。」於洋之前來過商安臣辦公的地方,所以助手也認得。此刻助手這麼一說,商安臣便緊張起來。

可是走進來的美人卻出乎商安臣的意料。

來人大大方方的走過來,也不忌諱,當著助手的麵摟住了商安臣的脖子「嗨。」

「賦?」商安臣驚訝之餘,對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很識趣的退了出去,並鎖上了門。

「你怎麼來了?」商安臣的眼中滿是驚喜。

顏賦卻鬆開了他,一臉的不高興「路過啊,順便看看你。」

「怎麼了?」商安臣看出顏賦剛才是故意演給助手看,心裏卻對自己有一百個不滿,隻是不想明說。

「你的助手很關心你嘛。」顏賦說話酸溜溜的。

「他隻是我的助手。」商安臣攬過顏賦的腰「再說他有女朋友。」

「很熱心的人嘛,剛才還說他擔心你會因為於洋一直單身呢,我出現實在是太好了。」

「賦?」商安臣馬上明白了,顏賦不是吃助手的醋,而是吃起了於洋的醋。

「他已經過去了。」商安臣哄著人兒「你來這裏,不是專門給他們看的吧。」

「就是。」顏賦大大方方的承認「你有我這麼如花似玉的好情人,為什麼藏著啊,我當然要大大方方的來這裏告

訴給每個人知道。免得你反悔。」

「反悔?」商安臣哈哈大笑「我是不會反悔的。不過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承認了和我的關係,以後你可不能反悔了

喲。」

「誒?」顏賦的確沒想到這點,結果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急忙又繞回到商安臣身上「總是我要他們知道你現在在

和我交往,於洋早就過去了。免得他們搞不清狀況。」

「好。好……」商安臣忍住笑「我待會一定再向他們隆重推薦一回。」

「還有,每天至少要在同事麵前提兩次我,而且隻準說好話。」

「好,好,我答應,總可以了吧。」商安臣輕輕抱住人兒,發現顏賦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不過你其實沒必

要這樣,我在和誰交往,你和我知道不就好了嗎,有必要要路人皆知麼。」

「哼,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才要這樣,讓你周圍的人提醒你。」顏賦嘟囔著,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賦?」商安臣的語氣低下來「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怎麼就不能這樣想。」顏賦看商安臣隻是驚訝,卻不反對,看來明明就是對於洋餘情未了嘛,頓時怒火上升

「被我說中了?」

「賦……別鬧了。」商安臣有些故意的別過頭,逃避這個話題「對了,你給我的便當,就是這個?」

「對,我不會做便當,總可以了吧。」顏賦委屈極了,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商安臣慌了,吻著他的唇。

「賦,我沒騙你,我真的喜歡你,隻是那些過去,是我沒辦法抹去的。那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你……」顏賦忍著眼淚,氣呼呼的背過身子去「知道了知道了,是我錯了,都是我胡思亂想。」

「別走。」一把把小家夥拽回來,鎖在懷裏「別生氣了。」

「憑什麼啊。」顏賦雙手捏住商安臣的臉,往外扯「憑什麼我連生氣都不可以啊。」

可惡的商安臣,從小到大,向來隻有顏美人甩別人的份,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如今輸給了一個過去式,他

不甘心。

一把拽住了商安臣的領子,另一手解開自己的襯衫,露出白玉的小腹。

「我不會做便當,但是我會料理自己,這樣你要吃嗎?」

商安臣當然求之不得,大灰狼尾巴唰的豎起來「當然,美食上門豈有不吃的道理。」

32

「可惡的商木頭,死木頭,爛木頭,臭木頭。」顏賦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憤憤不平的往嘴裏塞原本給商安臣準備

的便當。

與此同時,坐在辦公室裏的商安臣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冷顫。

「混蛋木頭。」顏賦吃完了一抹嘴,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自己一大早就起來給他準備誒,那家夥呢,恩將仇

報,居然把自己當作別人,想想就來氣。

「可惡啊。」顏賦生氣了,真的生氣了,越想越氣,連食欲都沒了。

可是,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顏賦突然覺得大大的不妙,商安臣不就是喊了一個字麼,自己居然因為這個字醋氣大發,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他又不是天生的醋壇子,怎麼可能這樣。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因為商安臣吃醋。自己是腦袋壞掉了吧。

他們的關係……

哎,越想越想不明白,顏賦撓撓頭,突然覺得心裏無比糾結,陣陣的抽痛起來,嘴裏嘟囔著。

「壞木頭,明明說要對我好的,我才一來就惹我生氣。」

可是這樣總不是辦法,他顏賦何時認過輸?

商木頭惹他生氣,是商木頭的錯,憑什麼讓自己在這裏像個小怨婦一樣的鬧別扭啊,要鬧一定要到商木頭那裏去

鬧,讓他不得安生才對。

哼哼,顏賦眼珠子轉了轉,二話不說,正巧今天休假,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

「死木頭,我才不會輸給一個沒影子的人呢。」

午餐時刻,商安臣滿懷希望的打開盒飯的刹那,整個人石化。

雖然他原本就想到,顏賦擅長的,或許不會是什麼特別美味的東西,也可能很古怪,不過……這東西他的確是沒

想到。

身邊的同事走過去,一個個目瞪口呆,然後轉向商安臣「安臣,你在飯盒裏放一袋未開封的方便麵做什麼?」

「沒什麼。」商安臣很快恢複了冷靜,將方便麵拿出來「今天想嚐嚐看。」說著端著飯盒朝開水房移動。

沒想到,的確是沒想到,他的午餐淪落到了吃方便麵,顏賦連泡也懶得泡就給他了。

不過倒也符合顏賦的性格,但是這不能算是顏賦做的吧,他僅僅是去超市買了而已。

下了口,才發現居然是芥末味的,顏賦真的是好心給自己準備這個,還是誠心耍他啊。不過早上給他的時候的確

是一臉的誠懇啊。

好不容易下了肚,胃裏開始難受起來,喝了兩大杯開水,才好些了。助手跑進來,一臉的詭異笑容「有人找您。



「這個時間點好像沒有預約誰吧。」商安臣看了看日程表,有些奇怪。

「是您的愛人。」於洋之前來過商安臣辦公的地方,所以助手也認得。此刻助手這麼一說,商安臣便緊張起來。

可是走進來的美人卻出乎商安臣的意料。

來人大大方方的走過來,也不忌諱,當著助手的麵摟住了商安臣的脖子「嗨。」

「賦?」商安臣驚訝之餘,對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很識趣的退了出去,並鎖上了門。

「你怎麼來了?」商安臣的眼中滿是驚喜。

顏賦卻鬆開了他,一臉的不高興「路過啊,順便看看你。」

「怎麼了?」商安臣看出顏賦剛才是故意演給助手看,心裏卻對自己有一百個不滿,隻是不想明說。

「你的助手很關心你嘛。」顏賦說話酸溜溜的。

「他隻是我的助手。」商安臣攬過顏賦的腰「再說他有女朋友。」

「很熱心的人嘛,剛才還說他擔心你會因為於洋一直單身呢,我出現實在是太好了。」

「賦?」商安臣馬上明白了,顏賦不是吃助手的醋,而是吃起了於洋的醋。

「他已經過去了。」商安臣哄著人兒「你來這裏,不是專門給他們看的吧。」

「就是。」顏賦大大方方的承認「你有我這麼如花似玉的好情人,為什麼藏著啊,我當然要大大方方的來這裏告

訴給每個人知道。免得你反悔。」

「反悔?」商安臣哈哈大笑「我是不會反悔的。不過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承認了和我的關係,以後你可不能反悔了

喲。」

「誒?」顏賦的確沒想到這點,結果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急忙又繞回到商安臣身上「總是我要他們知道你現在在

和我交往,於洋早就過去了。免得他們搞不清狀況。」

「好。好……」商安臣忍住笑「我待會一定再向他們隆重推薦一回。」

「還有,每天至少要在同事麵前提兩次我,而且隻準說好話。」

「好,好,我答應,總可以了吧。」商安臣輕輕抱住人兒,發現顏賦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不過你其實沒必

要這樣,我在和誰交往,你和我知道不就好了嗎,有必要要路人皆知麼。」

「哼,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才要這樣,讓你周圍的人提醒你。」顏賦嘟囔著,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賦?」商安臣的語氣低下來「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怎麼就不能這樣想。」顏賦看商安臣隻是驚訝,卻不反對,看來明明就是對於洋餘情未了嘛,頓時怒火上升

「被我說中了?」

「賦……別鬧了。」商安臣有些故意的別過頭,逃避這個話題「對了,你給我的便當,就是這個?」

「對,我不會做便當,總可以了吧。」顏賦委屈極了,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商安臣慌了,吻著他的唇。

「賦,我沒騙你,我真的喜歡你,隻是那些過去,是我沒辦法抹去的。那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你……」顏賦忍著眼淚,氣呼呼的背過身子去「知道了知道了,是我錯了,都是我胡思亂想。」

「別走。」一把把小家夥拽回來,鎖在懷裏「別生氣了。」

「憑什麼啊。」顏賦雙手捏住商安臣的臉,往外扯「憑什麼我連生氣都不可以啊。」

可惡的商安臣,從小到大,向來隻有顏美人甩別人的份,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如今輸給了一個過去式,他

不甘心。

一把拽住了商安臣的領子,另一手解開自己的襯衫,露出白玉的小腹。

「我不會做便當,但是我會料理自己,這樣你要吃嗎?」

商安臣當然求之不得,大灰狼尾巴唰的豎起來「當然,美食上門豈有不吃的道理。」

33

顏賦心裏有氣,所以抱著商木頭的腦袋一口咬下去,商安臣則恰到好處的調整好角度,於是情形頓時變成了顏賦

「啾」的一聲主動吻上商安臣的唇。

「今天主動的很啊。」商安臣一麵讚歎,一麵將顏賦抱起來平放在桌子上,一手扶住他,另一手開始不安分的遊

走。

「唔……嗯嗯……」顏賦勾住商安臣的脖子,沉浸在美妙的愛撫中,不過心裏仍然鬱氣難平,於是忍不住問「那

個……嗯嗯……以前……有這樣過?」

「什麼?」商安臣沒留意顏賦的話,褪下人兒的褲子,一遍一遍撫摸人兒白皙的藕節小腿,簡直是上天的工藝品

,於是抬起來輕輕吻下。

「在辦公室……啊……好癢……」顏賦終於抵不過商安臣的挑逗,感覺來的凶猛,紅暈也在白玉麵容上遍地散開



「怎麼可能?」商安臣沒聽出這話的意味,被人兒若有似無的勾引害的不能自拔,下腹脹痛,等不及了,手指沾

了清水便直接探入。

「啊……唔……疼……」顏賦皺起眉頭,心裏卻又一絲欣喜「沒有和他在這裏做過?」好容易才流利的說完一句

完整的話。

商安臣再笨,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聽不出來顏賦還在吃於洋的醋,頓時有些掃興,略帶懲罰的退出手指,不等

擴張完畢就將炙熱的凶器抵入狹窄的小穴。

「啊啊……嗚嗚……唔……」顏賦拽緊了商安臣的衣裳,汗流浹背「疼……唔唔……混蛋木頭……好疼啊。」

「誰讓你這麼不相信我。」商安臣看到人兒臉上掛著淚珠兒,小嘴嘟著,可愛極了,忍不住想要欺負他,於是拉

開人兒的腿長驅直入,一下子便頂到了最深處。

「混……。木頭……嗯……嗯……」顏賦喘息著,看木頭樂哉樂哉的享受,自己卻疼得要死,又委屈起來「你欺

負人。」然後捂住臉,又一輪裝哭攻勢。

好在商木頭沒那麼不憐香惜玉,看到人兒傷心,雖然知道是裝哭,還是像模像樣的安慰起來「笨蛋,我以前不是

說過嗎,以前一年也做不了幾回,更不要說在這裏了。」雖然說起來很慚愧,但是他最近和顏賦做的次數真的比

以前和於洋一年還要多。

也不知為何,看到於洋的時候,總是很幸福,隻想輕輕的抱著他,欲望並不強烈,就算有,他也強迫自己忍了下

去。可是對於顏賦卻完全不同,他就像致命的毒藥,一舉一動都牽引著自己,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小嘴一張一合就

想吻上去,看到他一小口一小口咬著蘋果,自己就興奮的無以名狀。自從遇到顏賦,他好像晉升為隨時發情的大

野狼一樣,真叫人傷腦筋。

「你騙人。」顏賦才不信,這個家夥怎麼看也不像禁欲的家夥啊,於是搖擺著身子「你混蛋你混蛋。」

不料這個動作卻是造福了商木頭苦了他自己,顏賦居然忘記了現在的狀況,雖然動作幅度不大,已足以讓商安臣

舒服的飛上天了,顏賦卻吃了苦頭,這次真的嚶嚶的哭起來。

「疼……」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商安臣低頭一看,連人兒身下的小可愛也垂下頭去,看來這次是真的。於是抱

住人兒,同時伺候著沒精打采的小寶貝,好一會,總算又挺立起來,顏賦的哭聲也漸漸小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顏賦可沒忘記到底是誰害他的,疼痛一緩下來馬上興師問罪「都是你都是你。」

「好好,都是我,成了吧。」一遍一遍撫摸人兒的背,身下溫柔的律動起來,看到人兒露出動情的享受表情,總

算鬆了口氣。

「木頭……恩……那裏……嗯……」顏賦仰起脖子,煽情的津液沿著嘴角溢出,帶著誘惑的呻吟「啊……恩……啊啊……」

白皙的頸子就在眼前,簡直是精雕細琢的極品,商安臣沿著人兒好看的下巴吻下去,舔吻整個下巴到鎖骨的弧度

,同時滿意的在人兒的身子裏索取溫柔,覺得人兒的身子像水做的般。溫柔的,透明的,暖暖的簇擁著自己,這

樣的美好感真讓人沒辦法忍耐。

「賦……」商安臣正在興頭上。突然發現不對「起來一下,你壓到的好像是我的文件。」

顏賦真是快被氣死了,怎麼這個時候他的木頭本性又回來了,比起木頭,還是野狼好的多。

「不起。」顏賦氣鼓鼓的,何況他現在的狀況,怎麼可能起身嘛。

「那就別怪我咯。」商木頭笑眯眯的把人兒抬起來,到了一定高度,然後突然一撒手,顏賦尖叫的抱緊上安臣,

才沒有落到地上,可是身子的重力釋然,急速向下。

「啊啊啊啊……啊……啊……」借著地心引力,木頭的凶器得意的闖入了更深的地步,顏賦整個人的重心落在他

們結合的地方,於是動彈不得,隻能努力的抓著商安臣的胳膊,避免繼續下落。

「舒服的說不出話來了?」商安臣的語氣也早不平靜,剛才那一下快感猶如雙刃劍,將他推到了邊緣,如此痛快

淋漓,劍拔弩張的快感還是頭一次。看來人兒的身子果然還有很多密地等待開發。

想著,商安臣再度把人兒的身子推上去,其用意很明顯,顏賦瞪大了眼「等……等……你不是還要……再來一次

……吧。」

商安臣微笑著點頭,然後鬆手,顏賦垂死掙紮,隻恨平時太少鍛煉,臂力不夠,無論怎麼用力,結果還是乖乖的

下落。

「嗯……啊啊啊啊……」第二次比前一次更加凶猛,顏賦夾緊了腿,這個動作令商安臣無法自製,發出一聲低吟

。顏賦卻沒察覺,勾住商安臣的腰,勉強保持了平衡,整個身子像抱抱熊一樣掛在商安臣的身上,委屈的大喊「

我不要了,我後悔了,你是壞蛋,大壞蛋。」

顏賦隻顧著用拳頭擂他,身下的小口隨著動作一張一合,他看到商安臣的臉色突然一變,還來不及問,身下就如

萬馬奔騰之勢,猶如岩漿翻江倒海填滿了自己的身體,奇異的快感令自己也隨之釋放出來。

「壞蛋。」沒了力氣,仍然不忘這個罪魁禍手「嗚嗚……你不許不要我……人家都被你整成這樣了。」

「賦。」商安臣親吻顏賦的手指「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34

顏賦運動過量之後,總算安靜下來,躺在商安臣辦公室的大沙發上睡著了。

商安臣坐在人兒旁邊,看見人兒均勻的呼吸著,撫開人兒的發梢,輕輕吻了人兒的額頭,小心的蓋上毯子,掖好

邊角,這才回到座位上繼續工作。

顏賦一睡就是大半天,商安臣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扭頭一看,小家夥還在美美的打呼呢,實在是服了,如果自己

要睡這麼久,腦袋肯定會疼死。

助手走進來,遞給商安臣要簽字的文件,並道了聲「再見」,看到了沙發上的顏賦,吃了一驚「待會公司就要關

門了,不叫起來好麼?」

就算顏賦多喜歡這裏的沙發,總不能在這裏過夜。所以商安臣走過去,揪揪人兒的小耳朵,輕聲喚「賦,起床了

。」

「嗯……唔……」顏賦卻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商安臣無奈,音量提高了些「賦,起來了,要關門了。」

揉揉人兒的頭發,撓撓人兒的下巴,顏賦癢不過,總算撐開眼,卻隻是眯起,半迷糊的耷拉著眼皮,然後胳膊抬

起來,軟綿綿的道「抱抱。」

「哈?」商安臣愣了一下,輕輕的笑了,真是喜歡撒嬌的小家夥,做夢還不忘粘著自己,於是伸出手,把人兒輕

輕的摟在懷裏扶起來,柔聲道「好了好了,把眼睛睜開,我們該回家了。」

「唔……」顏賦仍在半夢半醒之間,腦袋靠在商安臣的胸口,蹭了兩下,極為滿意,又說「我要親親。」

商安臣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看到助手在後麵偷笑,隻能無奈的搖搖人兒「起來了起來了,要親我們回家親去。」

「不要。」顏賦似乎開始醒了,揉揉眼打了個哈且,卻不妥協「人家現在就要。」

商安臣無奈,對助手笑笑「你先回去吧。」

助手捂著嘴嘿嘿笑著離開,商安臣飛快的在顏賦左邊臉上啄了一下,不料顏賦馬上偏過右臉「這邊也要。」

商安臣左右看了看,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於是啾啾的抱著顏賦的臉啃起來,吻的顏賦七葷八素的,困意也

沒了,推開商安臣。

「色木頭,好啊,趁我睡著偷襲我。」顏賦雙手抱胸「大色狼。」

「喂喂,明明是你要求的嘛。」商安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顏賦死活也不承認。

最後為了認錯,商安臣隻好把顏賦駝在背上,給小家夥蒙上一條小毯子,這才走出去。

顏賦不用自己走路,自然高興的很,在商安臣的背上不安分起來,不是揪他的耳朵就是咬他的脖子,任商安臣怎

麼說他也沒用。

兩人嘻嘻笑笑的下樓,鑽進了商安臣的車裏,突然有人走過來,塞了一張廣告單,商安臣掃了一眼,準備丟掉,

顏賦卻很感興趣。

「誒誒,禮品店,七夕節打折呢。」

「恩。」商安臣沒反應,明天就是七夕——中國的情人節,對顏賦來說更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他當然知道,卻還

是要看看小家夥在打什麼算盤。

「那個……你不去買麼?」顏賦故意把單子放在商安臣麵前晃啊晃「我喜歡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哦,那你有空可以去買啊。」商安臣繼續裝傻,氣得顏賦丟開單子,扭過頭去。

看到人兒真的生氣了,商安臣這才笑笑著安撫他「明天是你的生日嘛,我知道的。」

「什麼?」顏賦瞪大了眼「你怎麼知道。」說完馬上改口「才不是捏,後天才是我生日。」

「小米告訴我的。」商安臣曖昧的一笑「而且我看過了你的身份證,你就別裝了。」

「真是的。」顏賦嘟起嘴「我一直都說生日是七夕的第二天,居然被你揭穿了。」

「在七夕當天過生日不是很好嗎,幹嘛要騙人呢?」商安臣不解。

「呐。這你就不知道了。」顏賦得意的搖頭晃腦「這樣我就有多一天可以收禮物啦,如果在同一天既過生日又過

七夕,就不能收雙份禮物咯。」

商安臣皺起眉頭,卻笑了,這還真是像顏賦會做的事情。

「沒想到你比較喜歡過七夕,我倒是習慣過西方的情人節。」

「不對不對。」顏賦否認「我是所有的節日都要過,因為這樣才可以多多的收禮物。」

說到這裏,顏賦突然頓住了,仔細想想,每年的二月十四沒多注意,好像自己真的比較在乎七夕,為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傅君毅吧……

因為傅君毅習慣過七夕,而七夕……也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賦?」商安臣從顏賦的眼中看出一抹惆悵,他知道,每次顏賦露出這樣的表情,多半都在想和傅君毅有關的事

情。於是他緊緊的抓住顏賦的手,強迫他望著自己。

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不要想其他人。

顏賦看到商安臣的眼睛在這麼說,於是笑了,點了點頭。

「安臣,明天你們公司上班嗎?」

「不,有假日,怎麼?」

「明天陪我回家一趟吧。」

商安臣本來納悶,直到第二天他們打開家門的時候,顏賦對著自家的郵箱翻來覆去,商安臣突然明白過來。

「你要回家,該不會是去收七夕禮物吧。」

「當然就是為了這個啊。」顏賦把一大包東西抱進來「不過去之前我們先來看看你的禮物吧。」

「不了。」商安臣把禮物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就讓它們退回去吧。」這是他一貫的做法,每年的節日都有不少人

送禮物來示好,可是商安臣不喜歡和別人糾纏不清,既然有了愛人就更不該這樣。

不過他忽略了一點,這種做法,會讓於洋高興,可是顏賦就不一樣了。

一聽到商安臣要把東西送回去,顏賦馬上抱了禮物就跑「別送回去嘛,不然我們先拆開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好不

好?」

他拚命讓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終於打動了商安臣「好吧,隻準看。」

這種做法本身就是錯誤的,顏賦邊拆邊尖叫「這個好好看,那個也好喜歡,這個送給我好不好……呐。還有那個

那個……」

商安臣突然覺得頭好疼。

35

「賦……」商安臣實在是哭笑不得,顏賦就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死死的用胳膊護住那些禮物,深怕自己把它們奪

走了。

商安臣無奈的和顏賦說理,可惜完全說不過去「你不是說隻看看嗎?哪有看了不撒手的?」

「我反悔了,不行嗎?」顏賦理直氣壯。

「這些我要退回去的。」

「不要這樣嘛。」顏賦緊緊抱住禮物「你看你看,這個杯子真的好可愛,起碼把這個留下來好不好。」

商安臣不說話,明顯的動搖了,顏賦繼續撒嬌「好不好嘛?」

商安臣終於點了點頭,顏賦馬上又道「這個茶壺是和這個杯子配套,沒理由不留下來吧。」

「好吧。」

「還有還有,這個掛飾也好可愛,就這麼一點,留下來吧。」

看到顏賦眉飛色舞的要將東西一件件留下,商安臣才發現自己實在是不能開先例。於是走過去,不顧顏賦的反對

,將所有禮物裝好,封了起來。堅持到「我要把這些退回去。」

顏賦看沒戲了,嘟著嘴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商安臣於是湊過去,小聲的說「別生氣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買新的給你。」

「那怎麼成。」顏賦擺擺頭「自己出錢買的東西就沒意義了,還是人家送的好。」

「這麼說,我不算別人?是自己人?」商安臣恰到好處的品出了顏賦話中的韻味,叫顏賦臉一紅「你說什麼呢?



於是什麼氣惱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將東西一件件搬到車後座上,顏賦依然有些不舍「好歹留一件嘛。」

「如果留了一件你就會想要兩,三件甚至更多。」商安臣可不會第二次上當「我們先去你家替你拿禮物吧,然後

再去郵局把禮物退回去,如果你看到有什麼不需要的你也可以退回去。」

「我才不會呢。」顏賦做了個鬼臉「別人送我的東西我絕對照單全收。我可是隻欠人情不欠人錢,不要白不要。



商安臣無奈的搖搖頭,不和他一般見識「不然我幫你去拿吧,你就不用專門去了。」

「我當然要自己親自去咯。」顏賦一臉向往「每年的這個時候才會有被圍繞的感覺,眾星捧月的感覺超好的。不

過平時如果這樣就有出軌的嫌疑,所以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說完眼珠子一轉「該不會,你想幫我拿了東西然

後到郵局偷偷退回去吧。」

「好了好了,不和你爭。」商安臣幫顏賦扣好安全帶「你怎麼這麼小孩子氣。」說完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顏賦十分高興的幻想會有怎樣的禮物,商安臣忍不住打斷他「你每次過節都這麼興奮嗎?」

「差不多,不過七夕最重要啊,而且啊……」顏賦的笑容淡下來「我一直想象著,在七夕的時候,捧著自己的禮

物送給喜歡的人的情景,一定是很美好的情景。」

難得顏賦天真的行為停下,換上一臉成人的沉思。可商安臣還來不及說什麼,顏賦卻又笑出來「最好呢,是我愛

的人被一群人圍在中心對他表白,然後我擠進去,他在所有人之中選了我,所有人都羨慕的望著我……」

「原來你這麼虛榮啊。」商安臣笑笑。

「怎麼,不行嗎?」顏賦又是一臉無辜。

「哎,我怎麼好像在和一個孩子交往呢,愛炫耀,貪小便宜,淘氣。你剛才說的那種場景,不可能出現的……」

商安臣隻是隨口說說,不料顏賦的臉色突然沈下去。

「停車。」顏賦突然大叫一聲,令商安臣以為他怎麼了,急忙刹車,扭過頭去「怎麼了?哪裏撞著了嗎?」

「那你就和一個成人過節去吧。」顏賦說完,便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掉,因為是人行道,商安臣無法開車去追

,附近又沒有停車道。再停下去交警就要來了,商安臣隻得繞到另一條道等待顏賦走出來。

可是顏賦卻沒有在道路的出口處出現,或許是中途轉向了,商安臣這才後悔起來,看來顏賦真的是生氣了,不然

也不會那麼大力的恨不得把車門摔掉。

想到顏賦說到七夕場景時剛才落寞的神色,商安臣突然想起來,遇見顏賦的第一個晚上,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商安臣突然明了,顏賦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人,想來他並不幼稚,這些行為不過是一種生活態度。同時顏賦也是個

高傲的人,恐怕更是個浪漫的人,他把生活想得太美好了,美好的有如童話,所以他自己才想要做那個永遠生活

在童話裏的孩子。

顏賦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相反,他什麼都懂,什麼都看透了,所以才想要盡可能的享受生活。

是自己自作聰明充老成,不料卻傷了他。商安臣歎了口氣,我可真是一根木頭。

「什麼不可能的,商木頭你這個大笨蛋。」顏賦喃喃自語,說著說著就走到了門口,那裏已經站了幾位拿著花的

護花使者。

對了,小米已經是把自己和傅君毅分手的事情說了出去,所以以前的追求者又來了。

顏賦不搭理他們,默默的走到門口拿禮物,時不時有人上來送東西他也照收不誤,隻是不看別人一眼,最後整理

好東西,索性蹲在門邊上惱火起來。

「可惡,可惡,真不該和你說來著。」

他剛才並不是在幻想,而是在回憶。

那便是他向傅君毅表白時候的場景,傅君毅長的英俊又才華出眾,雖然自己也很有人氣,但追求傅君毅的人總是

更多一些。七夕的時候他第一次拿了禮物笨拙的守在傅君毅的住處,可是去的時候那裏早有了一大堆的情敵,傅

君毅出現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絕對沒有希望了,傅君毅卻牽了他的手,帶他離開。

至今他還記得當時旁人嫉妒的眼神,還有傅君毅掌心的溫度。

難道,真的隻有君毅會體諒我?真的了解我?

商安臣,你這個把別人第一次告白當傻瓜的大笨蛋。

顏賦隻顧著生氣,沒留意到身邊的男人們早就圍了上來,等他察覺的時候,已經被圍在中心動彈不得,這些人糾

纏不休,根本不讓他離去。

「放開他。」這個時候一聲怒吼,帶著男子了不得的氣勢,迫使人們鬆了手。

36

「眼鏡……唔……相框……書……杯墊」顏賦專心的樣子令商安臣十分汗顏,恐怕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到小

家夥難得的認真模樣。

不過無所謂了,孩子氣也好,一板一眼也好,隻要人兒高興就隨了他了。

看到顏賦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拿出來整理,甚至開出了清單,商安臣忍不住湊過去「數了這麼久了你累不累啊,要

不要我幫你。」

「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可別打我禮物的主意。」顏賦隻顧看禮物,壓根瞅也不瞅商安臣一眼,讓商安臣有些吃味

,硬是呆在顏賦麵前不走,沒話找話「可真奇怪了,我還以為他們會送你娃娃之類的,結果還都是很知性的禮物嘛,大

部分都是書。」

「當然了,我可是有頭腦的聰明人。」顏賦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對誰都這麼沒大沒小啊,起碼在大部分人麵前

,我就算稱不上成熟也絕對是個有智慧的可愛的矜持的理性的知書達理的……」顏賦說了一大堆,話還沒落,冷

不防被商安臣抱了起來,在耳邊低語。

「這麼說我是特殊?」

其實商安臣是明知故問,要說顏賦的本性嘛,恐怕既不是現在這樣也不是在外人麵前那樣,說起來初次見到顏賦

的時候,完全是一個優雅高貴的人,和現在的形象卻之千裏,不過可愛卻是隻增不少,令自己更加喜愛。

或者這一切都是顏賦的掩飾,隻因他太過聰明,懂得用天真去享受生活,用理性去躲避傷害。

但無論是當日的他還是現在的他,有一點都是一樣的,便是那般絕美的笑容。

不過別人麵前的顏賦,無論悲傷快樂,都會笑,淺淺的笑,動人的笑,緩緩的笑,輕輕的笑,讓你看不出他真正

的喜怒哀樂。

他的笑容是一種武器,療傷的秘訣,逃避的方式。

而現在的顏賦,笑的那麼真切,盡管那些孩子氣多多少少有些故意的成分,但是真的開心。

商安臣終於可以確定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因為他起碼可以令顏賦露出發自內心的笑顏。

「想的美。」顏賦低下頭,掩飾住大起大落的心跳,小聲嘀咕著「你還不是會裝的很,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其實

就是個色胚。」

經顏賦這麼一提醒,商安臣才想起,自己也確實變了好多。這麼說來,他和顏賦在初次見麵的時候都隱藏了自己

的本來麵目,如今卻情不自禁的展露出來。

不過他並不是故意的,甚至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性格無趣,可是顏賦似乎喚醒了他身體裏快樂的精靈,時刻歡笑

著,停也停不下來。

顏賦敲敲商安臣的腦袋「想什麼呢,麵對我還這麼不專心……真是……」

眼看愛人的小嘴又嘟了起來,商安臣連忙吻上去,連哄帶抱的「想的當然是你,還能是誰呢?」

「你看看,你看看,又不老實了吧,還會甜言蜜語了。我看還是木頭比較好,不會嘴上抹油,不牢靠。」

「我說的是真心話,你怎麼不信呢。」商安臣手在顏賦的腰處輕輕一捏,聽人兒好聽的一聲輕吟,壞笑道「不然

我用其他方式證明一下我在想你?」

「不要,色狼,放開我拉。」顏賦從商安臣的懷裏掙脫出來往廚房裏鑽「我才不陪你鬧,我要好好補充我的維生

素ABCDEFG」說著就開始找水果。

商安臣從客廳裏扭過頭去,剛好可以看到顏賦撅著屁股彎腰翻冰箱的景象,露出的半截小屁股扭啊扭的,真是春

色無邊。

商安臣一邊欣賞美景一邊收拾被顏賦就這麼丟下的一大堆東西,突然發現隻有一個禮物盒並未拆開,於是問「這

裏怎麼還有一條漏網之魚?你故意不拆的?」

那邊的小屁股突然無比性感的搖了一下,大概是人兒抖了一會,然後隻聽得顏賦含糊道「恩,那個要退回去。」

退?

這可是是大稀奇,他商安臣退禮物倒是真的,可是顏賦會丟掉到口的肥肉怎麼想都不現實。

於是商安臣拿過那個盒子,沈甸甸的,包裝細致,盒子周圍還有可愛的花紋,商安臣皺起了眉頭,如果顏賦之前

說的是真的,那麼真正了解顏賦可愛至極性格的人並不多。

商安臣又看了看盒子上方的卡片,沒有署名,隻有一句「生日快樂」,但是商安臣已經明白了。

百分之百是那個人沒錯。

了解顏賦,甚至清楚的知道今天就是顏賦的生日,可是顏賦對外宣稱的一直是明天。除了小米之外,隻有可能是

他了。

傅君毅。

商安臣有些詫異,收到了傅君毅的禮物顏賦竟然一直沒有表露出來,真是忍得住。

不過商安臣並不知道,顏賦能夠安心的進食沒有把心事放在禮物上,全因為身邊有塊令人安心的木頭。

顏賦在廚房裏搜刮的差不多之後便大搖大擺的出來,看到商安臣緊鎖眉頭,便問「怎麼了?心疼你的水果麼?買

回來不就是要吃……誒誒你做什麼?」

顏賦正在說話的當兒,商安臣突然起身抓住他拿著蘋果的手,嚇得顏賦後退兩步「這個蘋果我已經咬過了,你要

吃自己去拿。」

「換衣服,我們出門。」商安臣突然道。

「不要,我的蘋果還沒吃完,都咬了一口了。」顏賦執著於吃了一半的水果,不肯動彈,商安臣索性奪過他的水

果,幾口將其餘的咬了個幹淨,令顏賦大開眼界。

原來木頭也這麼會吃。

「這下沒有了,可以出門了吧。」商安臣說著擦了擦嘴,他還從來沒有一下子吃掉三個蘋果呢,肚子有些發漲。

好像和顏賦待久了自己偶爾也有些傻氣了。

顏賦當然生氣了「你你你……我的食物……嗚嗚……」

「我們出去吃。」話音剛落,就看到顏賦歡天喜地的換衣服去了,商安臣有些後悔,要是早這麼說,自己剛才是

不是就不用強撐下拿三個蘋果了。

「我們去吃什麼?」顏賦兩眼放光。

「生日蛋糕。」

37

「那……就這個好了。」顏賦望著鮮脆欲滴的草莓,幾乎淌下口水來,不然還是忍住,轉身便看見商安臣在身後

難得的笑。

「你笑什麼?」顏賦撇撇嘴。

「我以為你會像個小孩子一樣整個人趴在上麵貼著玻璃呢。」

「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啊。」

顏賦的話讓商安臣想起來了,在外麵顏賦的確收斂了很多,在別人麵前也表現的比較老成,幼稚的好畫麵也隻給

自己一個人看到而已。

「看起來就好好吃的樣子。」顏賦將手舉起來,沾了許多奶油然後放到嘴裏笑眯眯的含著「果然美味無比啊。」

果然這才像他,商安臣又一個笑容,叫顏賦愣了愣,心想今天木頭老傻笑是怎麼回事,然後渾身上下打量自己,

看自己是否鬧了什麼笑話。

看了一圈,最後把笑柄歸咎於自己的手指,急忙收起來,小聲到「對不起。」

「你道歉什麼?」商安臣奇怪,然後顏賦湊過來小聲到「和我在一起會丟臉吧?」

「啊?」商安臣不明白,身邊有這麼可愛的人兒,怎麼會丟臉。

「我是說,和我一起出來,如果我不表現的成熟一點的話,其他人會覺得很奇怪吧。」

商安臣這才明白了顏賦所指的是什麼,原來顏賦每次出門都會不一樣隻是怕給自己帶來麻煩。

不過他這個腦子到底是怎麼轉的,有個成熟的愛人自然不錯,但是是有個可愛的小寶貝也令人羨慕啊。

「抱歉。」顏賦將蛋糕盒抱起來「我們回家吧,放心,路上我不會再做出奇怪的舉動了。」

「你明明就很想現在就吃吧。」商安臣將蛋糕盒拿過來「那我們就在店裏吃好了,那邊有可愛的卡通餐具。」

顏賦眼睛一亮,不過很快搖搖頭「那也太孩子氣了,還是回家吧。」

「賦。」商安臣認真的望著他「你不必顧忌什麼,其他人怎麼看都和我無關,你隻要做自己就好。」

「真的……可以嗎?」顏賦小聲道「我還沒有笨到不知道我的行為在我這個年紀會奇怪。」

「別說傻話了,你才23而已。」

「可是你28了啊。」顏賦認真的說「28的男人不會有一個幼稚的情人吧。」

商安臣抓住顏賦的手「28的男人不會在意周圍的目光。」

「你是說……」

「你不必刻意去扮演一個成熟的情人,隻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商安臣再次笑了,今天他似乎笑的太多了「我

還是喜歡最真實的自己。」

「就是說在這裏不顧忌吃相也沒關係嗎?」顏賦早就快藏不住口水了。

「恩。」商安臣點點頭,然後看到顏賦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取來了兩副餐具,嫩黃的小熊圖案和粉紅的小豬圖案的

,按顏賦的說法,吃草莓的時候用粉紅色的餐具,吃奶油的時候則用另一副。

商安臣看到人兒吃的開心,剛才的笑意也未消去,嘴角一直牽著淡淡的笑容。

可是,賦,你還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我希望看見最真實的你,既不是你為了拒人千裏而冷若冰霜故作成熟的模樣,也不是你為了掩飾不快樂而笑容滿

麵裝作幼稚的模樣。

在別人麵前,你是成熟聰敏的,那不是你。

在我麵前,你是天真可愛的,可是這亦不是最真實的你。

真正的你,有誰見過呢?

恐怕,隻有傅君毅了吧。

商安臣忍不住想,其實顏賦並不見得真的開心,他其實還是希望傅君毅陪他過生日的吧,自己努力了這麼久,顏

賦卻始終對自己有所保留,連最真實的一麵也不肯在自己麵前透露半分。

商安臣陷入沉思,沒注意到一柄粉紅的小勺子湊到了他的嘴邊,直到顏賦一聲呼喚他才回過神來。

「木頭,咯,給你留的草莓。」

商安臣看到眼前已經被掃蕩一空的蛋糕盒,幾乎傻眼,不過看到居然幸免於難的草莓更是納悶「你吃的這麼快?

草莓不是隻有兩顆麼?」

「是啊,所以我給你留了一顆嘛。」顏賦嫣然一笑「這個時候我可是一個有謙讓精神的好孩子哦。我和你說,如

果是別人,我才不會和他分享蛋糕上最最重要的草莓呢。不過誰叫這錢是你出的呢……」

商安臣的心裏湧起了一陣溫暖,他突然奪過顏賦的勺子,然後十分故意的把上麵殘留的奶油抹到了顏賦的衣服上



「死木頭,你做什麼,我很寶貝這件衣服的誒。」顏賦一躍而起,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衣服。

商安臣則對店員道「抱歉,衣服上不小心沾到奶油了,這裏有更衣間之類的地方嗎?」

「沒有呢,不過今天洗手間壞掉了,所以沒有人進去,可以進去換沒有關係。」

商安臣對店員道謝之後便拉著還在犯糊塗的顏賦一陣風似的竄了進去鎖上了門。

「你這個混蛋……做什……」顏賦還沒說完,唇便被熱情的堵住了,商安臣摟著他,深深的與他親吻。

顏賦起初小胳膊小腿撲騰了幾下,不過很快便不再掙紮,順從的沉浸於這個熱烈的吻。

等到顏賦反映過來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商安臣已經將他壓在牆上褪下了他的褲子。

「混蛋。」顏賦紅著臉「原來你弄髒我的衣服就是為了這個打算,嗚嗚,你陪我的衣服。」

「我會陪的,而且我還帶了消毒紙巾,待會會幫你擦幹淨的。」商安臣邊說便對人兒上下其手,顏賦嗯嗯啊啊的

呻吟了幾聲,最終還是很享受的服了輸,乖乖接納了男人蓄勢待發的粗壯。

「我的天。」盡管不是第一次,進入的一刹那顏賦還是迸出了淚花「太激烈了。」

「噓。」商安臣按住了人兒的小口「你知道外麵會聽見吧,我可不想他們進來攪了我們的好事。」

「你自己做的還好意思說。」顏賦撅起嘴「不要做就好啦。」

「那怎麼可以,這可是超值的生日禮物啊。」商安臣說著更加深入,顏賦咬著拳頭,小聲的低吟著,身子因快感

而戰栗。

「好好享受我送的生日禮物吧。」商安臣說著一個大幅度的挺進。

「啊……」顏賦尖銳的一聲曖昧的語調驚來了其他人。

「先生,裏麵出什麼事情了嗎?」店員敲了敲門。

「沒事,隻是……」商安臣舔著人兒的耳垂輕聲笑「隻是突然跑過一隻可愛的小貓咪而已。」

38

店員走開之後顏賦馬上狠狠的瞪了商安臣一眼,小聲罵道「禽獸。」

「禽獸?」商安臣聽到這個詞,反而開心的眯起了眼,然後往前一頂,顏賦必須用雙手捂住嘴也不至於泄露了情

色的語調。

「看起來你對我做禽獸的成果很滿意嘛。」商安臣一麵繼續激烈的擺動身體,一麵扶住顏賦以免他舒服的癱軟到

地上去。

「唔……混……嗯……啊……好棒……」盡管顏賦想要責怪商安臣不分地點就開餐,可是他作為食物也被吃的開

心極了,一旦進入結合的世界就由不得他了,隻能全憑商安臣處置。

「噓,你可不要太大聲了。」商安臣也是極力忍耐著,然而還是忍不住舒服的喘息起來。

「好深……啊……啊啊……快一點……那裏……唔……」顏賦醉紅著臉,發出曼妙的呻吟,惹得商安臣也把持不

住,開始了激烈的抽插,快感就快將他逼瘋,人兒的身體緊緊的包裹著他,讓他感受到漫步雲端的美好,他不斷

的將自己的熱情一次次的挺入最深處,攥緊了拳頭,才不至於吼叫出來。

顏賦的指甲深深的陷進商安臣的肉裏,抓出了道道紅痕,然而他們都太沉浸於無以倫比的舒爽,無暇去顧及其他



「賦……」商安臣的語氣也失了平穩「你咬的我好緊……好像舍不得我離開……」

「唔……」顏賦什麼也聽不進去,耳根子發紅,隻能任男人一次比一次猛烈的侵犯自己。

好死不死的,商安臣的手機居然在這個時候響了,不過這突如其來的響聲並沒有打亂兩人的激情,二人仍然沉浸

在快感中,緊緊的結合著,將自己與彼此融合。

不過對方卻很有耐心,響了一次又一次,再這麼下去肯定要引人過來了,商安臣看了一眼,告訴顏賦「是小米。

」然後果斷的關機,繼續和顏賦歡愛。

隨之而來的是顏賦的手機響個不停了,顏賦想要關機,手指卻因快感而顫抖的怎麼也按不下去,商安臣拿過來「

也是小米?他真的有事情找我們吧,不接了回去也要接的。」於是不顧顏賦的反對接起來。

「喂,小米,是我,他啊……他剛才出去了,忘記帶手機了。」好在商安臣的忍耐力夠好,居然瞬間恢複了平日

裏的語氣,一點也聽不出來異樣,那平穩的木頭語氣,誰能知道他在做這樣的事情呢。

不過顏賦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拚命捂著嘴,憋紅了臉,可恨商安臣接電話也不消停,凶器繼續深深淺淺的攪動人

兒的秘禁之地,氣的顏賦隻想咬他。

「哦,原來是這樣……明天嗎?」商安臣和小米的對話看起來沒這麼快結束,急得顏賦死死的瞪著他。

「哦好,這主意不錯……」商安臣居然很享受人兒麵紅耳赤的模樣,一麵悠然接電話,一麵享受人兒給他帶來的

極品感受。

不過顏賦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眼看商安臣和小米說個沒完,不得不使出絕招,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身後,突

然間收緊了小穴,夾緊的刹那商安臣果然沒料到,發出「嗯」的一聲高調。

「沒事……我沒事……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不過木頭不愧是木頭,很快恢複了平靜的語氣自圓其說。

不過他看上去可沒那麼好,商安臣也早已是渾身燥熱難當,顏賦看在眼裏,於是扭動腰肢,努力的前後運動,小

穴開始大力的吸吮起來,令商安臣爽快的快要昏過去了。

「就這樣吧。再見。」商安臣在自己的理智邊緣迅速結束了對話,然後配合著顏賦的動作激烈的攻陷人兒的秘境



「混蛋……」顏賦小聲的啜泣著,咬著下唇,激動的淚水不斷滑落「嗚嗚……嗯……嗯……不行了……我受不了……啊……啊……

安臣……啊啊啊……」

激動的愛液噴薄而出,身後滾燙的熔漿也灌滿了顏賦的身體。

高潮過後,他們依然緊密的結合著,顏賦累的完全不想動了。

「你還好嗎?」商安臣關心的問,替顏賦拭去額頭的汗水。

「混蛋,換你來試試啊,被捅了這麼多下怎麼可能好的起來。」顏賦又使起了小性子「嗚嗚你欺負人。」

「好好,我錯了,待會帶個特大號蛋糕回去,總可以了吧。」

聽到這裏,顏賦馬上喜逐顏開「你說的哦,不許賴賬。」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商安臣小心翼翼的退出,然後整理好自己和顏賦的衣服,又擦幹濺到牆上的濁液

,這才準備把顏賦帶出去。

店員有些奇怪,進去的時候兩個人是好好的,怎麼出來之後其中的一位就扶著腰一瘸一拐的,那滑稽的樣子令她

笑了出來。

看到店員笑了,顏賦馬上掐了商安臣一下「都怪你,害我變成瘸子,都怪你。」

「好好好,要不然我抱你回去?」

「我才不要。」顏賦勉強回到座位上,休息了好一會總算好多了,突然想起剛才的電話來。

「剛才小米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啊?」

「哦,他說他明天準備給你辦個生日聚會,所以叫我和你多叫些朋友去。」

「生日聚會?」顏賦立即兩眼發亮「太好了,還是小米最了解我,那我就可以收多多的禮物了。」

「對啊,還可以吃很多好東西了。」商安臣看到顏賦開心,也笑了。

「好好好,我這就打電話。」顏賦馬上拿出手機,一通接一通的電話開始打,商安臣看著顏賦自個兒忙得不亦樂

乎,搖了搖頭,沒想到顏賦還有這麼多朋友,不過真正知心的,恐怕隻有小米吧。

顏賦開開心心的打著電話,沒注意到商安臣的眉頭悄悄的皺了起來。

商安臣在擔心一件顏賦還不知道的事情。

明天,傅君毅也會來。

39

商安臣原以為,顏賦會著盛裝出席,沒想到顏賦隻是簡單的打理了一下自己。

當然,這樣的可人兒隻是稍稍打扮,就已經美到人心坎裏去了。

可是他對商安臣的衣著卻極為在意,在櫃子裏挑三揀四的選了半天,才選出一件自認為最為瀟灑的衣服來幫商安

臣穿上。

商安臣哭笑不得「你都不在乎自己的打扮怎麼反而在意起我穿什麼來了?」

「那是當然。」顏賦自有一番他的道理「我隻是去收禮物,打扮的那麼好幹嘛,你就不同了,你可是作為我的對

象出席誒,一定要俊壓全席,別丟了我的麵子。」

「喲,我怎麼忘記了你那虛榮心了啊。」商安臣無奈的聳聳肩「別告訴我你的想法是讓我去和別人的對象比然後

說明你自己的最好。」

「當然就是這樣拉。」顏賦得意的拍拍商安臣的肩膀「孺子可教也,跟了我這麼久終於了解我的習性了。」

「你啊。」商安臣隻是擺擺頭,還是隨了他。

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他們朝小米的家進發。

其實說是生日聚會,實質上卻隻是圈子裏難得的小聚罷了,小米交友廣泛,總會找些機會來讓這個圈子裏的人互

相認識,借此撮合撮合單身的朋友,在小米的幫助下成雙成對的人可多了去了。所以今天顏賦的生日聚會也隻是

小米籌辦的又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裏麵會有很多顏賦根本不認識的人。而大家也心思也不在祝賀,隻是把

這當作朋友的聚會而已,不過禮物還是會象征性的送送的。

因此,這聚會自然在小米家舉行。

顏賦和商安臣到達的時候,聚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大家相互交談著,十分愜意。顏賦在熱鬧的人群中找了

好一會,才找到了小米。

「阿賦。」小米揮揮手,跑過來拉著顏賦的手上下打量「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謝謝你,小米。」顏賦笑笑,然後朝小米隆重推薦他精心打造的俊男「看看,安臣今天是不是帥斃了。」

「你打理的吧。」小米滿意的點點頭,又說「你可真放的下心。」

「我有什麼放不下心的,有誰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搶人嗎?」然後又轉身告誡商安臣「管好你自己,不許紅杏……

不……是木頭出牆哦。」

「遵命。」商安臣規矩的敬了一個禮,然後對王子大人道「我的朋友來了,屬下可否去道個好啊。」

「準奏。」顏賦倒也和他默契了起來,一唱一和的,商安臣這才走開。

商安臣才走,小米就眨眨眼,得意的笑「怎麼樣,他很不錯吧,你可要給我媒婆費喲。」

「還在試用期呢,等他轉正了再給。」顏賦也笑「對了小米,你到底打得什麼鬼主意啊,突然想開聚會了?我記

得你喜歡在10月份開啊。」

「嗬嗬,被你看出來拉。」小米做了個鬼臉「其實我請了傅君毅來。」

「什麼?」顏賦瞪大了眼,喜悅一掃而光「你開什麼玩笑。」

「我說真的。」

「他不會來的吧。」

「我也不確定,所以我用其他的理由請的他,就說是一些新朋友聚會,他多半會來吧。」

「可是你叫他來幹什麼,我和他已經不可能……」

「就是因為這樣,才應該叫他來啊。」小米皺起眉頭「你失戀的那些天,那麼難受,憑什麼隻有你一個人痛苦啊

。現在你好不容易恢複了心情,有了合適的對象,就應該讓那個負心漢好好看看,你現在過的有多麼好,沒有他

你可以過得更好,讓他顏麵掃地。」

「小米!!!」顏賦緊緊的抓住小米的肩膀,死死的不肯鬆手,過了好一會,才爆發出激動的尖叫「你真是太棒

了,這個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我愛死你了。」

「記著,待會傅君毅來了之後,你就和商安臣能多親密多親密,能多熱烈多熱烈,能多肉麻多肉麻……」

不遠處的商安臣,突然打了一個哆嗦,隻覺得頭皮發麻。心裏奇怪,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對麵的好友關切的問。

「不,沒事。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我的生活還不是和以前一樣,說起來我最近聽到一個很可笑的謠言。」

「哦?」

「是關於你的。」好友哈哈大笑「居然有人傳你和於洋分手了呢,你說滑稽不滑稽。」

商安臣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不,這是這真的。我們分手已經幾個月了。」

「什麼?」對方驚的下巴差點落地,結巴了好久不曉得說什麼好,又想了一段時間,才問「那你今天是一個人來

的?」

「不,我有交往對象。」商安臣指指那邊和小米歡快的好像密謀著什麼興奮的不正常的顏賦。

「怎樣?是個大美人吧。」商安臣又笑。

對方也讚同的點點頭「的確,除了於洋,他算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不過說到漂亮的話還是於洋比較……」對

方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急忙刹車「這麼個美人胚子你可要看好了,這裏的單身漢可多著呢。」

果然被商安臣的朋友言中了,在這個聚會裏,隻要不是出雙入對的人,一定會受到關注,何況是顏賦這樣好看的

家夥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裏瞎轉悠呢。

不過顏賦沒意識到身後虎視眈眈的目光,他隻是拿著盤子到處尋覓美食罷了,可是商安臣看到顏賦屁股後麵跟著

一串一串的,就無名的火大起來,偏偏那個家夥一點自覺也沒有。

顏賦還在吃的開心呢,隱約聽到周圍有人小聲的議論。

「哎哎,那個就是顏賦。」

「真的?就是那個把商安臣從小洋身邊搶走的人啊,真不要臉。」

「就是就是,他本來還有個姓傅的男朋友,交往了兩年也被他甩了。真是水性楊花。」

「這都是真的嗎?」第三個人突然插話問。

「當然是了,小洋突然和商安臣分手了,我們都奇怪呢,最近看到他們一起出入才知道的,肯定是這家夥勾引的

商安臣,害了小洋。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

40

旁人的閑言碎語讓顏賦的食欲少了一半,他氣鼓鼓的撅起嘴來,然後四下張望,卻沒看到商安臣的影子,小米的

房子很大,在人群中還真不好找。

顏賦於是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商安臣的號碼。

「喂。」語氣中掩飾不住氣惱。

「怎麼了?」商安臣有些莫名其妙「在同一個屋子裏也要打電話麼?」

「我第一天知道,原來我——勾——引——了——你。」顏賦重重的說出這幾個字,把商安臣嚇了一大跳。

「賦,你怎麼了?」

可是顏賦的語氣又變成了輕描淡寫「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死纏著你,讓你受累了啊。」

「賦,出什麼事了嗎?」商安臣覺察出不妙的氣氛。

顏賦沒回答,隻道「我在中央的大蛋糕這裏,你馬上過來。」

「好,你別走開。」商安臣溫柔的應和。

「等等。」顏賦想想,又說「你要張開雙臂跑過來。」

「哈?」

「然後熱情奔放的抱住我,大聲喊親愛的寶貝,我想死你了~~~~」

商安臣的腦門後立即出現三條黑線「咳咳……那個……賦……我說……」

「而且要大聲的說三遍,然後把我抱起來原地轉幾圈……」顏賦不管商安臣的反應,自顧自的決定了。

「賦……這個……」

「如果你做到這些,今天晚上我陪你兩次。」顏賦當然知道商安臣不會就這麼答應,不過他自有辦法。

豈料大灰狼馬上就地起價「四次。」

「你這個白眼狼。」顏賦真想掐死他「三次,外帶讓你幫我洗澡,可以了吧?」

「好,我這就來。」

顏賦掛了電話,舒了一口氣,看到那幾個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心想,既然你們認定是我勾引了他,我就勾給你們

看。

在商安臣沒來的期間,顏賦先給自己的小蠻腰做做按摩,可憐它今晚又要辛苦了。

這時候顏賦眼前一亮,對麵那水靈靈的櫻桃吸引了他的目光,而且還是最後一串,顏賦馬上原地加速然後百米衝

刺。

就在顏賦的手剛要觸及櫻桃的刹那,一雙同樣水靈靈的小手伸出來,迅速的將最後一串櫻桃拿起,等顏賦抬頭,

手的主人已經在將櫻桃送進了嘴裏。

嗚嗚,最後一串,顏賦心疼不已,滿懷怨恨的看著眼前的人。

可是對方絲毫沒有感覺到顏賦的怨恨,眼睛還在大肆尋找食物,這時候他眼睛一亮。

顏賦順著這人的目光望去,立馬興奮了起來,是市麵上少見的新品種的香蕉,顏賦大喜,再度奔走,到了更前,

才伸手,手下那串再度被剛才的搶走。顏賦鬱悶的瞪了那人一眼,繼續伸向另一串,可是對方嗖嗖的在三秒內將

所有的香蕉都拿進了自己的盤子裏,然後美滋滋的走開了。

顏賦閉上眼,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心裏默默念著。

我不鬱悶,我不鬱悶,我不鬱悶。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該死的商木頭,你怎麼還不來。

顏賦踮起腳,這才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

安下心來,等著木頭過來,然後繼續自我催眠。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可是等了很久木頭也沒來,顏賦忍不住走過去,卻見商安臣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更可恨的是,那個人就是剛才三番兩次搶走自己食物的家夥。

顏賦雙手叉腰,怒目而視。

「我鬱悶了,我生氣了!!!!」

然後小步快跑,一掌拍掉了對方拉扯著商安臣衣服的手,高聲叫「你做什麼?」

「賦……」商安臣馬上按住顏賦「怎麼了?」

顏賦還是狠狠的瞪著那個人「我忍你很久了……」

「賦,別這樣,大家都在,別在這裏發火。」商安臣低聲說,顏賦去不管,又用目光將那人上上下下的掃了一遍



「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兩件事,一是搶我的食物二是搶我的男人……」

「賦,他隻是問我點心在哪裏而已……」商安臣急忙解釋。

「那也不……你說什麼?」顏賦傻了,語氣低下來「隻是這個?」

「隻是這個,我因為著急去找你,隻是指了一下,他卻不明白非要我帶他過去不可。」商安臣看到顏賦的小臉驟

然變的紅撲撲的,十分可愛,真想咬一口,不過還是先說「快和人家道歉吧。」

「恩。」顏賦紅著臉,對對方低下頭「抱歉,我搞錯了……」

可是對方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沒有聽懂。

「賦。」商安臣無奈的笑了「你看不出他是外國人嗎?你說的也許他聽不懂。」

「我當然看的出了,金發碧眼的我又不會看不見,隻是我以為他的中文很好呢。」顏賦嘟著嘴。

「好啦好啦。」商安臣把顏賦攬入懷中,然後自己上前向那人道歉,說了一會,對方終於笑了。

看到商安臣和那人聊的投機了起來,顏賦有些酸溜溜的在商安臣懷裏掐了他一把。

商安臣馬上回頭,笑嘻嘻的望著顏賦,顏賦的臉更紅了,不打自招「吃醋什麼的,我才沒有……」

「沒有嗎?」商安臣眯起眼「我記得剛才誰說什麼搶了我的男人……」

「哎呀別說了。」顏賦羞的恨不得鑽到地下去,剛才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你這是不是在說你覺得我是……」

「不是不是,我什麼也沒說。」顏賦決意死不認賬了。

商安臣咯咯的笑了,然後突然含住人兒的唇瓣,顏賦瞪大了眼,想推開,又舍不得,隻是在接吻的間隙罵「這麼

多人,你做什麼呢。」

「不是你剛才叫我表現的熱情奔放點嗎?」

「又……又不是說現在……」

「那就晚上吧,別忘了你答應了我……」

「你……」顏賦沒辦法鬥過木頭,隻能認輸。

看到人兒順從的閉上眼,商安臣笑的更深了,正要再度吻上去,突然那個外國人興奮的大叫一聲,然後硬生生的

推開了他們,從他們之間穿了過去。

41

金發的男人奔跑著,大叫一聲「哈尼。」然後一把摟住了正從大門外走進來的男人。

顏賦和商安臣順勢望去,看到了那個衣著光鮮,風度翩翩的男子。

顏賦當即覺得心被狠狠的挖去一塊,陣陣的抽痛起來,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是他……」

商安臣也有些犯傻,那個男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眼熟,也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聽見顏賦在懷中的自言自

語,他猛然領悟到,這個男人便是傅君毅,也就在此時,腦中靈光一閃,偏偏想起了那個該死的事情。

於是商安臣將這個男人的故事和他是傅君毅的身份串聯起來,立即什麼都明白了。

不是吧,不是吧。

為什麼偏偏他就是傅君毅,為什麼偏偏他是顏賦的舊情人,為什麼偏偏是他?

想起那日那對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商安臣覺得頭疼了,下意識的摟著顏賦轉身,希望別再和這個男人扯上關係。

可是傅君毅眼尖,一眼認出了熟悉的影子。

「賦……不……顏賦。」他前麵的聲音很低,後麵卻提高了音調,大聲的喚道「顏賦。」

顏賦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受,是因為傅君毅這樣叫自己的名字嗎?還是其他的什麼?不過他沒辦法裝作沒聽到,

隻得緩緩轉過身來,擠出一個笑容。

「你……好……」顏賦的聲音有些憂傷的味道「好久……不見……」

傅君毅爽朗的一笑「並不是很久吧,隻有半個多月而已。」

隻有……半個月嗎?

顏賦愣愣的想。

可是,我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恍若隔世。

那些與你一起的音容笑貌,纏綿悱惻,甜蜜憂傷,全都遺失在已經找不回的時光中。

一去不返。

「對了,這位是……」傅君毅也覺得顏賦身邊的男人有幾分麵熟,可是隻當是自己的錯覺,不過他也隱約看的出

,顏賦與這人非比尋常的關係。

商安臣暗自慶幸,看來傅君毅並未認出自己,實在令他鬆了一口氣。

「您好,我叫商安臣。」商安臣才出口,傅君毅更奇怪了,怎麼這個名字好像也在哪裏聽過?

「我吃……小西……」這個時候,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並不流利的中文。

「小西,不是——吃,是——是。」傅君毅拉長音調糾正小西。

「哦。」小西乖乖的又重說了一遍「我——是——小——西。」每說一個字,他就惴惴不安的瞅傅君毅一眼,終

於沒有失誤的說完,傅君毅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摸摸小西的頭「你的中文進步的很快。」

小西受到鼓舞,快樂的笑著,然後指著顏賦,斷斷續續的說「眼……腐……」

「是顏賦。」傅君毅糾正道「音調不對哦。

「眼……顏……賦……」小西總算是憋過來了,又指向商安臣。

商安臣便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商——安——臣。」

「唔。」小西眨巴眨巴眼睛,認認真真的學起來「吃——鵪——鶉。」

商安臣哭笑不得,這個小西怎麼連聽錯的本事都和顏賦如出一轍,簡直像顏賦的兄弟。

「是商安臣。」傅君毅又教了幾次,小西才說出正確的發音來。

小西好終於學會,激動的拍手,然後扯著傅君毅的胳膊「小西——要——那——個。」

「啊?」傅君毅順著小西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是在高處的小點心,因為那邊的地麵有些不平,也不能用凳子,

小西這樣的身高夠不到。

顏賦本來也沒注意到高處,一看到高處的蛋糕,頓時來了精神,興奮的跑過去,可是他踮起腳努力了半天,還是

差半個手掌的高度。

而另一邊,傅君毅已經幫小西取了下來,送到了金發小家夥的嘴裏。

顏賦憤憤不平「胳膊長了不起啊,長臂猿。」雖然真正的問題是在於顏賦的身高。

看到小西吃的無比開心,顏賦更是嫉妒。

哼,你有傅君毅我這邊也有木頭啊。

「木頭。」顏賦不高興的悶悶道「幫我拿下來。」

可是商安臣卻不像傅君毅那樣爽快的答應了,而是皺起了眉頭「你今天已經吃了太多了,再吃那樣高卡路裏的食

物會胖的吧,再說那麼甜的東西吃多了膽固醇會太高……」

「哼……」商安臣是好心,顏賦卻不領情,直接甩開了商安臣抓著他的手。

聚會進行到這個時候,也該聚餐了,大家分開坐在幾個大桌子上,因為小米事前的特殊安排,傅君毅的位置就在

顏賦旁邊的旁邊,不過小米也沒料到傅君毅會帶個小西來,這下小米隻能對顏賦說抱歉。

到了上菜的時候,顏賦就覺得小西更加礙眼了,小家夥別看小胳膊小腿的,動作還挺快,每次顏賦瞅準最美味最

大的一塊,筷子眼看就要到了,卻被小西輕易的拐走了。

久而久之,顏賦鬱悶了,開餐到現在有,他居然沒有吃到一口,隻因每一次都被小西搶了先。

商安臣當然不會看不出顏賦已經氣的臉紅脖子粗了,於是搖搖他,小聲說「你先吃其他的菜嘛,幹嘛每次都和他

搶一個盤子裏的菜。」

顏賦瞪了商安臣一眼,委屈起來「你就會這麼說,你怎麼不幫我夾。」

「哈?」商安臣看看顏賦的碗裏,自己幫他夾的菜已經堆成了小山,再也塞不進了,他一口也不吃,怎麼能說自

己沒夾呢。

而另一邊,小西到分配的好,一邊自己夾一邊開心的讓傅君毅喂幾口。

那邊甜甜蜜蜜的氣氛讓整個桌子上的人都有些嫉妒起來。

「抱歉。」顏賦騰的站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可是他卻偷偷的走進了小米的房間,才進門,便無力的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方才的笑容一掃而光,取而代

之的是無盡的惆悵和憂傷。

原來……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難過傷心罷了……

他早就重新過上了新的生活,是自己還一直執迷不悟的懷念過往罷了。

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顏賦想著,眼淚簌簌的下落,打濕了柔軟的地毯。

42

自己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傻瓜,顏賦有些自嘲的笑了。

我在裝開心給誰看呢?

裝作已經忘記了過去,裝作自己真的很開心,真的很幸福,真的可以理所當然的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原來隻是裝給自己看罷了。

自己也裝的極像,於是連自己都錯以為,真的可以忘掉所有,重新開始。

直到傅君毅的出現,一刹那便輕而易舉的擊潰了自己築起的高牆。

可笑,自己還想在他麵前抖抖威風,證明自己沒有因他而沮喪,沒有因他而哭泣,沒有因他而一蹶不振。

好像這樣就能心理平衡似的,好像這樣就能抹去自己為他痛心疾首的過往可是原來那個人一直過的很好,沒有了

自己,他依然開心的生活,開始新的戀情。

原來真的沒有誰離了誰是活不了的。

不論有過怎樣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愛情走了的時候,越是甜美的記憶便演變成越是深刻的傷口。

那些過往在自己看來,已經是血淋淋的傷痕,可是對他而言又怎樣呢,或許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場晚風,曾經美

麗的張開翅膀飛過,如今卻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笨蛋,自己原來真的是大笨蛋。

顏賦揉著眼淚,卻怎麼也抹不完,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我怎麼成了大花貓了,真是可笑,嗬嗬……」

突然門開了,顏賦急忙用衣袖使勁的擦擦眼,然後背過身去。

「怎麼了?」商安臣走進來,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沒什麼。」顏賦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些,卻不敢回頭。

商安臣溫柔的板過顏賦的肩膀,然後刮刮他的鼻子「眼睛這麼紅,還說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雖然想要掩飾,卻實在力不從心,顏賦連聲音也變得軟綿綿的。

商安臣突然皺起了眉頭,沈下臉來「你在想誰?」

「沒有……」顏賦自顧自的又抹掉一婉淚珠,笑笑「我沒有想誰?」

「不。」商安臣的語氣變得嚴峻,方才的溫柔一掃而光,然後帶著駭人的氣勢壓迫過來「你在想他嗎?」

顏賦從來沒有見過商安臣這麼凶巴巴的樣子,有些嚇到了,卻還是狡辯「真的沒有……」

話音未落,顏賦就被商安臣捉住胳膊拎了起來,商安臣的目光中帶著顏賦從未見過的惱怒。

他盯著顏賦的雙眼,逼問到「你在想他?你在為他哭?」

「沒有……」顏賦的聲音低下去,因為雙腳懸空,整個身子便就這樣被吊在空中,使不上力氣,隻靠商安臣手臂

的力量穩住他而已。

「你撒謊。」商安臣咄咄逼人,借身高優勢將顏賦吊的更高了一些,然後順勢將他整個人壓在牆上,惡狠狠的到

「不許。」

「什麼?」顏賦不明白商安臣在說什麼,可是自己被死死的壓製著,雙手無法動彈,腳又夠不著地麵,實在是很

難受,於是帶著哀求的語氣說「安臣,你先放我下來。」

「我不許。」商安臣沒有理會顏賦的話,而是將顏賦壓的更緊了,自顧自的用命令的口吻到「不許你想我以外的

男人,你的眼睛裏隻能有我的影子,你的心裏也隻能有我,不許你在我的麵前想別人。」

看來商安臣是真的生氣了,雖然有些對不住他,可是心裏想著誰,顏賦自己也沒辦法控製自己啊,他於是低聲求

饒「安臣,我知道錯了,你放我下來。」

可是商安臣仍然不理,突然重重的吻上去,霸道的奪取顏賦口中的口氣,長久的糾纏那兩瓣鮮美,由吸吮變為啃

咬,顏賦聞到了鐵鏽的味道,口腔被對方的舍狠狠的擊打,快要窒息,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咬到自己的舌頭,也

不敢逢迎,隻因商安臣的舉動和以往大相徑庭。

許久,商安臣的唇才移開,顏賦看到他的嘴角掛著紅色的液體,這才知道方才自己居然被咬出了血,難怪聞到了

奇怪的味道。

舌頭被吻的太久,麻木的快要打結了。

顏賦隻能大口大口得呼吸著,說不出話來。

「隻準你看著我,想著我……」商安臣的語氣輕了些,卻勿容置疑,他第一次粗魯的扯開顏賦的上衣,沿著人兒

的鎖骨吻下去,留下一個個暗紅發紫的痕跡。

商安臣吻的太過用力,近似於咬,顏賦不由得小聲的叫道「安臣,輕一點……好疼……」

「疼?」商安臣突然抬頭,目光炯炯有神,仿佛盯著獵物的猛獸,瞳仁聚成了一條線,似乎隨時都可以撲上來吞

噬一切。

顏賦有些害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體微微的顫抖著,突然看到男人將自己的雙手扣在一起,隻用他的一隻手

按住,另一手則撫向自己的下體。

「安臣……」顏賦連聲音也不穩了,他隱約猜得到接下來的事情,可是又感覺到這和平時大不相同「我們回家在

……」

不等他說完,隻聽得嘶的一聲,男人撕開了他的衣褲,帶著野獸的怒吼將他的昂揚頂入顏賦的身體。

「唔……啊……。」顏賦咬緊了下唇,淚水簌簌的下落,身體快要被男人的熱烈融化了,男人的凶器猶如交火的

大炮肆意破壞,顏賦覺著自己像置身於戰場的奴隸,戰場的廝殺聲不絕於耳,心裏的恐懼迅速的蔓延滋長。

男人哈了一口氣,含住了人兒的耳垂,用和身下的劇烈律動完全不同的溫柔到「我對你說的話,你知道嗎?明白

嗎?」

「安臣……好疼……好疼啊……」顏賦卻沒能回答男人的問題,隻能誠實的求饒,男人瘋狂的侵犯自己的身體,

用足以讓自己昏厥的力道,蠻狠的將自己的私處擴張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讓顏賦無暇顧忌其他。

「真遺憾,回答錯誤。」男人苦笑著,又一個衝刺,數次猛衝之下,顏賦顫顫悠悠的聲音傳到商安臣的耳朵裏。

「商安臣是混蛋!!!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

43

顏賦帶著哭腔的聲音猶如當頭一棒,打醒了被憤怒主宰的商安臣。

他回過神來,看著在自己懷中泣不成聲的顏賦,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後悔極了。

「抱歉。」溫柔的摟住人兒「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想到你還在意他就怒火攻心了,抱歉……」

這個人改變了自己,時時讓他變得和往常不同,他本來隻是極為嚴肅的一個人,隻有看到懷中人兒可愛的模樣,

才會忍不住想要作弄他,變得壞心眼起來,而今天他第一次失去冷靜,也是因為人兒。

顏賦啊顏賦,你對我而言,到底有多大的魔力,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放我下來。」顏賦哭哭啼啼的,看到商安臣的表情恢複了往日的溫柔,終於敢對商安臣嚷嚷了。

「好。」商安臣一麵不住抱歉,一麵輕輕的將顏賦放下來,讓他回歸地麵,顏賦腳剛著急,忍不住發出一聲低鳴

,抓緊了商安臣的衣裳,將頭埋進他懷裏。

「怎麼了?」商安臣不解,輕輕的撫摸人兒「我又做錯什麼了嗎?」

「那個……」顏賦臉上暈開了一道紅霞「你的……還在……我……裏麵……」

原來顏賦一著地,交合處便更緊密的貼合起來,讓他一個戰栗,幾乎站不住。

「對不起。」商安臣柔柔的親吻人兒的額頭,低頭看了看,讓顏賦更是害臊。

「別看了……」顏賦用手捂住商安臣的眼睛,自己則害羞的扭過了頭。

商安臣慢慢的拿開顏賦的手,放到嘴邊,溫柔的親吻人兒的指尖,便聽見人兒夜鶯般的一聲輕盈可人的呻吟「唔

……」

「這種時候你總是特別敏感。」商安臣輕笑,吸吮人兒的細膩的耳珠「所以才百嚐不厭。」

「你再說……」顏賦撅起了嘴,氣呼呼的抬腳蹬了商安臣一下,不過這個動作卻隻是服務了商安臣,借由顏賦腳

的動作,交合處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商安臣發出一聲讚歎,擁緊了人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美妙,這樣我就

不想出去了。」

「還說……」顏賦鼓著腮幫子,偏過頭去「你就會欺負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說是這麼說,看到商安臣一副內疚的模樣,顏賦卻也狠不下心,早就棄械投降了,不過麵子上還是有些過不去。

商安臣親親人兒的眼角,討好到「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可是……」他話鋒一轉,戲謔的望著顏賦,在他耳邊輕

輕道「現在這個狀況你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出去!!!」顏賦紅著臉吼。

「你不會這麼不人道吧。」商安臣懷心眼的在顏賦體內動了一下,叫顏賦毫無防備的露出一副誘惑的模樣「如果

不繼續的話可是會出事的。」

「……」顏賦的臉更紅了,雖然他是那麼說,可是身體卻不聽話的對商安臣的侵犯戀戀不舍,事到如今還能如何

,於是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可是商安臣並沒有就這麼算了,還想再戲弄一下可愛的小家夥,故意裝作沒聽見「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好……」顏賦的聲音仍然低低的。

「大聲一點,我聽不見。」商安臣繼續裝模作樣。

顏賦終於怒了「要做就快做,不做拉倒。」

「原來你這麼性急啊。」商安臣看著臉紅到脖子根的顏賦,一把抱起來「那我們去床上繼續。」

「可是……這是小米的床。」顏賦擺擺頭「會弄髒的。」

「你看你……」商安臣拉開人兒的腿,心疼的舔吻人兒的大腿內側「都充血了,不找個舒適一點的地方你會受傷

的。」

「哼,你知道自己做了就好,暴君!!!」顏賦紅著臉,不過還是不肯「還是算了,怎麼好意思在別人的床上…

…」

「我待會會和小米道歉的。」商安臣苦笑「抱歉,不快點解決的話就不妙了。」

即使商安臣不這麼說,顏賦可以可以感覺到那凶器正迅速的膨脹起來,於是捂住了自己的羞紅的臉,沒有再說什

麼。

這便是人兒默許的信號了,商安臣微微一笑,長驅直入,凶猛的挺進。

「啊啊啊……」顏賦嬌柔的呻吟讓商安臣心猿意馬,更加把持不住,瘋狂的律動著。

「你……啊……哈……混蛋……」顏賦的眼角盈滿了歡快的淚水,聲音中也是掩飾不住的舒爽。

「你不隻很喜歡我這樣混蛋嗎?」商安臣一麵看著人兒羞紅的小臉,一麵以更加迅速和頻繁的姿態進攻,人兒嬌喘連連

,在劇烈的快感中甚至沒有喘息的間隙。

「好壞……嗯……啊……你啊……再也不……嗯……嗯……」

「再也不什麼?」商安臣感到人兒似乎要說什麼,附耳過去,不料被人兒狠狠的咬了一口,耳朵上多了一排牙印

,整齊有可愛,好像小兔子留下的。

「不要……這樣……啊啊啊啊……」顏賦在劇烈的進攻下繃直了腳尖,發出甜膩的呼喚「安臣……安臣……」

「我在這裏……」商安臣輕輕吻上人兒的唇,理解了他未出口的話。

哪怕我的心裏仍有別人的影子,哪怕我最在意的人還不是你,可是現在抱著我的人。

是你,不會是別人……

顏賦輕輕的笑,張了張口,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我也不會讓別人這樣的抱著我,親吻我……

「抱歉。」顏賦輕輕道。我真的,不應該在已經這麼努力的你麵前懷念別人,你這樣的寵溺我,愛護我,心疼我

,也許我再難以碰到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了。

「我才應該說抱歉。」商安臣愧疚的一笑,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被嫉妒心驅使,做出傷害你的行為。

「安臣……」顏賦羞答答的低下頭,輕輕道「不管以前我有多少過去,以後……我的生命裏都隻有你。」

「謝謝。」商安臣吻上愛人的唇,同時加劇了幅度,劇烈的喘息聲中,二人一起到達了美好的聖地。

44

「抱歉。」激情過後,商安臣擁著喘息不已的顏賦,查看他的身體,心疼道「本想溫柔些的,結果還是讓你……

紅腫了……」

「結果還是弄髒了小米的床單。」顏賦抱怨道。

「我會向他道歉的。」商安臣不住的安慰人兒「有什麼事情我會擔著的。」

不過這並不是顏賦愁眉苦臉的原因「都怪你,我的褲子都被你撕爛了,待會我穿什麼長褲出去啊。」

「這我倒是忘記了。」商安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你等一下,我去找小米借條褲子。」

商安臣走出去之後,顏賦也迅速打理好自己,不一會兒,小米和商安臣就走了進來。

商安臣對他微微一笑,顏賦更加不好意思了「你……先出去。」

等到商安臣走出去,顏賦這才不好意思的和小米解釋「抱歉小米……我……可不可以和你借條長褲。」

小米一進來,看到淩亂的床單,就猜到了大概,看到顏賦羞澀的模樣,便樂了「哈哈……好……好……」

「還有……可以……有沒有幹淨的內褲。」顏賦的臉更紅了「因為內褲也……」

「沒問題。」小米倒很爽快「前些天我出去旅遊,看到一些很有趣的內褲,便心血來潮買了十多包,你要我可以

送你幾包。」說著小米便從櫃子裏掏出一些未開封的來。

顏賦定睛一看,尷尬的笑笑「我看……算了……一條就好了。」說著拿起來翻了翻「蕾絲?丁字?透明的……小

米……你確定……這些是男用的?」

「當然了,前麵都有加寬的嘛。你沒看見包裝上寫的情趣用品嗎?」

「這個……我想我還是用正常的就好。」顏賦翻了翻不得不承認這些奇特的東西確實很好玩,這時候商安臣在外

麵等的不耐煩了,走進來,豈料一進來顏賦就拿著一堆五顏六色的內褲問他「木頭,你喜歡哪個?」

商安臣氣血上湧,顫抖得指了指草莓的小內褲,便聽見顏賦對小米到「那我就要這條了。」

商安臣在心裏感謝老天,今晚有眼福了。

「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顏賦對拚命忍著鼻血的商安臣道「快點出去。」

商安臣喜逐顏開的回到了座位,另一個人卻皺起了眉頭。

傅君毅望著喜滋滋的商安臣,心裏十分不是滋味,方才他看到顏賦離開,便想追上去,隻是始終沒有,而商安臣

卻立馬趕上去,讓傅君毅失去了機會。

過了一會,顏賦潮紅著臉走出來,傅君毅看到這熟悉的表情,馬上猜到了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心情更是鬱悶,

拉拉小西的手「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傅君毅和小西向眾人告別,顏賦還沉浸在方才的餘韻中,並沒有注意到,傅君毅隻得悶悶的離席。

回到了車上,傅君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久久不啟動車子,小西忍不住用英文問「表哥,你怎麼了?」

「你現在倒喊表哥了,剛才在裏麵,你一口一個哈尼,喊得多親熱。」

「因為人家一時忘記中文的表哥應該怎麼說了嘛,再說我也喜歡喊哈尼啊,爸爸我也老這麼喊呢。」

傅君毅隻是苦笑,進去的時候,他本來想向顏賦解釋小西和自己的關係,卻看到了站在顏賦身邊的商安臣,原來

,顏賦已經有了新的幸福,自己……為何還要去打擾他呢。

「表哥,那個顏賦……是不是你喜歡的人啊,感覺你好在意他。」

「恩。」傅君毅點點頭。

「那我們這麼親熱,他會誤會的吧。你從來沒和他說過我嗎?」

「我說過的啊。」傅君毅答道「我說過我有一個姑媽遠嫁海外,還有了一個兒子,不過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吧。



「那你怎麼不向他解釋啊。」小西都替傅君毅著急了「他一定會誤會的。」

「這樣……也好。」傅君毅深吸一口氣,悠悠道。

「為什麼?」小西不解。

「這樣……可以讓他更安心。」傅君毅心如刀割。

或許,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事了吧,可以讓你更安心更理直氣壯的接受新的幸福。既然這樣,就讓你覺

得我有了新伴侶好了。

我……終究隻能放手。

小西不大理解傅君毅的話,見他一直不開車,便無聊的在車裏翻來翻去,一下子翻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來。

「哇,表哥,好漂亮的盒子,不過裏麵怎麼是空的啊。」

「這裏麵,原本有一枚戒指的。」

「那現在?」

「我送出去了,可是他不喜歡這個顏色的盒子,所以我重新買了其他顏色的盒子包裝好寄過去。」

「真可惜,我看不到戒指了。」小西興奮得問「一定是枚很漂亮的戒指吧。」

「或許……是枚讓人無法得到幸福的戒指。」

「誒?為什麼這麼說?」

傅君毅無奈的搖搖頭「去店裏的時候,我一直挑不中喜歡的,正好有個男人來退貨,退的就是這枚戒指,我求他

轉讓給我,他答應了,不過當知道我是要送給戀人的時候,卻不樂意了。」

「為什麼?」小西偏著頭。

「他說,他用這枚戒指去求婚,卻讓原本美好的愛情化為泡影。雖然他和我都不迷信,不過送給戀人的東西也應

該吉利一些,所以他建議我還是別要這枚。不過當時我非常的喜歡這枚,終於說服了他。」傅君毅苦笑「或者…

…當時如果聽他的話……結果會不一樣。」

當然這隻是可笑的想法,該失去的終究是要失去,無論什麼原因。

「那個男人好可憐啊。」小西替他惋惜起來「是不是這枚戒指他的戀人不喜歡啊。」

「我也不知道。」傅君毅搖搖頭「對他的記憶我已經剩不下多少了,連他什麼樣子我都忘記了,不過和他相互交

換姓名的時候我記得他好像說他姓商吧。」

「賦。這盒子……你還沒退回去?」商安臣望著傅君毅的包裹,有些憂心,從見到傅君毅的一刹那,他就猜到了

這裏麵是什麼。

45

商安臣將時間理順,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他去退戒指,是在遇見顏賦之前的半個多月的時候,傅君毅那個時候,恐怕就打算向顏賦……

而顏賦那段時間在出差,一回來就碰到了那樣的事情,傅君毅自然沒機會開口。

即使知道已經是過去,商安臣還是不安起來,等著顏賦的回答。

「啊。」顏賦望著那個盒子,輕輕的笑了「我不準備退回去了。」

「為什麼?」商安臣更加不安了。

「因為啊……」顏賦走過去,勾住了商安臣的脖子「見到了小西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已經對我不抱有任何希望

了,那這個不過是朋友間的禮物,我為什麼不收呢。況且我也沒必要特意退回去吧,這樣反而顯得在意,萬一害

他們吵架就不好了。」

「你啊……」商安臣望著顏賦晶瑩的眸子,發現人兒其實善良的超過他的想像,他輕聲問「可是你之前不是對小

西的出現不高興嗎?」

顏賦搖搖頭「剛開始是有一點,不過現在已經好了。現在想想,幸好小西出現了,這樣我就可以安心了。」

「安心?」

「是啊。」顏賦釋然一笑「知道……原來他也已經有新的幸福了,我就可以更安心的……讓自己也幸福起來。」

「賦……」商安臣很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想在傅君毅麵前炫耀,其實是假的吧。

其實你不恨他,也不怪他了,隻是你覺得隻有自己幸福就太自私了。

所以你要確定,是不是傅君毅也有了新的托付。

當你發現他真的有的時候,卻還是有些傷心,可是你還是坦然了,你安心了,你覺得……終於對他沒有虧欠了。

這樣為他著想的你,還是很記掛他,很在意他的吧。

起碼我沒有自信,現在在你心裏,我比他重要。

「你……不打開看看嗎?」商安臣這麼問,心裏卻希望顏賦千萬不要真的打開。

「不了。」顏賦的回答讓商安臣鬆了一口氣「我是很小心眼的,就算知道他有新歡了,我安心了,卻不代表我很

開心,也不代表我一點也不在意他了,我想……暫時我還是不想看到和他有關的任何東西。」他把盒子放到商安

臣手裏「你替我保管吧。」

說著顏賦拿著收到的一大堆禮物走向沙發,準備拆閱。

商安臣趁機偷偷的打開盒子,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是他再熟悉不過戒指。

「安臣。」顏賦背對著商安臣,語氣很是認真。

「什麼?」商安臣急忙關上盒子「我會努力的喲。」顏賦扭過頭,對商安臣露出璀璨的笑容「努力變得讓你更喜

歡我。」

商安臣也笑了「我已經很喜歡你了。」

顏賦搖頭,輕聲道「可是……你還是更喜歡於洋一些吧。」

商安臣愣了一下,正想說什麼,顏賦又道「這也是應該的呢,想想,你都向他求婚了,因為你真的很愛他吧。可

是……如果我要和你結婚的話,你一定不能夠像對他一樣毫不猶豫吧。」

顏賦的話字字在理,商安臣無法爭辯。

看到商安臣窘迫的樣子,顏賦笑了「你不用逼自己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很努力的愛上我。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

時半會就能強迫來的。這一次,就讓我來努力吧,請不要再那樣逼迫自己了。」

商安臣的心突然疼的厲害。

其實顏賦,真的什麼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心裏,仍然還有於洋的一席之地。

知道自己,那麼努力的忘記和於洋的一切。

知道自己,更加努力的想要像愛著於洋一樣的愛上顏賦。

知道自己……始終沒有做到。

是啊,自己怎麼忘記了。

他們,同病相憐啊。

「賦……」商安臣將盒子緊緊的攥著「你覺得……結婚很重要嗎?」

如果顏賦不這麼覺得,剛才也不會那麼說。

「恩,怎麼說呢。」顏賦的目光充滿了哀傷「其實都是男人,就算結婚了,社會也不一定會承認。不過我始終覺

得,這是一種儀式,一種真正將自己的一生交托彼此的儀式。」

「賦……」商安臣發現自己居然意外的發慌「如果……如果傅君毅之前說要和你結婚的話,你會原諒他嗎?」

聽到這個問題,顏賦轉過了身「你怎麼不問,如果我和他沒有分手,如果我和你沒有遇見呢?很多事情,過去了

就過去了,沒有如果,也不可能重來……」

顏賦沒有直接回答讓商安臣有些失落,不過他的話卻是對的。

是啊,我在想什麼假如呢。

已經……都過去了……

商安臣將盒子裝進口袋。

隻是,好像有點對不起傅君毅的感覺。

「對了,給你。」顏賦丟來一個東西,商安臣伸手一接,居然是那條草莓內褲。

「這個?」

「你不是喜歡嗎?所以我才和小米要來的啊。」顏賦笑眯眯的「我很期待你穿上它的樣子喲。」

什麼?商安臣猛然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就說顏賦怎麼會想要在自己麵前穿這個,原來是算計自己。

不過商安臣也不慌張「那你自己又穿的什麼?」

「我麼?」顏賦得意洋洋「雖然那包東西很古怪,不過我好不容易翻出一件正常的,純白的沒有任何花紋和花哨

的東西的。哼哼,這個是你自己說喜歡的,你要穿哦。」

顏賦說著站起來,脫掉所有衣服隻剩一條內褲朝浴室奔去,發現商安臣色眯眯的盯著自己,趕緊關上燈。

這一關不要緊,商安臣突然撲過來,將顏賦壓在地上,愛撫起來。

「混蛋,我要洗澡,你這是做什麼?」

「這麼大膽的邀請我怎麼會拒絕呢。」商安臣笑眯眯的「誰讓你穿上這麼誘惑的東西。」

「邀請個鬼。」顏賦怎麼也不明白,明明是一條正常的內褲而已。

等到被商安臣強迫脫下來顏賦才發現上麵居然有夜光的字體,在黑暗中,四個字閃閃發光。

——寶貝我要。

46

和傅君毅的故事就這麼不著痕跡的翻過去了。

那個時候,顏賦很開心,絲毫沒有想到,那個人的手裏,也有一頁沒來得及翻開的過往。

周末,顏賦照例窩在沙發上商安臣的懷裏美美的吃冰淇淋,看到電視裏的日期顯示,突然有些迷惘。

「今天是周末?」他問商安臣。

「當然,今天不用上班啊。」

「啊……我記得好像這個周末是什麼日子來著。」顏賦苦思冥想。

商安臣慌了,他率先想起來了,然後決定千萬要讓顏賦忘記這件事,於是站起來「我再去給你拿點冰淇淋來。」

「對了。」但是很不幸的,顏賦還是很快想了起來「你不是說你父母要來所以要我在你家住一周麼,今天應該是

一周的最後一天了吧,為什麼你的父母還沒來呢?」

商安臣心虛道「大概比較忙,下周應該會來的,不然……你再住一周?」商安臣試探著問,不料顏賦毫不在意的

點了點頭「好吧,下周末你要提醒我哦。」

我會提醒才怪呢。

商安臣暗自慶幸,又留住了美人一周,當初就不應該說一周,說一個月多好啊,省的現在謊言還要現編。

顏賦自然不是傻瓜,不過並不想計較商安臣挽留自己的謊言,得過且過的裝傻。

可是過一會,他恍然大悟「等等,不對不對,重要的日子不是這個。」

他盯著日曆,想了好久,突然拍案到「今天是八月的最後一個周末?」

「是啊,明天就是九月了。」商安臣答道。

「糟糕了。」顏賦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明天就要準備新的開發方案了,我怎麼給忘記了呢。」
他在屋子裏繞了一圈,然後來到商安臣麵前,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從明天開始,我會很忙,你一個獨守空房不

要哭鼻子喲。」

原來顏賦的公司每年三月和九月都會開發新的產品,所以三月到六月,九月到十二月,都會忙的不可開交。

商安臣隻當他玩笑,顏賦的懶惰性子,再忙能忙到什麼份上呢。

可是顏賦居然是說真的,第二天開始,每天早早就起床,隨意吃點早餐就直奔公司,晚上七八點才回來,即便回

來了,也抱著一大堆的資料,看到十二點才睡。

對於顏賦的工作,商安臣倒是第一次關心,原來顏賦在企劃部門工作,每年的產品開發都是他們部門打頭陣,不

過忙活過三個月之後,產品移交銷售部門他也就能閑下來了。顏賦的工作總是這樣,忙的時候忙的要死,閑的時

候又閑的要命,並不規律,雖然小米有勸過顏賦換個部門,不過顏賦理直氣壯,可以連續幾個月什麼事都不做的

誘惑太大了,就算花幾個月忙碌來換也沒什麼。

就這樣,兩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顏賦哪還有功夫去想和商安臣約定的住一個星期的事情,商安臣鬆了口氣。

看來這幾個月,可以順利蒙混過去了。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到了第三個星期,顏賦居然五點就起了床,六點出門,轉眼到了晚上八點,居然還沒

回來。

商安臣等不住了,打電話過去,沒有人接,堅持不懈的打了十多通,才聽到顏賦疲憊的聲音。

「賦,你吃飯了嗎?」商木頭首先不是責怪,而是擔心顏賦的肚子。

「啊,飯……剛才吃過了……」顏賦迷糊的回答。

「真的?」商安臣有些不信,馬上追問「你幾點吃的。」

「大概……下午一點的時候吃過……」顏賦顯然工作到完全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

商安臣心裏大叫不妙,顏賦居然會連吃飯這件他視為生命的事情都忘記,真是難以置信。

「已經八點多了,快去吃飯吧。」商安臣有些心疼顏賦。

「啊?哦……等我再做好一部分就去。」

「現在就去。」商安臣毫不妥協,誰知道顏賦這一拖會拖到什麼時候去。

「哦。」顏寶寶還是很聽話的,商安臣也不再打擾他,便掛了電話。

到了九點多,商安臣還是放心不下,不知道寶貝吃了沒有,再度打過去,依然是長久沒有人接,看來顏賦工作的

太認真了。

「賦,吃了沒有?」那邊一接,商安臣就問。

「啊……吃?哦……吃……吃了……」

人兒顯然口不對心,商安臣繼續逼問「真的?」

「啊……那個……我待會就去……好不好……」

「不行,現在就去。」商安臣生氣了「如果你再不去,晚上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顏賦嚇得不淺,他現在每天忙到筋疲力盡,回去再陪商安臣滾一次床單簡直要命,於是畏懼的答應了。

掛了電話,商安臣想了一會,飛快的到廚房做了一些飯菜,用保溫盒裝好,跑到了小米家門口。

晚上十點,正是小米和他家哈尼的甜蜜開場,商安臣顯然打破了好氣氛,小米裹著一條床單沒好氣的去開門,瞪

著氣喘籲籲的商安臣。

「小米,能幫我把這飯菜送去給顏賦嗎?」一想就知道,顏賦肯定是陽奉陰違,一掛電話又忘我的投入工作了。

「你怎麼自己不去。」小米鬱悶道。

「我……」商安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去……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的?」小米沒聽出商安臣的言外之意,也不請他進來,就讓他在門口罰站。

「賦他……還沒有說過想把我介紹給他的同事……」商安臣頓了頓「我也不想逼他。」

小米的語氣總算緩和下來,同情起這個可憐的男人來「好吧,就幫你這麼一回。」

雖然把東西給了小米,商安臣還是不放心,因為一看小米就很想再和老公大戰三百回合再走,那顏賦要餓到什麼

時候?

所以商安臣厚著臉皮在門口死守著,小米無奈,隻能戀戀不舍的和老公親了幾下就穿戴好出門。

商安臣開車送小米到顏賦的公司,看著小米走進去,自己則在車裏等著。

等到小米下樓來,商安臣又連發炮彈的追問顏賦吃了沒有,直到小米保證他親眼看到顏賦吃下去,商安臣才安了

心。

不過小米卻在旁邊笑,哪會這麼便宜你這打擾了別人性福生活的家夥,顏賦工作的期間,狀況可多著呢。

不過他鐵了心,並不準備告訴商安臣。

47

商安臣當然不知道,更糟糕的狀況還在後麵。

這一天,看上去平淡無奇,卻發生了商安臣始料不及的事件。

顏賦不見了。

轉眼到了晚上十一點,顏賦還沒有回來,而顏賦的公司早就關門了,商安臣跑了顏賦的原來的住所,又跑了顏賦

愛去的小吃店,偏偏怎麼都找不到人兒,手機也是,快要打爆了都沒有人接。

商安臣無奈,隻得再去打擾小米,可是小米上次吃了教訓,晚上帶自家老公外宿去了,死活也不接商安臣的電話

。商安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所有顏賦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一無所獲。

這麼個大活人,就這樣不見了不成。

就在商安臣幾乎要報警的時候,小米終於來了電話,聽到商安臣急得了不得,小米總算有些心軟了「他呀,肯定

在公司裏。」

「可是公司早就關門了。」

「笨蛋,肯定是他睡著了,連公司關門都不知道。」

小米說的斬釘截鐵的,商安臣才稍微安下心來,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顏賦的公司還沒有開門,商安臣在附近

張望,顏賦的辦公室在十七樓,連爬窗也不可能。

商安臣隻得開車停在附近,迷迷糊糊的在車裏合上眼。

中途被打擾了好幾次,一次是警察懷疑他是踩點的賊,一次是社區管理者以為他是無處可去的流浪漢,最後一次

是賣早報的。

商安臣湊合眯著眼,睡了個囫圇覺,大約五點的時候,看到顏賦的公司開了門,揉著睡眠不足的眼睛走過去,卻

被剛剛上班的保安攔在門外「非公司人員不能進去。」

商安臣好言好語的說了情況,保安卻不信「昨晚我走的時候挨個房間檢查過,怎麼可能還有人留下。」

爭論了好久,保安拗不過商安臣,答應帶他去看看。

打開顏賦辦公室的門,燈是關著的,裏麵黑乎乎的一片,保安用手電筒在裏麵照了照,辦公桌和沙發都沒有顏賦

的影子,可是商安臣卻發現在桌腳伏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保安一照,發現那團東西居然動了,大驚失色「顏…

…顏主管,你怎麼睡到桌子底下去了。」

商安臣此刻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保安離開之後,商安臣將顏賦抱到沙發上,顏賦迷糊間撐開了眼,看到商安臣一臉的睡眠不足,自己則打了個哈

且問「安臣?你來公司接我回家嗎?現在很晚了?」

天才剛亮,所以外麵仍是黑漆漆的,令顏賦誤以為現在還是晚上。

商安臣不回答,臉色發沈,顏賦奇怪道「安臣,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嚇人哦,好像要吃了我一樣。」

「你睡的怎樣?」商安臣壓製住心裏的怒火問。

「啊……不知道……」顏賦撓撓頭「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中途醒過幾次,又趕了些東西,後來趕著趕著

又睡著了,後來又醒了……我本來開著台燈的,後來台燈沒電了,我就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然後回家……誒……

我怎麼不在桌子上?」

商安臣火冒三丈「你現在馬上給我睡,在沙發上補一覺再說。」

「可是……可是還有東西沒完成……」顏賦不忘工作「等會再……」

說時遲那時快,商安臣迅速的褪掉了顏賦的褲子,顏賦又害羞又著急「死木頭,這可是在公司。」

「門我早就反鎖了,我也問過保安了,你們還有三個多小時才上班,現在不會有人來的。」

「可是……」顏賦很無辜的撒嬌「人家好累。」

「我也累。」商安臣將顏賦向後一推,小家夥就乖乖的躺在了沙發上「我在車裏守了一夜。」

「啊,昨晚很冷的,你凍著沒有?」顏賦雖然沒明白商安臣在守什麼,不過還是很心疼木頭。

「當然冷,所以我現在要取暖。」商安臣理直氣壯的拉開人兒的腿,將火熱的欲望埋入愛人的身體。

「啊……嗯……」顏賦羞答答的應了一聲,在心裏嘀咕,真是色鬼的取暖辦法。

商安臣帶著一腔怒火,瘋狂的進犯,猛烈的攪動,將人兒逼得哭了出來。

「啊……安臣……太激烈了……不行……我受不了……」顏賦的身子比平時還要軟綿綿的,商安臣覺得自己好像

一頭紮進了棉花裏,軟軟的舒適無比,還帶著人兒淡淡的香氣。

「不行也得行。」商安臣一肚子不高興,顏賦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昨天有都著急。

「嗯嗯……輕一點……安臣……安臣……」劇烈的快感讓顏賦神經緊繃,興奮到了極點,不一會就將爽快的液體

噴灑在商安臣的小腹上。

顏賦興奮的運動也令身後迅速夾緊,商安臣低吼一聲,隨之熔漿爆出,幾乎要灼傷顏賦的身體。

三秒內,顏賦就沉沉的睡去,商安臣一邊幫他擦拭身體,一邊想,真是的,還非得用這個方法才能令他好好睡一

覺,這個不聽話的小家夥啊。

然後簡單的幫顏賦收拾了一下辦公室,不敢動他的桌子,怕顏賦找不到需要的文件,所以隻是把地上散落的紙張

和筆都撿起來,然後看了看表,自己再過兩個小時也要上班了。

所以商安臣先下樓給顏賦買早餐,這麼早,還真不好找,好不容易買到了,一路小跑送進顏賦的辦公室。

香氣撲鼻,顏賦的鼻子動了動,然後醒了,醒來第一個詞不是商安臣的名字而是商安臣手裏的東西「麵包……牛

奶……」

「趁熱吃吧。」商安臣送上熱乎乎的牛奶,送到顏賦手裏,顏賦感覺到和熱氣騰騰的杯子溫度相反的,是商安臣

的手。

「安臣……」顏賦緊緊的抓住男人的手,原來早就冰涼了。「外麵很冷吧,已經晚秋了。」

「還好。」商安臣摸摸人兒的頭「快吃吧,吃了再說。」

吃過了早餐,顏賦枕在商安臣的膝蓋上「安臣,你要去上班了吧。」

「我待會就去,你先躺一會吧,睡著了也不要緊,我給你設了鬧鍾,回去我也會打電話叫你起來的,走的時候也

會告訴保安一聲,讓他上班的時候來叫叫你。三重保障,你總不用擔心自己睡過了吧。」

「安臣……」顏賦笑了,眼眶卻有些發紅。

「什麼?」

顏賦搖搖頭「沒什麼。」

安臣。

我想,我實在沒辦法不愛上你這樣的男人。

48

雖然有了一次虛驚,不過顏賦就是記不住教訓,當晚到了9點半,還沒回來,商安臣怒氣衝衝的跑到顏賦的公司裏

去把顏寶寶捉回來。

這次保安也沒有再阻擋,他也怕讓顏賦留宿公司的事件再發生一次,自己的職位就不保了。

「安臣,你來拉?」顏賦一麵低頭忙碌,一麵仰頭看了商安臣一眼,指著那邊已經被他塞滿了設計圖的沙發「隨

便坐。」

說是這麼說,可是商安臣實在看不出沙發上哪裏還有地方可以坐。

「再過半個小時,公司就要關門了,別告訴我你準備再在這裏過一個晚上。」商安臣歎了口氣「我也是算準了時

間來的,你就別再為難我了好吧。」

顏賦盯著商安臣認真的臉,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顏賦胡亂收拾了幾把「我這就回去。」

「呼。」商安臣暗自慶幸今天顏賦很聽話。

「安臣。」顏賦走過來,挽住了商安臣的胳膊,將頭靠在他厚實的胸膛「這麼擔心我不回去的話,下次就早點來

接我回家吧。」

「這的?」商安臣喜出望外「可以嗎?」

「恩。」顏賦點點頭,其實他知道的,知道商安臣為什麼總要挑公司沒人的時候來找自己,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

去他的公司給木頭搗亂,但是木頭絕對不會做讓自己為難的事情。

「明天你早些來吧。」顏賦眯起了雙眼「我也可以向他們介紹介紹你。」

讓顏賦將自己介紹給他的同事,無疑也是一種認可,這份榮耀商安臣已經等了許久了,此刻他禁不住興奮的抱起

顏賦,轉起圈來。

「別轉了,我頭暈。」

「這是不是代表,我的試用期過了?」商安臣問。

「嘛,隻是試用期又延長了幾個月而已,不然你呀……」顏賦狠狠的戳了一下商安臣的額頭「早被三振出局了。

現在給你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想說什麼嗎?」

「說什麼?」商安臣想了一會,認真道「得到這個獎項,我首先要感謝CCTV,MTV還有我的親友們,沒有他們的支

持就沒有現在的我……」

「你找死。」顏賦狠狠的掐了商安臣的臉頰一把。

「不過……」商安臣不笑了「那我早點來,你也會早點回家吧。」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顏賦嘿嘿的笑著,讓商安臣下意識的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主意。

「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明天你上午如果有空就來一趟,記得帶一個大大的熊寶寶過來。」

「哈?」商安臣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熊寶寶?」

「不然兔寶寶也可以拉。」顏賦用手比劃了一下「要好大好大的那種喲。」

「帶來倒是沒什麼問題,我明天上午正好要去別的公司拿設計圖,順路來這裏可以……可是你要玩具做什麼?」

「你別管了,反正聽我的就是。」顏賦揪住木頭的兩個耳朵然後對著他的臉啃了一口。

第二天,木頭按約定的送來了玩具,然後被顏賦在公司裏顯擺的牽著手到處招搖,惹來一群嫉妒和羨慕的目光,

商安臣在四處走動的過程中才發現顏賦在他們公司同事心目中居然是高高在上的,仰慕的不少就是沒人敢追就是

了。

不過這也難怪吧,商安臣心裏也有個疑問,臨了,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問顏賦「怎麼你的同事們麵對你都卑躬

屈膝的,你的下屬也就罷了,和你同級的主管為什麼好像也很怕你,你平時很凶嗎?」

「那倒不是啦。」顏賦無辜的攤開雙手「隻是他們總是誤以為我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副社長而已。」

「哈?」商安臣覺得不可思議極了「本來你這麼年輕就坐上主管就太奇怪了吧,我自認為做的優秀,第一次提升

也是在24歲的時候。」

「嘛。」顏賦想了想「大概因為當初是我和同學一起辦業務的關係吧。大學的時候同學就開始忙乎這個了,說要

開什麼公司還說如果我幫他,每天都會送我很多甜品。後來我就幫了啊,說來他送的甜品真的很好吃呐。」

「那你的同學?」

「啊,就是現在公司的社長嘛,我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公司就這麼大了,然後同學要我幫他打響國際品牌什麼的…

…那麼麻煩我才不要……我說我隻要一份一年至少能休息六個月的職位。」

「你還真是……」商安臣有些無言「真不知道該說你知足常樂還是懶。」

「有什麼關係。」顏賦嘿嘿的笑「如果我失業的話你會養我的吧。」

「這個嘛……」商安臣拉長了音調「如果你吃的少一點我就考慮考慮。」

「喂喂喂……」

「我開玩笑的。」

當然商安臣還在納悶要熊寶寶做什麼,不過顏賦對這件事就是要賣關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上午,公司開了會,商安臣發現部分文件還在家裏,於是吃過中飯就趕緊回去,在樓梯口,發現有一個穿著大衣

的家夥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門口繞來繞去。

商安臣一愣,大白天的還會來賊。

那「賊」又繞了一會,突然瞅見了樓梯下麵的商安臣,立即飛撲過來「安臣。」

「誒?賦?」商安臣拿掉對方壓得低低的帽子,露出一張可愛的小臉來「你怎麼穿成這樣?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公

司嗎?你怎麼不進去?」

「我忘記帶鑰匙了。」顏賦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商安臣開了門,發現門口堆了一大堆的文件「這是……」

「以後我要回家辦公。」顏賦眯著眼笑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徹夜不歸了吧。」

「公司怎麼辦?」

「我用你給我的熊寶寶冒充咯。」顏賦對此很是得意「給它穿上我的衣裳,然後裝作趴在桌子上辦公,把窗簾拉

開一點讓大家以為我在裏麵,然後掛上免打擾的牌子,我就偷偷溜回來了咯。為了不被認出來我還穿這種長長的

衣服,悶死我了。」

「所以……大白天你就堂而皇之的翹班了?」

49

顏賦說到做到,這些天還真就乖乖的在家裏工作起來,不過每天早上都要象征性的去公司晃一晃,把娃娃擺好就

回來。

對此商安臣頗有顧慮,總是怕顏賦被揭穿,而顏賦則不以為然。

而實際情況是如何呢,這天一大早某下屬正拿著文件去找顏賦,敲了門,許久沒有回應,這時候隻見公司其他同

事均一臉驚恐的示意他不要繼續。

「怎麼了大家?」此人不以為然,於是推開了顏賦辦公室的門「顏主管……這份文件是……」說到這裏,他被眼

前的情形驚呆了,三秒後,默默退出,關上了門,然後裝模作樣的對著顏賦的辦公室喊「謝謝顏主管。」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看大家均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忍不住問旁邊的人「誒,大家早就都知道了?」

「全公司就知道了。」同事低頭小聲對他道「這麼好笑的事情早就傳遍全公司了。」

「都沒有人揭穿。」

「要揭你去揭。」旁邊的人道「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不知道社長一直有意讓顏主管做副社長麼,睜一隻眼閉

一隻眼得了。」

「那文件怎麼辦?」

「每天早上顏主管會回來一次,你就在那個時候找他簽字吧,算算時間快到了。」

「大家好啊。」正說著顏賦笑容滿麵的走進來,大家異口同聲道「顏主管好。」

「嘛嘛,大家不要這麼拘謹,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顏賦就可以。」顏賦眯起眼,然後親切的對旁邊的同時道「

小王,昨天下午你那條裙子很好看。」

「誒昨天下午?」小王愣了半秒「可是我雖然昨天上午穿的是裙子,下午因為要去工地所以我穿的是……」

「是什麼?」顏賦眯著眼,殺氣騰騰。

「是……是裙子……是那條裙子。」小王驚恐萬分,不敢揭穿顏賦昨天下午根本不在公司。

「嘛嘛,我就說嘛,大家好好工作喲。」

顏賦在公司裏轉了一圈又偷偷溜回來了,商安臣正在下麵等他。

「難道沒人看出來嗎?」商安臣還是擔心。

「沒有沒有拉。」顏賦不以為然。

商安臣覺得不大可能,這麼些日子都沒被發現……這到底是?

「別想了。」顏賦往商安臣的懷裏蹭了蹭「今天你不是說公休?準備去哪玩?」

「你要出去玩麼?」

「我才不,還有好多工作要做。」

「那我就在家裏陪你好了。」

「就等你這句話。」顏賦得意的環住商安臣的腰「你要準備好多好吃的給我補充體力喲,還有,不許在我工作的

時候吃我豆腐。」

於是二人回到家,顏賦馬上開始工作,不過這到處都是粉紅色的氣氛,實在是奇妙的很。

顏賦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沒注意商安臣已經在旁邊將他上上下打量個透,不管是180度還是45度都瞧了個夠

,好像在看熊貓一樣的罕物。

而顏賦還真著了工作的魔,商安臣的目光簡直快把他吃了他還渾然不覺。

不過這個時候,商安臣腦中有多少不純潔的想象也隻能想過就算,難得顏賦這麼認真,他怎麼能就此撲過去。

不過人兒還真是好看啊,商安臣靜靜的看愛人精致的眉眼,忍不住想要親吻他。

沉浸在工作之中的顏賦別有一番風采,已然不是平日裏嬌滴滴的美人,而是精練的骨幹,時而寫寫算算,時而閉

目沉思,這種精神上的美更是迷人。

不過顏賦工作的時候商安臣也沒閑著,裏裏外外的給顏賦準備吃的,顏賦雖然在桌子上堆滿了東西,但左手邊有

個空位,是放食物的地方,顏賦怎麼也不會把其他東西放到那裏,工作的有些累了就伸手到盤子裏抓吃的,而且

理所當然的覺得盤子裏的東西應該永遠都是滿的,所以商安臣每隔一會就要往裏麵添些蛋糕,水果之類。

顏賦自己都不知道,除了一日三餐他還把半個冰箱都吃空了。

還好商安臣有先見之明,知道工作的時候體力消耗快,早就及時購入了新的食物。

「賦。」一轉眼到了晚上七點半,商安臣走過去摸摸顏賦的頭「吃晚飯了。」

「啊?好……等一會。」

「恩,我等你。」商安臣歎了口氣,走進廚房把已經冷了的飯菜又熱了一遍。

又過了二十分鍾,顏賦才站起來,伸了個了懶腰「天啊,坐了一整天,真是腰酸背痛。」

「我就知道。」木頭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替顏賦按摩肩膀「這樣好些了吧。」

「恩恩。」顏賦點點頭,眯起眼,好像被撫摸的舒服極了的寵物,哼哼起來「嗯嗯……啊啊……」

「賦……」商安臣咳嗽了一下「我知道你很舒服……不過你這麼叫……我會有感覺的。」

「你……」顏賦的臉一紅「色狼。」

「你如果再不吃晚飯的話,我就要吃掉你了。」商安臣得意的笑。

然後就是一番風卷殘雲,顏賦好像十年沒吃過飯了一樣,狼吞虎咽,商安臣真怕他噎著。

吃過了飯,顏賦再次投入工作,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幾個小時,商安臣叫他去睡覺。

現在商安臣每次來叫顏賦做什麼事情,總是理直氣壯,因為一旦顏賦不依,他就可能隨時過去撲倒顏賦。

這招屢試不爽。

不過顏賦還是請求「再等一會。」

「最遲不能超過半個小時哦。」商安臣替顏賦倒了一杯牛奶,然後坐在顏賦旁邊,看著愛人的側臉。

濃鬱的奶香讓顏賦覺得很溫馨,身邊是觸手可及的厚實胸膛,愛人溫柔的目光如流水緩緩延伸到自己的心裏。

或許,這種感覺,就叫幸福吧。

結果顏賦居然就這樣趴在桌上睡著了,商安臣輕手輕腳的關上燈,然後抱起疲倦的愛人,幫他洗澡換過睡衣才抱

到床上。

這些事情,商安臣並不覺得煩,而且在做這些事情的過程中,總覺得找回了一些失去很久的東西。

是什麼呢?

他親了親懷中人兒的眉毛。

也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吧。

50

半夜裏,商安臣就被身邊的小腿蹬醒了,他睜開眼,發現顏賦不安分的在蹬他的肚子。

「怎麼了?」摟住人兒,對著可愛的小耳朵哈了一口氣。

顏賦委屈的說「我餓。」

「啥?」商安臣瞪大了眼「你下午不是吃了那麼多……」

「可是又餓了。」顏賦摸摸自己的肚子「你看,又癟下去了。」

商安臣打了個哈且,坐起來「那你躺會,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恩恩。」顏賦乖乖的點點頭。

還好家裏還有麵條,商安臣還在忙碌,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他,他敲敲對方的小腦袋「還沒好呢,就進來偷吃

。」

「現在幾點?」顏賦眨巴眨巴眼問。

「幾點?」商安臣抬腕看看「好像是淩晨三點半。你可真會折騰人。」

「怎麼?」顏賦撅起小嘴「你不願意?」

「怎麼會呢?」商安臣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溫暖的唇吻上了自己的脖子。

「誒誒,你可別玩火。」商安臣感到在愛人輕柔的親吻下,下身開始蠢蠢欲動「除非你想明天沒辦法工作。」

「人家隻是親一下你。」顏賦不理會商安臣的緊張,從脖頸吻到耳垂,還相當故意的咬了男人的耳朵一下。

商安臣顫抖了一下,意誌開始左右搖擺。

這美餐,是吃?還是不吃?

「呐,木頭……」對著男人的耳朵,顏賦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

「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愛上你了。不許驕傲自大,是一點點……」顏賦說到這裏,已經臉紅的嘴唇發燙。

商安臣感覺到人兒的羞澀,握住了他的手「再說一次。」

「哼……」顏賦才不幹,真心的話說一次就夠了。

「再說一次。」商安臣的聲音帶著情人的寵溺「我喜歡聽。」

「你喜歡聽我就說啊,我才不。」顏賦偏過頭,商安臣卻看到人兒連耳朵根都紅了,忍不住反手抱住人兒,親吻

他。

「喂喂……色狼。」顏賦馬上掙紮。

「我隻是想親親你。」商安臣的語氣中確實不帶任何情色的味道。

「誰信啊,你的那玩意都頂到我了。」但是顏賦還是一下子揭穿了已經興奮起來的商安臣。

「那你就從了我吧。」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商安臣原形畢露。

「做夢,我明天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呢。」顏賦馬上轉移話題「對了,你做的是什麼?」

「麵條。」

「麵條啊,對了對了,生日會那天小米還給了我一個好東西。」顏賦推開商安臣,溜回房間。

商安臣看馬上到口的美食飛了,正在歎氣,可是顏賦很快又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瓶什麼東西,擰開就往鍋裏倒



「這是什麼?」商安臣聞到了奇怪的熏香味道,抓住了顏賦的手問。

「不知道,應該是什麼調料的。」顏賦看了看手裏的瓶子「都是法文,看不懂。」

「你確定?」商安臣又嗅了嗅,怎麼覺得這味道和潤滑油有幾分相似。

「是啊,小米當時給我的時候說我一定用的上的,還特別交代說——是下麵用的。」

「下麵用的?」商安臣恍然大悟。

「是啊。」顏賦興奮的很「所以嘛,就是下麵條用的咯。就是在送我內褲的時候給我的,不過好奇怪,為什麼送

內褲會想起給我這個。」

商安臣詭異的一笑「我覺得小米不是要說下‘麵條’用的,而是說‘下麵’用的。」

「什麼意思?」顏賦還沒明白,扭頭一看,驚叫「誒誒,你看麵條都變得好硬。」

「小傻瓜。」商安臣將人兒拉入懷中,將手伸入人兒的褲子「他說的下麵是說這個。」

「唔。」突然被握住的敏感的前端,顏賦發出一聲耐不住的呻吟,然後嬌羞的埋怨「色鬼,我還要吃東西。」

「等我先吃完你再吃也不遲,反正這鍋麵條是吃不成了,還要再做。」

「什麼,再做?」顏賦瞪大眼「讓你做一次就不錯了,你這大半夜的到底準備做幾次,都說了我還要工作。」

商安臣微妙的一笑「我是說做麵條,你又想到哪去了?」

「你……」顏賦臉一紅,撅起嘴「不理你了。」

「真的?」商安臣玩味的笑,手卻上上下下的不安分起來。

「嗯……嗯……好癢……」

顏賦眼看今晚是逃不過了,索性頗有氣勢的敞開雙腿「要做就快做,要是我不滿意我就收回有一點點喜歡你的話

。」

「遵命。」木頭也不客氣,撲上去食欲大開。

於是麵條到最後也沒顧得上吃,顏賦再醒就已經到了次日中午了。

「好餓。」隨意的梳洗過後摸到廚房啃完了商安臣留的早餐和中餐,然後無比舒適的往沙發上一躺,哼哼起來「

木頭,我想吃蛋糕。」

可是木頭早就上班去了,顏賦叫了半天也沒人打理,隻得悻悻的自個起來找東西吃。

這幾日顏賦在家裏穿的都很隨便,加上木頭一直沒有輕舉妄動,所以顏賦明目張膽的穿著商安臣勉強可以遮住臀

部的睡衣,褲子索性不穿,涼快又方便。

在廚房裏像老鼠一樣東啃啃西咬咬,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最近總是來一些推銷員之類的,顏賦裝作沒聽見,繼續找吃的,可是過了一會,就聽見了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



「木頭?你回來了。」顏賦屁顛屁顛的跑去開門,嘴裏嘟囔著「你也不喊一聲,光按門鈴幹嘛?」

門打開的那一刹那,顏賦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對方也被嚇得不輕,慌忙將鑰匙從鑰匙孔裏拔出來「對……對不起

……我走錯門了……」

對方一臉狼狽的落荒而逃,顏賦還愣在原地,就在對方即將跑下樓的時候,顏賦卻開了口。

「你是……於洋?」

那是顏賦的直覺,而且他確信他沒有錯。

可是,顏賦希望自己的直覺,這一次是錯的。

對方匆忙的腳步停下了,轉過了身。

51

對方回頭,淡定的望著顏賦,許久,突然咧開嘴,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仿佛從眉眼間蕩漾開來,帶著可愛和

不可方物的魔力。

顏賦的心裏的一潭碧波突然被撥動了,久久無法平靜。

僅僅是這麼看著於洋,他就覺得自己輸給了他。

對於高傲的顏賦來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可是這個人,就是這麼的叫人喜愛,甚至連嫉妒他都做不到。

在顏賦靜靜的望著於洋的時候,於洋也在觀察他。

「你是?」於洋終於開了口,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慌張,轉眼間變成了從容的明朗少年。

「啊,我是安臣的……」顏賦好像被噎住了,「愛人」兩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好像,一出口就會變成笑柄一樣。

因為眼前的人這樣的叫人沒辦法不去愛,那自己……算什麼?

「朋友……」顏賦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然後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好一會,問於洋「要不要進來坐坐?



於洋聽到「朋友」這兩個字,長長的舒了口氣,方才看到顏賦出現的時候,他覺得冷靜什麼的全都離自己遠去了

,就那麼大失方寸的落荒而逃,一點也不像自己。

看到於洋這麼盯著自己,顏賦恍然領悟到,自己還沒穿褲子呢,於是手忙腳亂的往屋裏跑「啊,你等一會。」

顏賦回到房間慌忙的套上褲子,於洋已經站在門口了,麻利的脫了鞋放到鞋架上又拿出拖鞋來穿上,熟練的好像

是在自己家一樣。

顏賦那一刹那產生了錯覺,好像這裏就是於洋的家,自己才是客人。

或許,那就事實,而自己和商安臣的感情,才是自己的錯覺。

「不請我坐下嘛?」於洋看到顏賦手足無措,露出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

「啊,請。」顏賦做出手勢,卻悄悄盯著於洋的拖鞋,那樣的合腳,說明那本就是他的。

說明……商安臣從來沒有將於洋的鞋從鞋架裏拿走。

說明……商安臣知道……於洋總有一天會回來……他一直在等著那麼一天。

於洋四處張望了一下,感歎到「真的不一樣了,所有東西的位置都變了,隻有鞋櫃沒有變,也許是原來的地方比

較方便吧。」

顏賦這才想到,商安臣原來早把屋子裏的一切都變了,就像他去自己家整理一樣,拿走所有舊愛的東西,拋棄過

往的記憶。

隻是,為什麼你沒有做得徹底……

是不是……你還存著希望……

顏賦陷入自己的情緒,於洋也在不著痕跡的觀察他。

他覺得自己很危險,什麼時候安臣身邊有了這麼美麗的人。

「你的名字是?」

「我叫顏賦。」顏賦回過神來,好看的瞳仁閃了一下,好像飛速劃過的流星,美的令於洋驚歎。

顏賦和於洋麵對麵的坐著,得以更加仔細的看著他。

他們,簡直是截然相反的類型。

顏賦雖然在商安臣麵前撒嬌打鬧,可是骨子裏卻是安靜淡然的人,所以不熟悉的人乍一看,總是覺得顏賦冷豔而

高不可攀,加上他又聰明自傲,所以反而令人覺得不可接近。喜愛他的人不少,可是真正敢追求他的人卻不多。

也隻有熟悉的人,才能見到顏賦童真可愛的一麵。

而於洋,是表裏如一的人,笑容爽朗,眼神明媚,美的像陽光下的向日葵,可以感染所有的人,讓人覺得平易近

人,讓人情不自禁的要喜愛他。

這樣的人,才是商安臣真正適合的人吧,顏賦這麼想。

安臣那麼沉著的人,正好和於洋的活潑搭配,,就像冰和火,相互交融。

而自己,卻是被冰包裹著的火焰,無法脫下冰冷的外套,又整理不好內心,才會總是衝突,才會讓自己的感情一

塌糊塗。

「你……要喝點什麼嗎?」顏賦起身,隻是看著於洋,他就已經覺得商安臣好像隨時會離自己而去。

「隨便什麼都可以?」於洋笑著,令顏賦羨慕。

他知道於洋不是傻瓜,自己出現在商安臣的房子裏,說他們沒有一點點曖昧關係誰也不會信的,他卻可以那麼坦

然的對自己笑。

的確,自己也在笑,但那隻是冷漠的笑容,是自己已經習慣的虛偽麵具。

他想,於洋這樣的人,傷心的時候會放聲大哭,開心的時候會哈哈大笑。

可是自己卻做不到,即使傷心,自己也總是倔強的不肯承認,反而淡然的笑,越笑心越是疼,開心的時候,也並

非會全部顯露。

自己一向是這樣的人。

隻是突然遇見了商安臣,自己冰冷的麵具漸漸被商安臣的溫柔融化了。

可是,他還是沒辦法對情敵這樣發自內心的笑。

可是這樣的人,笑容燦爛,生活裏連影子的陰影都沒有,始終在陽光下,顏賦覺得自己連嫉妒他都不可以。

「不過……」於洋突然頓了一下「我可不可以……用橘黃色的杯子。」

「可是,好像沒有……」

「有的。」於洋那麼肯定的語氣令顏賦一顫「在廚房最底層的櫃子。」

顏賦果然找到了,在底層裏,隻有那個杯子,孤零零的呆在空無一物的櫃子裏,主人為它騰出了一個專門的空間

,可見愛護。

遞給於洋的時候,觸到了於洋的手,溫暖的,好像母親的懷抱。

「果然……還在呢……」於洋開心的笑了,顏賦卻覺得,自己仿佛要哭了。

他明明可以掩飾的很好,卻在於洋這樣的人麵前藏不住了「抱歉,我離開一下。」然後便衝進了衛生間。

於洋看著顏賦走開,眼裏這才多了一絲憂傷。

安臣,你變了好多,是因為他嗎?

雖然沒有見麵,可是於洋知道的,商安臣,也許已經變的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他居然可以容忍別人穿他的衣服,容忍別人在他的房子裏,容忍別人用他一直用來畫圖紙的桌子,甚至允許那上

麵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文件和食物。

於洋握緊了拳頭,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短暫的走開,回來的時候,商安臣還會呆在原地,就像當年他出國一樣

,就像他多年來的長期旅行一樣。

可是這次,或許有些不一樣。

52

商安臣一回到家,就覺得有些不同,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不同在哪裏,等到顏賦突然撲過來的時候商安臣才發現

不同之處來自哪裏。

顏賦居然沒有一臉怨念的拍著肚皮在沙發上喊餓。

商安臣用鼻子嗅了嗅,廚房裏散發出陣陣清香。

「你……該不會?」

「我做了飯哦。」顏賦眯著眼,讓商安臣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在做夢吧,顏賦居然做飯?

「怎麼,幹嘛一臉不信的目光啊。」顏賦手裏還拿著勺子「真的是我做的哦。」

商安臣這才發現顏賦還圍著一條圍裙,實在是誘人極了,他忍不住抱住顏賦,對他輕語「我看圍裙比睡衣更適合

你。」

顏賦臉一紅「去去去,我好心好意給你做飯吃你還想占我的便宜。」

「你穿成這樣,我怎麼可能不去想……」說著吻住人兒的脖子「不如先來個飯前準備。」

「好啊。」顏賦笑眯眯的將商安臣往旁邊一推「你去把碗筷擺好。」

「我不是說這個準備啊……」商安臣無奈的聳聳肩,還是去將碗筷拿出來,等著顏賦上菜。

「來咯來咯。」顏賦端著熱氣騰騰的湯出來了,商安臣急忙上前接手「小心燙著。」

「你去坐好,我來就好。」顏賦端出了四菜一湯,讓商安臣眼花繚亂「這些……都是你做的?」

「你嚐嚐味道先,我去盛飯。」顏賦摘下圍裙,商安臣有些惋惜,還沒看夠呢。

「我去就好。」

顏賦按住商安臣「今天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張口吃飯就好。」

商安臣不知道顏賦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還是安心的做著,看顏賦忙來忙去的,覺得人兒可愛極了。

「呐,好了。」顏賦將一切都打點好之後,得意的顯示自己的成果「當當當當,四菜一湯,一葷兩素,還有一個

涼菜,怎樣?」

「你不是不會做的嗎?怎麼……」商安臣一肚子疑問。

「隨便拿個菜譜來學就好拉。」顏賦拍拍自己的腦瓜「別懷疑我的聰明。」

「恩……」不過商安臣卻皺著眉頭,懷疑這些菜是否真的可以吃。

「幹嘛,我才不會犯將調料搞錯之類的事情呢,你就安心吃吧。」顏賦夾起一塊魚放到商安臣的碗裏。

「也是。」商安臣欣慰的笑了「難得你專門為我下廚,就算有毒藥我也吃。」

「呸呸……」顏賦又臉紅了「誰說為了你啊,我自己練習一下不成啊。」

「成成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商安臣迫不及待的將肉放進嘴裏「味道不錯啊,你沒準有烹飪的天分呢。」

「那當然。」顏賦得意的點頭「我平時不做呢,是怕打擊你小小的自尊心,要是我經常做,手藝肯定就超過你拉

。」

「不過這魚的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商安臣越吃越覺得有些奇怪,嘀咕道「好像很像附近餐廳裏的味道。」

「咳……」顏賦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我本來是真的準備做魚的,不過那個魚活蹦亂跳的,太嚇人了……你也

不舍得讓我這麼文弱的人拿菜刀殺生吧……所以……」顏賦的聲音低下去「魚是我到附近買的現成的……」

「嗬嗬,你有這份心就好好啦。」商安臣自然不忍心責怪,又嚐了其他的菜,紛紛叫好,可是又嘀咕起來「好像

是樓下快餐店的味道啊……」

「那個……」顏賦隻得老實交代「這兩個菜確實是買的……我加熱了一下而已。」

「啊?」商安臣哭笑不得。

「但是……」顏賦馬上指著那小半盤有些發黑的花生米到「這盤炒花生米真的是我做的,還有……還有這個湯也

是。」

「你別著急。」商安臣安撫人兒「我又沒說你做的不對,會加熱食物也是一大進步嘛,再說這個炒花生米……雖

然看起來是黑了點,嚐起來是苦了點……不過也算別有風味嘛。我來嚐嚐湯。」

不過商安臣用勺子舀了半天,除了汁水什麼都沒撈上來,實在是奇怪「賦,你做的是什麼湯?」

「雞蛋湯啊。」

「雞蛋呢?」商安臣心想,該不會全煮化了吧。

「雞蛋啊……不知道……」顏賦也跟著商安臣開始撈「我明明放了雞蛋進去的。啊……對了……」顏賦恍然大悟

「我試湯的時候覺得雞蛋很好吃就撈起來吃掉了。」

所以……隻剩下了一大鍋的白開水。

「咳咳」商安臣的腦門後立即出現了三條黑線「今天的飯菜都不錯,我很高興。」

「真的嗎?」顏賦小心翼翼的問。

「真的啊。」商安臣溫柔的親吻人兒的額頭「單就你肯為我花心思,就足以讓我高興十天半個月了。」

「所以……根本就不好吃吧……」顏賦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無精打采的垂下了頭。

「不會啊,很好吃嘛……」起碼在外麵買的那三個菜味道確實不錯。

看到顏賦依然一副沮喪的樣子,商安臣坐到顏賦旁邊,輕輕摟住他,柔聲問「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突然想討好我

?」

「我……才沒有……」顏賦別過頭去,許久……才說「隻是……覺得這樣你會喜歡我多一些……」

「啊?」

「難道不是嗎?」顏賦撅起嘴「如果我勤快一些你會更喜歡一些吧。可是……我還是搞砸了……」

「你不必這樣。」商安臣用自己的唇觸碰人兒的,輕輕的,就在齒間對著人兒道「你不必專門做什麼,隻要你肯

在我麵前做最真實的自己,我就很高興了……我……好喜歡這樣的你……無論是冷漠的,天真的……還是任性的

淘氣的……都好喜歡……我喜歡被你依靠,所以你大可不必為了我委屈自己。」

「真的?」商安臣的甜言蜜語一向有效,顏賦馬上笑開了花,受到了鼓舞「我去洗碗。」

「誒誒誒?」商安臣開始心疼自己的碗了,希望可以逃過一劫。

「對了……」顏賦鑽進廚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今天……有人來找過你。」

53

「是嗎?」商安臣沒覺出愛人語氣中的失落,問道「是誰呢?」

顏賦的身子猛地一顫,想了一會,才道「不知道,我不認識,也許……是你的同事吧。」

「哦。」商安臣聞言拿出手機「那他應該會給我打電話才對啊……恩……沒有未接電話,也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情要當麵說吧,那他留下名字了嗎?」

「……」

「賦?」商安臣等不到回答,擔心的跑進廚房「你怎麼了?傷到手了嗎?」

「沒有。」顏賦馬上轉過身背對著商安臣「我什麼事也沒有。」

「那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商安臣不放心的走過去抓住愛人的手腕「給我看看。」

「他……也許說過吧……」顏賦的頭低下去「可是我忘了。」

商安臣的心思卻不在顏賦的話裏,他仔細檢查了顏賦的手,確信沒有劃傷之後抓住人兒的手衝洗「還是我來洗吧

,你去客廳看電視吧。」

「對不起……」顏賦仍然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什麼的。」商安臣溫和的一笑「洗碗的工作不是一開始就落到我頭上嗎?」

「我不是說這個……」顏賦咬著下唇,心裏有千言萬語在碰撞著,就要衝破喉嚨的禁錮而出。

「那是?」商安臣才想起顏賦剛才的話,將人兒攬入懷中「不要緊的,忘記對方的名字就算了,反正他還會再找

我的。」

「是啊……」顏賦默默道「他還會再找你的……一定。」

心裏湧出一陣酸楚來,是自己太過自私了吧,居然不敢告訴他於洋來過。

可是……顏賦揚起頭看著笑得溫柔的商安臣,心想。

如果告訴你,你還會對我這樣好嗎?

我沒有自信,我知道在你的心裏,我的地位遠不如他。

起碼,現在是這樣。

「好了好了。」商安臣隻當他還在為失誤耿耿於懷,半摟半抱的將人兒帶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你先看著,

我洗碗去了。」

「抱歉……」顏賦的語氣低沉,好像真的犯了好大的錯。

「怎麼了?」商安臣這才覺得,顏賦似乎在影射其他的事情,於是關切的坐到顏賦身旁,望著他「今天發生什麼

事了嗎?」

「我覺得自己好卑鄙。」顏賦的眼眶有些泛紅。

我明明應該說的,你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我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仿佛……隻是泄露了一個字你就會從我

身邊溜走。

「別再胡思亂想了。」商安臣緊緊的擁住了人兒,盡管他不知道顏賦在在乎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懷抱能令顏

賦安心。

他漸漸的了解顏賦,外表美麗高傲,可是實際上卻比誰都要敏感細膩,所以很容易受傷,很容易計較無法確定的

事情,而且總是獨自品嚐苦果,不肯讓別人知曉,更不願意讓人看出他的傷感悲涼。

「賦……你在演給誰看呢?」商安臣深深的歎了口氣「你可以不用大方不用善良不用在乎別人的感受,你可以老

實的表達你的喜怒哀樂的,不用總是一個人藏在心裏的。」

「所以呢?」顏賦抬起頭,仿佛要從商安臣這裏獲取一個答案。

「所以?」商安臣不明白顏賦在指什麼。

「我這樣是不是顯得很幼稚?」

「不。」商安臣撫上人兒的麵龐,輕輕的撫摸「相反,是太成熟了,好像一個所有苦都要一個人吃的大人,可是

你不必這樣的。因為……」他將顏賦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你有我,不是嗎?我會和你分擔的,無論是快樂的,

悲傷的,無奈的,喜悅的,隻要是你的情緒,我都想知道。」

顏賦怔怔的望了商安臣一會,握緊了自己的手,卻沒有力氣從商安臣的掌中逃脫「所以這個樣子,你不喜歡?」

「怎麼又和我喜不喜歡扯上關係了?」商安臣搖搖頭「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

「因為……你總是說我孩子氣。」顏賦歎了一口氣「所以我以為,你會喜歡我成熟一些。」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要你在我麵前勉強自己成熟或者幼稚,隻要你表現真正的自己就好了。」

「就是因為你說過太多次……」顏賦苦笑著「所以我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好像做什麼……都是錯。」

「是我給你壓力了嗎?」商安臣真摯的目光落在顏賦失落的麵上,然後將顏賦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用自己厚實

的手掌按住「抱歉,我或許強迫了你,但是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你快樂。你感覺到了嗎?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的心就

會跳的特別快,就會為你而跳。」

「真的?」顏賦伏在商安臣的胸口,細心聆聽愛人的心跳。

「你還懷疑?」

「我要檢查。」顏賦一手按住商安臣的脈搏,一手撐著商安臣的胸口,突然的吻上了商安臣的唇,然而隻是輕描

淡寫的觸碰過後邊驚訝的離開「你的脈搏確實突然跳的好快。」說著又將耳朵貼著愛人的胸口「心也撲通撲通的

像鼓點一樣。」

「這樣,你放心了?」商安臣捧著顏賦的麵龐,輕輕的汲取來自愛人的甘甜親吻。

「我知道的。」顏賦笑了,卻帶著一絲淒楚。

其實我從來都知道,你這樣認真的人,不會輕易的說喜愛。我也相信你喜歡我。

隻是我太愛鑽牛角尖,我很計較,你到底是愛他多一些,還是我。

畢竟他和你有十年的感情,他了解全部的你,我卻隻了解你告訴我的那部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突然問「安臣,你以前說你很少做那種事,對吧?」

這個問題他問過很多次了,畢竟誰會相信這個成天發情的大灰狼曾經過了多年的禁欲生活。

商安臣還是不厭其煩的點頭。

「那為什麼現在……」又是同一個問題。

商安臣沉默了。

為什麼?

他也不知道,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太過年輕,所以隻要好好的擁抱對方就夠了,或者親吻,卻很少有太多的衝動。

「也許是……因為是你……」

54

商安臣這句連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的話終究沒有被顏賦聽見。

顏賦閉上眼,仿佛想著什麼事情,然後再緩緩的睜開,勾住了商安臣的脖子,用帶著魔幻味道的曖昧語調道「安

臣……」

「嗯?」商安臣覺得顏賦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卻又無法言明,於是他隻是靜靜的等著人兒開口。

然而顏賦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喚「安臣……安臣……」

商安臣輕輕的笑,點頭擁緊人兒。

顏賦突然想要推開他,手卻沒有力氣。

在你的懷裏我居然就這樣失去了抵抗力,真是丟臉啊。

就算是這樣的叫著你的名字抱著你我還是沒有自信。

沒有辦法確定你就是屬於我的。

你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都是我所不知道的,而我所了解的你到底有多少呢。

但是我知道,唯有在一件事上,我似乎稍稍有些優勢。

「呐,安臣……」顏賦故意煽情的往商安臣的胸口蹭了蹭「抱我吧。」

商安臣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仿佛不認識顏賦一樣上下打量他。

「又回來了……」商安臣喃喃自語。

「什麼?」顏賦有些不解了,明明覺得委屈的是自己吧,為什麼商安臣反而會露出那樣受傷的表情。

「那樣的你……又回來了……」商安臣撫摸顏賦的臉龐,眼中帶著憐惜和不忍「這樣不是真心的笑著,然後要我

抱你……你還記得那時候嗎?」

第一次,是初見的時候,那時候商安臣就被這樣憂傷的笑容給吸引了,甚至不忍心玷汙這份美。

第二次,是剛和傅君毅分手的時候,你那麼需要安慰,無論是身還是心,再一次用這樣的表情誘惑我。

可是,自從在一起之後,你就再也沒有用這樣的方式。

難道……

商安臣的聲音有些悲傷「賦,雖然這樣的你我也很喜歡……隻是……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讓你露出這樣傷心的表情

了。」

「傷心?」顏賦咧著嘴「我哪有傷心,喂。你啊,難得我主動一次誒,難道非要我每次都說不要不要你才覺得好

嗎?」

「夠了……沒有人逼迫你的。」商安臣歎了口氣「你可以不用裝作很開心的樣子,不用的,想哭也好想抱怨也罷

,都可以的……」

「不。」顏賦仍是笑,隻是自己都覺得越來越勉強,但還是吐吐舌頭往商安臣的懷裏竄「我隻想要你抱我。」

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可是你和他在身體上,或許沒有我們這麼熟絡,起碼……那幾年你們做的很少,你是這麼

說的,那麼……這是我唯一覺得可以勝出的時候。

「如果你真的希望這樣的話。」商安臣覺得有些黯然「我不夠可靠嗎?」

「什麼?」

「比起對我袒露心事,你寧願選擇這樣的方式,從初次見麵到現在一直是這樣……賦……我知道胡亂猜疑不好。

可是我真的覺得不安……你說對我有一點喜歡……是喜歡我這個人……我的心……還是單純的……隻是喜歡我用

身體撫慰你……」

商安臣說著說著便垂下了頭,顏賦聽到了玻璃裂開的聲音,那聲音迅速的從心裏蔓延開來似乎連骨頭都會崩裂。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顏賦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竄上來,他突然揚手,狠狠的甩了商安臣一巴掌。

「賦?」商安臣不敢相信的望著他。

顏賦沉著臉,發現自己似乎沒辦法再裝下去了。

夠了,一切都夠了。

連我自己都覺得丟臉,明明你說你喜歡我,可是現在卻是我比你更喜歡對方,似乎隻有我一個人是傻瓜,甚至不

敢問你和他的事情。

這樣害怕失去,連自尊都拋棄的向你求歡……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賦……抱歉……」商安臣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可是那個問題就像毒蛇,一再撕咬著他的心,寧願讓顏賦生氣,

也想聽顏賦說一句辯解的話。

他想,隻要顏賦說個「不」字,都好。

可是這個時候他偏偏忘記了顏賦是那樣高傲隱忍的人,更加不會為自己辯白。

「來做吧。」顏賦仍然笑著,似乎商安臣剛才那些過分的話都沒有說過一樣。

等不到回答的商安臣,方才的歉意頓時被怒火取代,他不動聲色打量著顏賦,冷漠的目光好像冰刃刺傷了顏賦。

「好啊。」商安臣輕蔑的笑了,語氣低沉,溫柔的目光一掃而空,危險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裏。

顏賦感覺到愛人的手臂收緊了,緊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脫衣服吧。」商安臣偏著頭道。

「可是……」顏賦有些錯愕,這些從來都是商安臣代勞,自己多半倒頭一趟而已。

「是你求我抱你的,不是嗎?」商安臣冷酷的笑「今天我絕對不會像往常那樣溫柔的對待你,如果你害怕的話,

現在可以反悔。」

用這樣傷人的語句傷害愛人,商安臣自己也難受萬分。

顏賦不說話,默默的開始解自己的紐扣。

商安臣攥緊了拳頭。

就算說道這個地步,也不願對我說實話嗎?

果然……你想要的隻是……

顏賦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在顫抖,勉強的褪去襯衫,白皙的肌膚展露在空氣裏,猶如盛放的白玫瑰,誘人無比。

「還有褲子。」愛人非但沒有安撫他,反而變本加厲的作弄他。

顏賦愣了,他覺得眼前的人他不認識。

「快點。」商安臣不耐煩的催促,顏賦終於慢吞吞的動作起來,然而抖得太厲害,沒辦法順利的脫掉,商安臣又

冷嘲熱諷了幾句,突然顏賦不動了。

商安臣低下頭,聽見了抽泣的聲音,他這才發現顏賦手指絞著褲角,早已泣不成聲。

「賦。」商安臣的理智馬上回來了,他意識到自己做了過分的事情,急忙道歉「對不起……我真該死……」

顏賦不說話,眼淚不住的滑落,並不是他想,而是自己也無法控製。

「我真的錯了。」商安臣將顏賦放到自己腿上,親吻他的眼淚,柔聲道「我會像平時那樣做的。」

55

輕啄著粉玉小唇,便看見人兒的眉頭微微皺起。

「哪裏不舒服嗎?」一如以往的溫柔,讓顏賦終於確定,這確實是他所愛的男人。

他搖搖頭,偎依在商安臣的懷中,輕聲道「安臣,你好久沒有說過了。」

「什麼?」

「那句話。」

「哪句?」

「……」顏賦沉默半晌,輕輕將手放在愛人的掌心,挑逗性的撫摩著「就是你好久沒說的那句。」

商安臣也笑了,愛人的心事,他怎會不知,於是抓住人兒的手,吻著顏賦的食指,然後笑了。

「我喜歡你。」

很樸實簡單的話語,飽含深情,卻並不能讓顏賦放下心來。

「還有呢?」

「還有?」

「……」顏賦眼中的失落一晃而過「沒什麼。」

你從來都說喜歡我,但是你從來不說,你愛我。

「嗚……」身體容納了愛人的手指,讓顏賦稍稍有些不適,然而看到愛人期盼的眼神,又不由得心神蕩漾。

不記得是誰說過,在愛情裏,先愛上對方的人就輸了。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說喜歡我,是你先接近我,對我好,可是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說我愛你。

我想……輸的人是我。

明明一直想拒絕的人是我,明明一直不相信的人是我,可是為什麼……我會陷的比你深。

為什麼我會比你先……

「安臣……」顏賦攀上愛人的肩,顫抖著湊上商安臣的耳「我……」

「恩?」商安臣沒有注意到顏賦的異樣,隻是自己的渴望早已複蘇,無法忍耐,他攬著人兒的腰,曖昧的語氣叫

人迷醉「可以嗎?」

顏賦點點頭,商安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後挺身而入。

「啊……」顏賦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疼痛和快感在同一瞬間達到頂峰。

「愛……你……」極其細微的聲音,並不能被聽見,顏賦卻還是竭盡全力的說了。

忍著心痛也要說出這句話,明知道一旦開口,自己就輸了,卻還是無法抑製。

安臣,我是不是很傻,你隻是喜歡我,我卻愛上了你,我真的……

溫婉的淚珠沿著顏賦好看的側麵棱角滑下,流入情欲的薄汗中,無法辨認。

仿佛不甘心似的,顏賦扭動著腰肢,讓商安臣發出低歎「賦,你是要殺死我嗎?」

「你有意見嗎?」勾住愛人的脖子,掛在愛人胸口,任由愛人瘋狂的索取,自己也無可避免的流露出情潮澎湃下

的紅暈。

「賦?」商安臣被美好的簇擁感包圍,卻還不忘查看愛人的狀況「你還好嗎?你……是在哭嗎?」

「疼……」顏賦掩飾住空蕩蕩的心,閉上眼,香軟的肌膚有意無意的觸碰愛人的胸膛「太刺激了……」

商安臣淺笑,親吻愛人的眉角「似乎還不夠刺激呢。」

「嗯嗯……啊啊……不行……太……」顏賦失神的抓著愛人的肩,仿佛自己是汪洋中的一片扁舟,在愛人翻天覆

地席卷而來的情欲洪潮中快要顛覆。

「這個時候你就不能誠實一點嗎?」商安臣的語氣已失了平穩,輕輕喘著氣,全身籠上了一層薄汗。

「唔……」顏賦早就無暇顧及商安臣的話,隻覺得一條巨龍在身體裏翻江倒海,帶來痛快淋漓又綿長細微的疼痛

,兩股激流不斷衝撞著,讓他不自覺的溢出美妙的呻吟。

「賦……賦……」商安臣也漸漸被引入高潮,秉著對愛人的心意不斷的衝撞愛人的身子,想要獲取更多的溫暖和

愛意,他扶著愛人的身子,看到愛人嘴角掛著透明的津液,叫人臆想聯翩,不由得失去了冷靜「賦……忍一下…

…」

說著他用力向前一推,將不斷開合吸允的小穴擴張至極限,然後開始了深深淺淺的律動,愛人的身體好像危險的

黑洞,一切未可知卻讓人眷戀著無法離開。那神秘的不知將深入何方的誘惑力將他牽引,更深的不斷向前推進,

而每進一分,無數纏綿悱惻的美妙就湧遍全身,他已然無法停止,這叫人欲罷不能的蜜穴已經讓他神魂顛倒。

「啊……啊啊……」顏賦好看的睫毛顫抖著,掛著晶瑩剔透的眼珠兒,好像浠水流長的小溪,潺潺的溫柔的沿著

鼻梁,雙頰,潤唇的弧線劃下來,終消融在漸漸升溫的熱潮裏。

「抱歉……」商安臣雖然這麼說,身體卻向前一傾,更進一步,同時和顏賦發出了享受的喘息聲。

「太快了……」顏賦被劇烈的快感狂轟濫炸,無法承受,碧玉小臉時紅時白,虛弱的被動接受愛人的巨物。

「現在我無法停下……嗯……」商安臣低沉的一聲讚歎,更是將淫亂的氣氛推至頂峰,最美妙的身體感覺好像待

放的花苞,突然間春意降臨,花瓣層層綻開,無法言喻的愉悅一浪高過一浪,終於要臨進那仿佛遙不可及的最高

點。

「安臣……安臣……」人兒的呻吟是渴望的催化劑,商安臣稍一停頓,便開始了更加劇烈和頻繁的撞擊,就像愈

來愈快的鼓點,在愛人體內試圖尋遍每一處敏感的節拍。

「我……嗯嗯……啊……快要……啊……」顏賦覺得眼前盈轉著不可思議的氣息,將自己原本的欲望老實的掀翻

了。

「我……知道……」商安臣含糊不清的帶著鼻音,自己也在愈演愈烈的戰況中喘息不已。

「安臣……安臣……嗯嗯……啊……啊啊啊……」顏賦抓住愛人的手臂,望向愛人眼裏的一潭深泉,真摯的落下

一滴眼淚「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對我說……

然而那已經升到頂點的浪頭突然打了過來,將顏賦原本想說的話都拍打散了,顏賦癱軟著身子,無力的倒在愛人

的懷中。

「我愛你……」商安臣也在同時享受到了天上人間的愉快,他摟緊了人兒,忘情道。

顏賦笑了。

隻要你說,我就信。

56

狂歡過後是一如既往的腰疼,顏賦卻覺得愛人的體溫替他驅散了內心的寒冷。

晨光還沒有露投,顏賦卻已經醒了,翻了個身,被穿透摩擦的地方又火辣辣的抽痛起來,可是顏賦卻覺得幸福無

比,想到愛人的身體那麼深刻的和自己交融,心裏就湧起一層感動。

這麼近看著愛人菱角分明的臉,顏賦羞澀的好像初次陷入戀愛的孩子,羞答答的往商安臣的懷裏靠了靠。

商安臣無意識的反手將懷裏的中抱緊了,顏賦嚇了一跳,身體的溫度驟然上升,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騷擾了愛人

的美夢。

不過商安臣還是醒了,一睜眼就是顏賦遍布紅霞的麵容,商安臣心情甚好「早。」

「早……」顏賦知道自己臉紅心跳的樣子肯定瞞不過去,聲音也低低的。

「昨天盡興了嗎?」明知道愛人在害羞,商安臣偏要問,果然,顏賦馬上背過身子,逃避的想裝睡。

商安臣可不幹,他順勢將愛人往懷裏一拉,顏賦就骨碌碌的滾進商安臣的懷抱,臉更紅了。

「反正現在還早,不然我們再運動運動?」商安臣說著就不安分的將手放到愛人身上,上下撫摩。

「……」顏賦不說話,既不反對也不表態,商安臣更進一步,戲謔的問「那就是默認了?」

「……」顏賦隻是低著頭,要是往常,在他腰這麼疼的情況下,他肯定一腳把色心又起的商安臣踹下床。

可是昨天商安臣那一句意外的表白,實在讓顏賦感動不已。

愛……

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商安臣說呢。

就這麼一個音,從商安臣嘴裏出來就是這麼的悅耳,讓人迷戀。

既然商安臣都表白了,自己就咬咬牙撐過去得了。

正當顏賦全力備戰的時候,商安臣卻起身穿起衣服來。

「咦?」顏賦奇怪的瞪大了眼。

「賦,我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這一年的成果就看今天了,所以今天我不回來吃飯了。」

「恩。」顏賦答應了一聲,這時候他突然瞅見了商安臣腰間的鑰匙。

想了再三,顏賦還是支支吾吾的開了口。

「安臣……你是不是……有兩串你家的鑰匙。」

「是啊。」商安臣並沒有在意「另一串不是在你那裏嗎?」

「可是……我這把好像是後來配的啊,款式和你的都不一樣,一般物業公司會給兩串原來的鑰匙的吧。」

這個時候,商安臣才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聲,動作也緩了下來。

「那……另外一串呢?」

其實這便是顏賦一直耿耿於懷的原因,那日他清楚看見了於洋手裏的鑰匙,從款式上可知道和商安臣的一模一樣

,可是自己手裏的卻是後來配上的。

為什麼……他手裏還有你的鑰匙呢?

「那串啊……」商安臣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不記得了,大概弄丟了吧。」

顏賦閉上眼,心裏一陣失落,其實他早料到商安臣會這麼說的,心裏馬上就憋了氣,賭氣到「從今天開始,我不

在家裏辦公了。」

「怎麼了?」商安臣弓下身子,觸碰愛人的鼻尖,柔聲道「我又做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了嗎?故意叫我見不著你

來懲罰我。」

難道你不知道嗎?

顏賦心裏一陣失落,為什麼他有原配的鑰匙,而我的卻是後來的,就好像連我也是替代品一樣。

我不想做替代品,我不要做你愛情的後補,盡管知道在我出現之前他就已經占據了你的心,但我還是不甘心……

好不甘心……

「好啦好啦。」商安臣摸摸愛人的頭「我今天的事情真的很重要,有什麼話回來再說吧。」

「別走。」顏賦突然抓住了商安臣的手,心裏無比的寂寞。

「怎麼了?」商安臣皺起了眉頭。

顏賦局促不安,在商安臣轉身的刹那他隻覺得心痛無比。

到底要怎樣,才可以留下你。

可以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呢?

我好怕……好怕你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怕你永遠的離開我的身邊。

而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我……我生病了……」顏賦情急之間脫口而出。

「病了?」商安臣馬上著急起來,關切的問「哪裏不舒服?」

「我……我發燒了……」顏賦胡亂道。

「我看看……」商安臣馬上用自己的額頭低著顏賦的,半晌,笑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商安臣彈了彈顏賦的腦門「下次別騙人了,我今天的會議可不能遲到,回來再陪你。」

說罷,商安臣便出了門,顏賦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心裏空落落的。他急忙跑到陽台上,看著商安臣開車離去。直

到商安臣的車子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裏,顏賦還站在原地,心裏一陣酸楚。

不一會,便下起了小雨,顏賦尚不察覺,直到冷的渾身打顫,他才發現衣服已經濕了半截。可是這個時候他腦子

裏已經裝不了其他,商安臣的影子不斷在眼前浮現,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或許真的會失去他。

來不及換衣服也來不及拿上傘,一路奔跑著出了門,直奔商安臣的公司,雨越下越大,顏賦隻覺得腳好像灌了鉛

,步子越來越沉重,眼前一片霧蒙蒙的看不清楚,他似乎連站著都很勉強了。

好像……真的發燒了……

顏賦埋怨自己的烏鴉嘴,可是並沒有退卻的打算,搖搖晃晃的蹣跚前進,扶著周圍的欄杆,頭疼的厲害,心裏委

屈極了。

好難受……安臣……好難受……

可是最痛的,卻是心。

顏賦滿懷希望的,終於走到了商安臣公司的對街。

安臣……安臣……隻要看到你……我就會百病全消……我好想你……

我想聽你說。

我愛你。

我想你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

就算你現在還不能放下於洋也無所謂,但是不要離開我。

顏賦想要走過去,可是太累了,他幹脆坐在街角的涼椅上,雨水紛紛揚揚的將他澆了個透。顏賦這才覺得,自己

已經到了昏厥的邊緣。

這個時候,他看到商安臣和另一個人從公司裏走出來。

那個人,正是於洋。

57

商安臣送於洋出了公司大門,發現於洋的臉色始終不好。

「你怎麼了?」

「不知道……」於洋搖搖頭「也許是在雨裏站的太久的緣故。」

「如果有事找我,你可以到公司裏等,為什麼要在公司門口等這麼久呢。」

「這麼久不見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在原來的部門。」於洋笑笑「所以我索性在門口等,這樣你上班的時候就

能見到你了。」

「不過我剛才一直在開會,所以也沒顧的上和你說話,現在會議結束了,你卻又要走了。」

「沒辦法,我隻和老板請了半天的假。」於洋無奈道「不過沒能告訴你我想說的事情,真遺憾……其實我……」

於洋說到這裏,咳嗽了兩聲。

商安臣看於洋臉頰發熱,臉色蒼白,驚訝道「你發燒了。」

「也許吧。」於洋的樣子讓商安臣有些內疚,畢竟是因為他才讓於洋生病,於是商安臣說「我送你回家吧。」

這個時候商安臣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商安臣打開看到號碼,臉上頓時洋溢著溫情的笑容,於洋馬上就知道了。

這是顏賦打來的。

「賦,怎麼了?」商安臣並不知道顏賦就在街的那一頭望著他。

顏賦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虛弱,溫柔的問「會議開完了嗎?」

「恩,很順利。」

看到愛人露出笑容,顏賦卻笑不出來,他看到那兩個人站在一起,隻覺得欲哭無淚。

我這是怎麼了,隻是看到你們說話,看到你們走在一起,我就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我怎麼變得這麼小心眼。

這樣的我,一定會被你討厭吧。

「賦?」許久不見愛人說話,商安臣覺得蹊蹺「怎麼了?」

「安臣……回來……」顏賦說著,眼圈紅了「回家陪我吧……我……我真的不舒服。」

顏賦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裝作並無大礙的樣子,可是他渾身都在顫抖,雨勢越來越大,無情的打在顏賦的身上,

顏賦仿佛置身汪洋大海,這個時候他隻希望得到愛人的救贖。

「賦……」商安臣的語氣帶著無奈,有了上午的前例,他隻當顏賦又在耍脾氣了「我現在不能回去。」

「為什麼?」顏賦咬著下唇,望著對麵的二人。

「我這裏有個朋友生病了,我要送他回家。」

「我也生病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回來陪我?」顏賦來了火氣,大聲嚷了起來,然而被雨聲蓋住,並沒有傳到街對

麵。

「賦……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先在家好好呆著,我回家之後任你處置。」

顏賦心如刀割,僅僅一條街的距離,好像就將他們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你和他,在一起。

而我,孜然一身。

可是從來都如此驕傲的顏賦,又怎會輕易的泄露真正的想法,於是他強忍著心疼,勉強擠出笑容「我開玩笑的…

…你去吧……我在家裏等你。」

我等你。

隻要你肯回來,我就會等。

看著商安臣將於洋帶上車離開,顏賦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卻不自覺的蜷的越來越緊,寒意刺骨,雨點好像石頭

砸在身上,讓他疼的落淚。

意識,越來越遙遠。

安臣……安臣……

顏賦終於發現自己連手機也握不住了,眼皮也變得好重,四周全是黑暗,就這樣陷入了昏迷之中。

商安臣送於洋回到家,扶他躺在床上,用濕毛巾蓋在額頭上,然後走進了廚房「你那麼早就等在我的公司門口,

一定連早餐也沒有吃吧,我給你煮點粥。」

「恩。」於洋看著熟悉的背影,突然有一刹那覺得回到了從前,於是他輕輕道「真像……」

「真像什麼?」商安臣已經將粥煮上,走了出來。

「以前你也是這樣……」於洋淺淺的笑「我生病的時候,就會煮粥給我吃。」

商安臣聞言,有些尷尬的背過身「藥在那邊的櫃子裏嗎?」

「你果然還是這麼體貼。」於洋感歎到「我好後悔……」

「別說了,吃藥吧。」商安臣已經倒好了水,送到於洋的麵前。

「你讓我說完。」於洋努力的坐起來「我今天就是為了說才去找你的。」

「你不用說。我知道。」商安臣歎了一口氣「我認識你那麼久,不可謂不了解你,今天一看到你,看到你的眼睛

,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了。」

「我後悔了。」於洋垂下了頭「我錯了,我太任性了,每一次都是我擅自離開,要你等我。出國也是,吵架的時

候也是,我明知道你會等我,所以每次都仗著這點有恃無恐。」

「我知道的。」商安臣放下杯子「我知道你相信我肯定狠不下心,所以一再的逼我退讓。每一次都要我做先道歉

和先等待的人。」

「我這麼做很惡劣吧。」

「這很正常,並沒有什麼。」商安臣搖搖頭「其實說穿了,你隻是確信我愛你,這沒什麼不好。」

「可是……我畢竟做錯了……不是嗎?」於洋一臉的懊悔「如果……能重來的話,我絕對不會再這麼任性……」

說著他將手放到商安臣的手背上。「我……」

「你也說過了,那是如果。」商安臣麵不改色的將手抽了出來「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也不能重來。」

「安臣……」於洋的眼中滿是期待。

「抱歉,這一次我沒有在原地等你,我看到了令我心動的風景。」

「是顏賦?」於洋問「你真的愛他嗎?」

「你覺得呢?」商安臣隻要提到顏賦,就會露出笑容,這讓於洋嫉妒不已。

可是他並不死心,他仍然相信,十年的感情不會輕易的消失。

「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是,是有感情。」商安臣坦然道「隻是不是你希望的那一種。」

「你還是愛我的。」於洋激動起來「不然為什麼還留著我的拖鞋和杯子,我相信你一定還留著的,對不對?」

商安臣歎了一口氣「沒錯,但是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58

「我留著,是要告訴自己,我和你的感情,曾經有過美好的回憶,我並不後悔認識你。我很感謝你帶給了我十年

美好的感情,這其中有痛苦也有幸福,我都經曆過了,我留下你的東西,是不希望我們恩斷義絕。起初,我的確

是希望和你和好。可是後來我發現,太累了,我們不斷的分開又再一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分離,我已

經不想再承受了。你的東西在那裏,會提醒我,我和你有過很好的故事,值了,而我必須前進,不能停留在那裏

,而我更要認真的對下一個人付出真心,這樣才不會重演我們分開的場景。」

「這麼說……你真的……已經不愛我了嗎?」

「其實……想在起來……當年太年少,太懵懂,或許還分不清好感和喜歡,愛也能那麼輕易的說了出口。其實我

之前也懷疑過,為什麼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我卻很少感到衝動。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溫馨,就像親情,可

是並沒有熱戀的激情。直到認識了顏賦我才明白了,我對你的懷念,是懷念我年少的那一段美好青春。而那個時

候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知道了誰才是我想要的。」

「顏賦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是啊。」商安臣確信無疑「如果不是認識他,我也許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愛情,我也許還會一直渾渾噩噩的

沒有熱情的和你糾纏一生吧。」

於洋聽到這裏,低下頭,想了很久,又躺下來,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好希望我今天什麼也沒有聽見。」

「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商安臣站起來「快吃藥吧。」

「可是你還關心我,你還喂我吃藥,你還給我煮粥。」

「這是最後一次。」商安臣摸摸於洋的頭「別傻了,我還當你是朋友。不過煮粥之類的,下次做的人就不是我了

,你會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的。」

於洋無言以對,始終無法相信。

幫於洋收拾好一切,已經到了傍晚,商安臣起身告辭。

「這麼晚了……不留下來嗎?」

「不。」商安臣溫柔的笑了「如果我留下的話,某個人恐怕會哭鼻子呢。況且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先回

公司,如果做不完恐怕就要熬夜了。」

而顏賦,也在醫院待了半天,燒漸漸退了,幸好昏倒之後有好心人將他送到了醫院,不然可就糟了。

醫生叮囑了好久,然後才說顏賦可以離開了,顏賦拿了藥,心神不定的走出醫院。

為什麼……又變成了這樣呢?

一個人生病,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關心。

我真的……又回到一個人的生活了嗎?

安臣……你現在……在照顧於洋吧。

好羨慕他,如果你對他的關心,能分一點給我,哪怕是一點點,該有多好。

而商安臣也剛好打來了電話「賦。怎麼樣?還好嗎?」

聽到這溫柔的聲音眼淚就禁不住要往下落,但還是忍住了。

「我很好啊,發燒也好了。」顏賦強裝笑顏。

「還惦記裝病的事情呢?我今晚要加班,不能回來了,你早點睡吧。」

「你……」顏賦差點就脫口而出,你不是加班,你是要陪於洋吧。

但最後,還是輕輕的一個恩字帶了過去。

望著天,還是一樣的昏沈。

顏賦想,我真的好失敗。

這麼短的時間,我居然又失戀了。

「賦,明天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商安臣神神秘秘的。

「哦。」顏賦並沒有興趣,他的腦子裏亂成一團,盡是商安臣和於洋的畫麵。

結束了對話之後,顏賦心如死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是愣愣的在沙發上坐了一夜,不動也不說話

,心裏胡思亂想,又怕又哀。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顏賦覺得自己真是自欺欺人,兩個過往的情人在一起過夜,會做什麼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自己,居然再一次被背叛了,真是很可笑。

也許,這是自己的問題吧。

是我總是那麼任性,所以我愛上的人最終都要離開我,因為我不夠好。

還是老天爺覺得我太小心眼要懲罰我,要我去學會寬恕和原諒。

可是上一次自己就沒辦法原諒自己深愛著的傅君毅,這次又能如何呢,自己就是這樣的人,無法強迫自己委曲求

全,無法違心的說原諒。

淩晨五點之後,顏賦拖著坐麻了的四肢回到床上,他不想讓商安臣回來之後發現自己守了一整夜,更不會告訴商

安臣他徹夜難眠想著商安臣和於洋的事情。

可是直到中午,商安臣才回來,顏賦不敢起身,他又餓又困,又冷又心痛,卻裝作睡得很好的樣子,隻是害怕商

安臣身上有太過明顯的事物提醒自己昨夜發生的事情。

我好怕麵對你,你身上也許還殘留著他的味道,也許你心裏還在回味昨夜的溫存。

可是我……我能怎麼樣呢?

顏賦很悲哀的發現,一向高傲的自己變得如此小家子氣,變得自卑起來。

可是,有一點我始終堅持著。

那便是我最後的自尊。

如果,真的要走,離開這兩個字,要由我來說。

顏賦閉著眼,裝作不知道商安臣回來,商安臣爬上床卻將愛人攬入懷中,「小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起床了。

我知道你早醒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顏賦終於睜開眼,發現商安臣雙手捧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顏賦不由得吃了一驚「戒指?」

商安臣溫和的笑了,將戒指放到顏賦的手心,直視著他的雙眼,真摯的問。

「賦,你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

「你……」顏賦有些糊塗了,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商安臣笑的燦爛「你還不明白嗎?我在向你求婚啊。」

可是顏賦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笑容。

59

「賦。答應我吧。」商安臣的笑容中有種魔力,讓顏賦無法說不,可是他知道,自己沒辦法答應。

自己沒辦法……沒辦法答應一個背叛了他的人。

見顏賦不說話,商安臣又道「賦,我是認真的,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我已經很清楚,你就是我這一輩

子最合適的人。其實我也有私心,我怕你會被別人搶走,想讓你和我永遠的再一起。上次你說,我可以向於洋求

婚,卻不能向你。我就開始考慮了,其實我很想和你立下一輩子的誓言,雖然我們對彼此的了解還不算那麼深,

可是我知道的,我們的感情是真的。所以……請你答應我。」

商安臣飽含深情的告白顏賦卻沒聽進去,「於洋」這兩個字刺痛了他,他麵無表情的推開了戒指。

「如果我說不呢?」

商安臣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顏賦會是這樣的表現,於是又將戒指塞到顏賦的掌心「也許你覺得太突然了,不過不

要緊,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要求你立即答應我。就算你考慮個一年半載也沒有問題,我隻是要讓你知道,我很

清楚自己的心,我不會再放開你。絕不。」

「真是冠冕堂皇的一段話。」顏賦冷笑「很感染人,你對於洋求婚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嗎?」

顏賦,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顏賦在心裏暗暗痛罵自己,你這麼可以說出這種無理取鬧的話來。

可是他的嘴巴卻不聽使喚的繼續說了下去。

「你以為這樣花言巧語,我就會被你騙了嗎?」

「賦……怎麼了?」商安臣自討沒趣,隻能安撫愛人「是不是你不想這麼早結婚,或者你覺得我是在逼你?我說

過了,你可以慢慢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有答案了。」

不,顏賦,你不要說。

顏賦舌頭打結,可是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來,想要讓自己閉嘴,卻做不到。

「我不會和你結婚。」

短短的一句話,帶來兩個人的心碎。

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明明那麼想和他在一起,不想離開他,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賦……」商安臣沒料到顏賦會拒絕的這麼徹底,陪著笑臉,掩蓋住內心的失落道「你不要這麼早下結論,再考

慮考慮。」

「我不用考慮,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顏賦說完又甩出更加傷人的一句話來「那你要如何,也要像對於洋一樣

,不和你結婚就和我分手嗎?」

「賦……」商安臣不明白到底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心亂如麻,害怕自己情緒失控,於是抓了衣服往外走「我

……我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可是他連手指都在顫抖,明顯在撒謊。

「那好,就分手吧。」顏賦自己也無法相信,或許是因為自己太害怕這句話,所以在內心的激動下居然說出了最

違心的話來。

商安臣倒退兩步,臉上是痛苦的表情,他攥著拳頭,低聲問「賦……你已經……對我厭煩了嗎?」

不等顏賦回答,商安臣飛快的奔了出去,慌亂間花了好久才扭開了門。

商安臣狼狽的離開之後,顏賦無力的癱軟在地。

天啊,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我傷害了最愛的人,也傷害了自己。

因為我再一次被背叛了,所以也要讓愛人嚐嚐再一次被拒絕的滋味麼?

顏賦這才發現,現在的情況和過去一模一樣,他們都遇上了相同的事情。

那麼……他們是不是會再次失去愛情呢……

我們,一起經曆了快樂和痛苦,現在居然又回到了原點,就像一個圓圈,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可是,哪怕回到了原地,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那麼多快樂和甜蜜的回憶,怎麼可以裝作沒有。

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安臣,是你將我從失戀的低潮裏拉了出來,現在卻又讓我陷了進去。

我們到底……會怎樣呢……

商安臣在外麵過了一天,整理好心情回到家裏,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隻留下一張字條。

「安臣,我去外地幾個月,我想我們也需要時間彼此想想。不用等我。等我想清楚了,就會回來的,不管結果是

什麼。我想,你也應該好好的想想。」

這些變故,讓商安臣怎麼也想不明白,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轉瞬間自己就要失去最愛的人,可是他明白自己或

許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也許,顏賦的想法從來就和自己不一樣,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而已。

可是,唯獨彼此的心意,他相信他們是一樣的。

可是被拒絕了始終叫他心裏壓了一塊石頭,於洋帶來的舊傷再次被狠狠的揭開,商安臣想起了顏賦的話。

「分手吧。」

分手……這個詞……總是有太多無奈和心痛,自己當初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對於洋說的,想必顏賦也是一樣的痛苦

吧。

可是……難道和我共度一生有讓你為難到非要分手才行嗎?

當初自己那麼愛於洋,被拒絕之後還是毅然而然的斷了。

那麼這次呢,和顏賦的感情,到底會不會有結果呢……

商安臣陷入了沉思。

或許,顏賦是對的,分開一段時間是好事,讓他們彼此沈澱各自的想法,理清各自的思緒。他們的感情,從一開

始就是一場意外,是自己死皮賴臉的纏上顏賦,並且強迫顏賦接受自己,自己總以為是理所當然的,最後會朝著

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

可是看來不是。

不是……

你和於洋明明有那麼多的不同,我對你們的感情也是那麼的不相同。

但是分手這個結局……也許不會變。

哪怕你和於洋有那麼多不同,恐怕我們也……

60

日子過的飛快,盡管對於商安臣來說,沒有了顏賦陪伴的嬉笑打鬧的日子,每一秒都太過漫長,但他還是熬過了

三個月。

三個月裏,顏賦沒有和他聯係過,不過時不時通過小米告訴他自己過的很好。

截止今天,就是三個月零一天了,而小米帶來了意外的消息。

他說,他回來了。

是的,顏賦回來了,這無疑是天大的喜訊,可是商安臣在歡喜之餘還有一絲惆悵,分離了這麼久,他不是沒想過

他們之間的事情。

可是無論怎麼想,也很難理出頭緒來,最後總是會被恍惚間浮現的顏賦的笑臉所掩蓋。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擅自把你認定為我生命中的一部

分。

而對你來說,始終太過勉強了是嗎?

勉強你接受的人是我,勉強你和我同住的人是我,勉強你喜歡我的也是我。

而你最後是否也有了答案呢。

商安臣不安,起碼現在為止,顏賦也沒有聯係他,也沒有回家——他們共同的那個家,可是小米說的清楚,顏賦

的飛機半個多小時前就到達了,隻是現在小米也不知道顏賦在哪裏。

打過去,那個小迷糊蟲似乎是忘記開機了,商安臣漫無目的的開車在街上遊蕩,同時四處搜尋著,心想著或許能

碰上他。

想來,第一天初見也是這種情形,不是嗎?他在公園裏邂逅正逢失意的顏賦,然後……被深深的吸引。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遇見你……我是不是還沉浸在往事中,而你會不會和傅君毅繼續?

商安臣搖搖頭,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可是自己太過患得患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商安臣深吸一口氣,覺得該停車了,這麼心不在焉的到處晃沒準會出事故的,然而車一停商安臣就瞪大了眼。

自己居然下意識的停在了顏賦的家門口,果然……思念是一種病啊,會侵入骨髓。

突然間,好像看到有影子在窗戶前晃了一下,商安臣愣了一下,飛快的跳下車,敲了門。

開門的果然是顏賦,手裏還拿著掃把,看起來像是在打掃房間的樣子。

欣喜頓時被冷酷的現實打壓了一般,最終顏賦還是準備搬離自己的家。

可是商安臣還是忍不住滿心歡喜,不等顏賦說話就將他牢牢的鎖在懷中,直到顏賦喊疼,才稍稍鬆了些。

「賦……」商安臣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那些事情他還是沒有理出頭緒來,可是此刻舌頭卻自顧自的開始往外

蹦字「賦,我愛你,請別離開我,我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可是我能肯定,就算你不願意和我結婚,我也想和

你在一起,我會等你答應我,哪怕等待的時間是十年或者一生,我都願意。無論我做錯了什麼,都希望你給我一

個改過的機會,我沒辦法失去你……沒辦法……」

商安臣說著,覺得鼻子酸酸的,似乎十年來第一次快要落淚,許久,才等到愛人的手回應的攀上了他的背。

「你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我。」顏賦的語氣中帶著平靜和深沉「這幾個月,我一直試圖忘記那件事,發現忘記

不了,我又試著原諒你,最後發現……雖然這麼做心裏好難受,卻輕鬆了。原來原諒,就是這樣的。所以我想…

…雖然我不能完全忘記那件事情,我還是要回來,嚐試和你重新開始。當初傅君毅的事情,是我太過驕傲了,每

個人都會犯錯的,我實在沒有考慮過他的想法,所以自私的了斷。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是你,所以我會試著容

忍。不過我下飛機後小米告訴我,原來那天晚上你的確在公司,他回家的時候看到了。果然我就是小心眼又任性

,所以才造成這麼大的誤會。」

商安臣並不清楚顏賦是在說什麼,他隻是將懷抱收的更緊了,緊的顏賦哇哇大叫「疼,疼,你想勒死我啊。」

「不要分開……別說分手……我不想失去你。」

「誰說要分手啦。」顏賦皺起眉頭「我的氣話你也信。」

「那……」商安臣愣了「那你幹嘛打掃房子,不是要搬回來嗎?」

「不是的,因為這房子一直沒人住,空著也是空著,我想租出去。正巧我外出的時候小米替我找到了租房的人,

可是他們待會就要來看房了,我這裏還亂七八糟的沒收拾,所以一下飛機我就過來收拾,而且你現在應該在上班

時間啊,我也不敢去打擾你。再說……」

顏賦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用手絞著衣角「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你認錯……」

說完他抬頭,望著愛人閃著重逢喜悅的光芒的雙瞳,緩緩道「對不起。」

商安臣笑了,輕輕撫摸許久沒有感受過的熟悉的肌膚溫度,認真道「別說對不起。」

「那……」

「說我愛你……好嗎?」仿佛是想要一個肯定似的,商安臣局促不安。

「那……你先說……」顏賦笑了,居然可以看到商木頭這樣的一麵,那也不錯。

「我愛你。」商安臣沒有絲毫的掩飾和扭捏,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然後緊緊握著愛人的手,有些害羞

的等待著答案。

「我……一樣……」話到嘴邊顏賦突然又變卦了,令商安臣皺起了眉頭。

「這不算。」

「你……你就會欺負人……」顏賦撅起嘴,他笑了,輕啟朱唇。

「我愛你。」然後他貪婪的呼吸著愛人的氣息,許久,突然丟過來一塊抹布「快快快,幫我收拾一下,我可不想

讓錢打水漂。」

「收拾可以。」商木頭自然有條件「那好了你要和我回家。」

「知道了。」顏賦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笑了。

回我們的家。

望著低頭忙碌的愛人,顏賦想,自從和傅君毅分開,他就再也不相信有完美的愛情,可是現在覺得,愛情並不需

要完美。

隻因為是愛情。

——正文完——

番外一:反攻

「唔唔……安臣」顏賦漲紅了臉,緊緊抓著愛人的衣衫,身子繃得緊緊的。

「怎麼?」商安臣得意的笑,他自然知道,每次愛人做出這樣難耐的表情就是高潮臨至,也是自己做弄他的好機

會。

「你……明知道……嗚嗚……」身體裏的熱情迅速膨脹,奈何無法發泄,人兒隻能可憐兮兮的擠眼淚來博取同情



可惜的是這招已經用過太多遍了,所以商安臣不吃這一套,故意用指尖輕輕刮磨愛人好看的背脊,帶著極富誘惑

的語調問「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哦。」

「混蛋……臭木頭……」顏賦真的快哭出來了,拍打著愛人束縛著自己欲望的手掌,可是身體的愉悅和疼痛相互

碰撞,讓他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來,結果變成了輕飄飄的幾下撓撓,更像是誘惑。

「乖,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商安臣享受著愛人翡翠的麵頰此刻布滿了紅霞,聽見愛人顫抖著不時發出嬌羞渴

望的悲鳴,卻不肯就此放過他。

「讓我……」顏賦咬著下唇,一個不留神就呻吟不已,根本顧不上說話。

「讓你什麼?」商安臣身後的大灰狼尾巴搖啊搖,眯著眼看平時狡猾的小狐狸變成哭泣乖巧的小白兔得意極了。

「讓我……讓我……」顏賦一咬牙,狠狠道「讓我出來,快點啦。」

愛人果然生氣了,在玩下去自己就有可能今天上不了床了,所以商安臣這才稍稍鬆手。

「還不快點……」顏賦的臉更紅了,他扭動著腰肢,不明白愛人在磨蹭什麼。

「我們一起。」商安臣的眼中是深深的笑意,然後一陣劇烈的衝撞,帶著滿腔激情和愛人共赴雲雨……

還沉浸在方才的餘韻中,沒有回過神來,商安臣就感覺到有什麼在輕輕撓自己赤裸的胸口,睜眼一看,果然是惹

人憐愛的小家夥,此刻跨坐在自己的腹部,搖搖晃晃的撓自己。

「怎麼著,還要再來一次?」商安臣腹黑的笑了幾下。

顏賦臉一紅,突然抬腿夾住商安臣的脖子「你這個大混蛋,都說了我今天放假,要讓我好好休息啦。」

「我現在不是在讓你休息麼。」商安臣眯起眼,意味深長到,然後一直盯著某處。

顏賦順著商安臣的目光往下望,才發現方才被進入的穴口處正有粘稠的愛液不斷的淌出,加之他正坐在商安臣的

小腹上,結果自然而然的,浸濕了商安臣的襯衫。

「這麼誘人的畫麵,真是叫人忍耐不住啊。」商安臣挑逗性的發出暗示,結果顏賦馬上從他身上爬了下去。

「羞死人了,這種話別說了。」

「哎,真可惜。」

可是突然間,小狐狸眼珠子一轉,又反身跨坐了上來。

「怎麼?」商安臣知道小狐狸又有鬼主意了。

「呐……安臣……」小家夥探出香柔白皙的兩條手臂,在商安臣眼前晃啊晃「這一次讓我好不好。」

「什麼?」商安臣還沒明白顏賦在打什麼算盤。

「就是說啊……」顏賦忍不住笑開了花「這一次讓我在上麵啊。」

商安臣瞪大了眼,然後總算是明白了。這隻小狐狸,居然也盤算起反撲了。

「為什麼?」商安臣自然是了解小狐狸的,這家夥懶得不得了,恨不得一躺下什麼都自己幫他做了,甘願一直做

受方也是如此,平時也就扭扭腰哼哼就完了,這次居然想掌握主動權,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

不過小家夥難得勤勞一次,倒是好事情。

「為什麼?」不過緣由商安臣還是要弄清楚的。

「因為你老是做弄我。」小家夥含著手指「不公平。」

「……」居然是這種理由,商安臣歎了口氣。

顏賦見商安臣半天沒反應,索性一蹬腿假惺惺的哭起來「嗚嗚嗚你不愛人家,都不肯讓人家在上麵……」

「好了好了別裝了,我也沒說不行。」其實反撲這件事本身商安臣並不擔心,偶爾互換一下角色也別有情趣,可

是顏賦實在是太懶了,估計讓他做攻方一定會沒有任何前戲直接橫衝直撞,自己恐怕要疼死,所以這個險還真是

冒不得。

「那就是可以了?」顏賦兩眼放光,抬起商安臣的腿就要往裏衝,商安臣急忙一閃,好歹保住了自己的貞操。

「你……你騙人……」顏賦嘟起嘴。

商安臣隻好哄騙到「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也學著點嘛,我為你做過那麼多次你怎麼一次都學不來。」

「真麻煩……」顏賦撓撓頭,終於弓下身子,紅著臉伺候起商安臣的寶貝來。

這可真是自己從來沒想過的待遇啊,商安臣真想感謝老天,對自己太好了。

不過好戲不長久,顏賦才做了沒一會就沒了耐心,抬起頭「我不做了,你自個的寶貝自個讓他起來。」

商安臣看著愛人嘴角還掛著透明的晶液,一時把持不住,將愛人抱到這裏的腿上,故意以分身抵著愛人才被進入

過的小穴,在周圍有意無意的摩擦。

「混蛋……你……」顏賦臉紅不已。

「是你說讓我自己做的,這對我來說是最舒服的辦法啊。」商安臣才沒那麼好騙,故意拍拍愛人的頭「我告訴你

啊,要這樣……」說著以模範教學為名,開始舔愛人的身子。

小狐狸即將被吃還在做著吃老狐狸的美夢呢,等到渾身上下被親了個透才覺得自己已經燥熱難忍。商安臣自然不

會放棄這個好機會,逮著時機便一鼓作氣一衝到底,然後又是如下的春意盎然。

「安臣……啊啊……慢一點……嗯嗯……」小狐狸絲毫沒有領悟到自己再度被吃了,隻顧著哼哼唧唧享受起來,

沒看見老狐狸正得意的笑著呢。

又是一場惡戰,二人再度在大白天滾床單到天昏地暗,等到二人都累趴下來,顏賦這才想起來,事情好像和自己

想得不對。

「商木頭……你你你……你騙人。」

「我沒騙人啊。」商安臣不慌不忙「我不是讓你在上麵麼?」

「可是我還是……」顏賦就想不明白,為什麼到了上麵他還是受方。

小狐狸自顧自的想去了,老狐狸心滿意足的鑽進被窩,心想,什麼時候小狐狸再想在上麵一回,也不錯啊。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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